“他们……在干嘛？”季淮之看着一群人围成一圈，对着中间的一个大石盆念念叨叨，又跪又拜。
“拜神吗？”
“像是某种祭祀。”成军握紧枪，同样用气音回答。
此刻三人挤在通道口货架后朝下望，季淮之耸动了下鼻子，“你们闻到什么味了吗？”
“晚餐的香味。”时晏给出答案。
“果然有猫腻，现在要怎么办？”
“再看看。”
成军去探查仓库内部，之前只在门口看着改装车，并没有进入内部，仓库很大，除了外部堆放的粮食和杂物，内部是一排排的货架，上头放着各式武器，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容器。
通道口就在货架尽头的里侧，墙壁上固定架子移开就露出了往下的楼梯口。
突然，地下室传来一阵血腥味混合着香气，味道直冲大脑，季淮之当下捂住鼻子，与时晏对视一眼，往里挪了下。
一人脱下斗篷，露出年轻的面庞，是叫郑雪的女孩，只见她跪下对着石盆念念有词，又拜了拜，举起双手放置到石盆上方，老沙拿着匕首轻轻一划，鲜红的血液瞬间滴落进盆里。
“好了。”
张国富话落，一旁的一个妇女上前给郑雪简易的上药止血。
“现在小雪就是新一代圣女，享有优先挑选祭品的权利。”
“……”“我怎么有预感，她要选你。”季淮之靠近时晏低语。
“之之又吃醋了，我只选你。”
季淮之拐了他一手肘，“别闹，我们现在下去？”
“不急，他们仪式还没结束，再看看后续。”
季淮之又耐着性子往下看，随着火把移动，地下室角落渐渐露出一个大铁笼，里面关着十来个人，一个个面容干枯，全身随意裹着纱布，纱布上是晕开的一块块血迹。
郑雪上前一指，那人突然挣扎起来支支吾吾，气息微弱，被两个年轻人拖架到石盆旁。
“太变态了！”季淮之握刀，想往下跳，时晏拉住他，示意看张国富。
只见张国富从另一个角落推出一个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个容器，递给一旁的郑雪。
老人看着地上不停挣扎抽搐的人，问向张国富：“新的祭品呢？”
“在房里，已经吃下圣物，等到子时，他们就会自己过来了。”
老人点头，“那开始仪式吧，血放干净一点。”
“！”靠，果然饭菜有问题，季淮之将计就计，在刀即将割上那人脖颈时，发出动静，一步一步走进地下室。
“嗯？怎么就他……只有三个？”张国富皱眉看着三人，嘀咕：“难道只有这三个人吃了饭菜？”转头看向一旁老人：“明早我让另外那四人吃下圣物，今晚先用这三人？”
季淮之好奇他们口中的圣物到底是什么，正一步一步往石盆靠近。
“站住，往那边走。”张国富突然出声，一指墙边。
就在他犹豫装不装时，时晏一脚踹向石盆，浓重的血腥味飘来，盆里的血撒了一地，季淮之这才看到石盆底部有一个小孔，顺着底下凹槽往一处流动。
火把明明灭灭照出众人吃惊的脸，张国富大喊一声：“他们没吃饭菜。”
老人立马出声：“快抓住他们。”
嘭！嘭！
“他们有枪，老沙。”
老沙鼓胀着肌肉上前，成军当机立断举枪，打中他的小腿，老沙连停顿都没有继续上前。
“……”季淮之抬腿扭身踢向对方胸口，对方闷哼一声，发力拳头袭来，时晏搂过他的腰往后一退。
“他们是魔鬼，快杀了他们。”几个妇人见时晏全身黑鳞片，惊恐大喊。
突然地上挣扎的人慢慢抬起头，神情扭曲，四肢弯曲扭动，瞬间扑倒最近的一个妇人，张口咬去。
人群顿时惨叫，老沙见状回身扭断新变异的丧尸，那些人齐刷刷跪下膜拜。
“……”季淮之看着真的无力吐槽了。
成军举枪抵上老人额头，“都别动。”
“小心。”
季淮之一刀砍断袭来的藤叶，成军侧身躲过另一侧，薄薄的叶片锋利的划过墙面，留下一道深痕。
不知何时，整个地下室悄无声息的布满绿色藤叶，是街道那边的植物。
“这植物成精了？只攻击我们？”季淮之看着藤蔓把老人拖到一旁角落，一群人立马上前围拢保护。
“你们放弃抵抗，成为神使，奉献自己，就能得到永生，成为万物之灵，奴侍御万物，妖魔鬼怪都可无惧。”张国富声情并茂的说服他们。
“……”台词很中二啊，季淮之抽了抽嘴角，看着一群人一脸向往的神情，这是洗脑得多成功。
郑雪走上前方，满含深情：“愿神保佑你，我们一起成为圣女圣子，一起奴侍御御御御生灵，长生不老，好吗？”边说边伸手朝时晏走来。
“……啥玩意？”季淮之拉着时晏后退，警惕着她。
郑雪脸色忽变，一下子阴沉下来，一指季淮之大喊：“圣藤，给我杀了他。”
“……”确定不是自己疯了，季淮之扭身砍断不停袭来的锋利藤叶。
成军对上老沙，已经用上冷兵器，双方你来我往打地不可开交。
时晏不断撕落叶片朝张国富等人方向去，郑雪尖锐的声音不停响起：“快停下，我们一起永生，快停下，我们……”
郑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藤蔓迅速吸收着她的血液，张国富缓缓抽出匕首，“感谢圣女为神奉献，你会得到永生。”
郑雪神情慢慢缓和，露出向往，匍匐跪下，其他人口中也都念念有词，愿神保佑。
“……”季淮之看着一群狂热教徒，焦急的寻找变异植物的晶核，自从没了血条，系统也不再提示晶核位置，现在入目都是绿油油一片，让他的脑子突突的一抽一抽胀痛，身体也渐渐灼热起来。
季淮之只觉得暴躁，很熟悉的感觉，昨晚对付变异飞蛾时就有这样的感觉，后来短暂的昏厥就没事了，可眼下他不能昏过去，他要撑住。
时晏已经回身扶住他，“之之？”两人不停后退躲避攻击。
“来吧，为神奉献吧！”老人突然出声，只见几位妇人一个接一个走到张国富面前，扬起头颅。
“住手！”成军踹开老沙，想上前阻止。
轰……
季淮之脚下开始蔓延出一朵又一朵淡蓝色光晕，时晏只觉得那光晕烫人，全身鳞片被照耀着染上一点蓝。
光晕像是有意识般，只顺着藤蔓蔓延开来，每一片叶子都蕴含淡淡蓝光，就在大家惊讶看着发生的一切，光晕消失，突然燃起火焰，淡蓝色火焰瞬间淹没藤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