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辉惊讶地看着他。
“你怎么这么了解中恒的市值变化?还有,什么我成功了?”
“我了解中恒,是因为我本事是做投资公司的,对于很多企业的基本信息,我都会掌握一些,这并不奇怪,更何况,你大哥曾经想要置我于死地,我能够对他不多加留意吗?”
一顿之后,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说你成功了,是因为你这三年的时间里,用一纸无用的协议,将你大哥的积极性给调动了起来,让他将中恒发展起来,现在,反而到了你收获的日子了。”
“我怎么觉得,你后面这段,好像充满了对我的嘲讽一样?”冯文辉苦笑着。
“不是嘲讽,这个方法,当初是我教给你的,我觉得你这么做是对的,自己在实力还不够的时候,低调将自己隐藏起来,让你大哥心甘情愿为公司付出三年的时光,你自己趁着这三年的安静,慢慢成长起来,这确实是你的成功。”
“如果我的大哥不做那些事情的话,我不会这么对他,更加不会用一纸合约去欺骗于他,毕竟我们是亲兄弟,换成以前的冯文辉,也许我会和大哥发生强烈的争执,但是绝对不会这么对他,但是今天的冯文辉,不会和他争执,却会为了替我父亲讨回一点公道,而对他做这些事情,这是他逼我的。”
冯文辉神情有点黯然,面对兄弟阋墙的局面,他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和悲凉,觉得自己的家里,就像是一盘散沙,别说什么和睦了,就连多两句话,都没有什么沟通,甚至现在还发展到了自己要对付大哥的局面。
“我知道,你心里不怎么痛快,但是你自己也应该明白,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而又必须为之,这就是做人的无奈。”
大智说完后,用力击打了一杆球。
“你以前有没有面对过这种无奈呢?”
“怎么,又想学了?”
“当然,你不是跟我说过,一个人不懂的时候,就要认真去请教懂的人吗?”
“其实人谁没有无奈呢?只是你这样的无奈,确实比较罕见,说真的,我没有经历过你这种无奈,但是我经历过许多许多的无奈。”
“那你面对这些无奈的时候,是怎么处理的?”
“接受,然后积极面对。”
“啊?!”冯文辉听到他回答得这么简单明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就是这样,坦然接受,积极面对,继续前行。”
“这么简单?”
“其实很多事情,本身就是很简单的,是我们的思想太复杂了,正如你大哥这个问题,你只要认定了,他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你的大哥,一个人做错事情,就应当要受到惩罚,这样你的心里就会坦然了。还记得监狱长临终前所说的话吗?”
“嗯!记得,他叮嘱我们未来的日子里,要活得堂堂正正。”
“这就是了,不用去纠结你大哥将要面对什么,首先,你要明白,在你大哥的高压之下,你将要面对什么,怎么去解决这些事情。”
冯文辉凝眉想了一下大智所说的话,长叹一声:“我现在要面对的事情,就是怎么保住这些股份,不单是我身上的,还有我妈手里拿着的,如果我大哥得到了这些股份,我相信不会很久,家里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中恒集团,估计也很快分崩离析了。”
“分崩离析?什么意思?”
“我听到中恒内部的消息,说大哥有可能会继续转让旗下公司,现在他和那班银行家走得很近,有很多的资本供他去玩金融游戏,但是中恒集团的基础并不是金融,是我大哥沉迷于金融的赚钱效应,而一头再进去这个漩涡里面。”
“作为商人来说,他扎进一个赚钱效应快的行业里面,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他忽视了一个企业发展的基本,将中恒原有的产业基础都舍弃了,这样这家公司始终会面临分崩离析之日的。”
大智看看冯文辉的眼神,发觉他眼里充满了担忧。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去运营这家公司?”
“保持原有的公司基础,当然,拖累公司业绩的下属公司或者是业务板块,该砍还是要砍掉的,有改革需求的,立马进行改革,金融可以成为公司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但是绝对不能变成绝对决定企业生死命脉产业,否则,有朝一日,一个行业发生风暴被卷进去的话,就是这企业的死亡之日。”
大智听到冯文辉的话,点了点头:“其实你现在的思维已经适合去管理一个企业了,起码你已经有了一个全局观了。在很多前辈的眼里,我们现在所谈的,所寄望的,也许都还很幼稚,但是,那些前辈们,其实也是这么一路走来的,所以我觉得,你既然已经有前瞻性了,就不应该再去害怕自己不能管理好一个企业了。”
“你这是在暗示我,接手中恒吗?”
“当然,这也需要你有这个条件才行。”
“我现在什么条件都没有。”
“不,我觉得你这三年的时间里,所做的事情一定不简单,你的条件你心里很清楚。”
冯文辉深深地看了大智一眼,然后轻哼一声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在监视我一样?”
“我真的没有这个闲工夫。”大智笑了笑。
“没错,这三年的时间里,我确实做了一些事情,但是要想接手中恒,还差得远,我有自知之明。”
说完后,弯腰打了一杆球。
“好,回到刚才的话题,怎么让你的母亲,将她手里的股份转让给你。”
“你有什么看法?”
“你要知道,我是个外人啊!?”
“但是在我心里,你已经不是个外人了。”
大智点头:“我认为你应该跟你母亲说明白你需要她手里的股份,让她知道你要她的这些股份,并不是为了要去争夺什么,而是要保住你父亲打下来的江山。”
“我怕她知道了我大哥是怎样的人,做了什么事情,而悲痛欲绝。”冯文辉担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