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敏看看大智,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一个甘为傀儡的生意人,从来不会愿意一直成为别人的傀儡,张安顺之所以愿意成为冯先林的傀儡,只不过是想在Z市有更大的发展罢了,他趋炎附势和冯先林走在一起,主要的目的,就是等待一个机会,不希望在发展的阶段遭到冯先林的打击,与冯先林结盟,让自己可以不受干扰地全面发展。”
“只是冯先林认为自己有了张安顺这么一个傀儡,他就永远是自己的傀儡了,却没有想到,最大野心的,是张安顺自己。”
大智点点头,感触地说道:“其实冯先林自己更加不会想到,他之所以有这么一天,却是因为自己对子女的教育失败,自己是败在儿子的手下的。”
司徒敏一惊:“你是说......?”
大智“嗯”了一声:“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但是冯文辉已经几乎可以认定这个事情了,只不过现在他无凭无据之下,不能做出任何的指控罢了。”
听到丈夫的话,司徒敏是真的感到恐惧了,一个人为了利益,竟然可以这么毫无人性地对自己的父亲下这样的重手,乔暮雪幸好与他离婚了,否则,真的不知道今天的乔暮雪,会遭遇到什么事情。
“后天放假了,我要去监狱里参加一个活动。”
“嗯!上次你跟我说了,我也要去帮小静准备婚礼上的事情,在这个城市里面,她也没有什么亲人和朋友在。”
“好,那我们后天就各忙各的了。”
“嗯!”
此时,大智已经出狱足足一年的时间了。
国庆节的第一天,大智一早来到了监狱大门口,然后给周雷打了个电话。
很快,有个狱警走了出来,将大智给接了进去。
周雷看到大智的时候,不由开心地笑了起来,和他寒暄了几句之后,然后领着他到了监狱的礼堂后台,给他介绍了好几个今天一同参加这个活动的人。
有心理学家,也有职业规划教授,还有医院的主任医生等等。
听到这些名头的时候,大智显得很是彷徨,一直以来,他就以自己文化低于别人,而始终有些自卑感,今天和自己一起参与活动的人,都是社会上各行各业的精英分子,只有自己,在文化这个层面上,感觉不堪一提。
而周雷似乎看出了他的那点不自然,便笑着对大家说道:“这个小兄弟,以前犯了事情,在我这里呆了一年多的时间,在犯事之前,有过很高的成就,在出去之后的今天,也已经收获了不错的成就了,早些日子我让他过来参加这场活动的时候,他还因为自己的文化问题而感到不安,我就告诉他,文化不能代表能力,更加不能区分社会地位的高低,不需要过于执着文化的高低问题,大家说是不是?!”
站在大智面前的那些听到周雷的话,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心理学家对他笑着说道:“术有专攻,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所专业的东西,我相信,老周能够将沈先生邀请过来,自然有沈先生的过人之处,我们虽然有高文化的背景,然后,在成就上面,和你沈先生,又似乎有很大的距离,所以,沈先生不需要对文化高低而介怀。”
“胡女士说的没错,就像我这样,大半辈子,除了会给人看病之外,其他的一片空白,沈先生在社会上的社会地位,自然要比我们高一些,因为你在社会上更具有影响力和资源人脉,这些我们又是否应该也和沈先生一样心有介怀呢?”
大智听到他们的这一番话之后,心里的惶恐感,总算是放了下来,但是他依旧毕恭毕敬地对着他们,做好自己晚辈应该做的事情,用最谦恭的态度去和这些比自己年长的长辈们相处和沟通。
他心里很清楚,在生意场上,自己的成就也许是比他们要大一点,但是跳出生意场,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还是不能和他们相比拟的,所以,他在他们的面前,一直保持着谦恭有礼。
这让大智在他们的眼里,也留下了一个很是不错的印象。
当大智站在数百个犯人面前的时候,他原本有些不安和惶恐的心,顿时变得平静了下来。
看着他们,他想到了自己在一年以前,也曾经好像他们这样,坐在下面听着一些专家或者领导的演讲和训话,想起那段日子,他心里异常地感慨。
周雷站在他的身边,手里拿着一个麦克风,对着台下坐着的几百个犯人说道:“今天,我请来了一个很特殊的朋友,来给大家做一场关于人生和生命的演讲,他不是一个学者,也不是一个老师,更加不是什么专家教授。”
说到这里,周雷深呼吸了一下,转头看看身边的大智,然后露出一个笑容,继续说道:“他以前也跟你们一样,是这里的一个犯人,他也曾经犯过错误,为自己所犯的错承担了刑罚,你们不是一直很反感专家教授的絮絮叨叨吗?那好,今天这个人,不是专家和教授,和我们大家一起聊聊他对人生和生命的态度,我们掌声欢迎沈智饶先生。”
说完以后,自己带头鼓起了手掌,紧跟着,所有台下的人,都踊跃鼓起了手掌,顿时,掌声雷动。
大智带着一个淡淡的微笑,对着台下坐着的犯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当他站起身来的时候,周雷也将手里的麦克风交给了他。
接过麦克风之后,大智对着所有人说道:“大家上午好,我叫沈智饶,很荣幸,今天受到了监狱长的邀请,站在这里,给大家来讲一点,关于人生和生命的态度,谢谢监狱长对一个曾经是犯人的我的厚爱。”
说完,大智转身对着监狱长周雷,也深深地鞠了一躬。
周雷笑着对他摆了摆手。
大智站直了腰身,深深地看了一下台下坐着的所有犯人,深呼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