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雷笑着看看大智的表情:“所以你很容易感到了满足?”
“对比起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我每天被人取笑是个傻子的日子,我确实感到我已经很幸福了。”
“懂得感恩和知足的人都比较快乐,我很羡慕你。”
大智呵呵一笑,露出了一个招牌式的憨厚笑容。
“好了,今天我们的聊天到此结束了,希望以后不要再看到你出现在禁闭室了,原本按照规定,你需要参加集训的,但是现在算了,这次就当是一个警告,下一次如果再犯,可就不是这样处罚了。”
大智站了起来,对着周雷微微一躬:“谢谢监狱长,谢谢。”
“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早点出去和妻儿在一起好好生活。”
“是,监狱长。”
他告别了周雷,跟着狱警回到了监舍。
直到第二天,他才知道,原来冯文辉进入禁闭室的第二天,就开始承受不了里面的环境,哭着喊着要求出去了,后来还是他以死相挟,狱警才将他带到了监狱长办公室,在经过监狱长一番训斥之后,他取消了关禁闭的处罚,但是,换来了一个人洗一个月厕所的惩罚,而且取消一个月的探视权限。
冯文辉成为了整个监狱的一个笑话,而大智因为熬过了五天的禁闭处罚,反而有更多的人对他产生了敬畏之心。
虽然这里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角色都有,但是这里没有幼稚的人,每个人都是成人,他们看事情的角度和思维,和监狱外面完全不一样,在这里,真的需要凭本事才能够让人产生佩服。
就好像大智跟林启荣所说的,这里没有什么富贵或者贫穷,也没有职位的高低,社会等级之分,所有在这里服刑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词,那就是——犯人。
所以,如果没有一点斤两,想要在这里获得别人的敬佩,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大智因为熬过了这次的禁闭处罚,受到了别人的敬畏,这也是因为关禁闭的可怕程度,早就已经在这个监狱里面传开了,再加上冯文辉的行为给大智做了一个明显的反差对比,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别人眼里厉害的角色了。
从这一天以后,冯文辉再也不敢随便招惹大智了,不是因为他服输了,而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承受不了被关禁闭的那种痛苦。
他听人说了,五天禁闭,算是比较少的了,最多的,是半个月的禁闭,自己两天都承受不了,如果十五天的话,那无疑就是要了自己的命了,就算监狱长愿意继续让自己用洗厕所的惩罚来替换,那估计也是半年或者是一年时间了,这样的代价,他自问承担不起。
冯文辉一边低着头嘴里发出咒骂,一边拿着打扫清洁的工具在“积极认真”地打扫着厕所。
这个时候的犯人,都在外面参加放风活动,有些人在运动场上打篮球什么,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打扫着臭烘烘的厕所。
恰好,大智走了进来上厕所。
看到冯文辉在这里打扫着厕所,先是一愣,然后也没有说什么,自顾地走进里面小便去了。
冯文辉看到大智的出现,和大智一样,略微有点意外。
但他现在也不去招惹大智,因为他知道,如果再发生打架斗殴的事情,估计就要重罚了。
他恨恨地看了一下大智站在那里的背影,嘴里发出一声嘟囔的咒骂。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又走进了三个人,他们一边谈着笑着,一边朝着里面走了过来。
看到冯文辉在打扫厕所,三人对望了一眼,然后对着冯文辉发出相当不屑的耻笑声。
其中一个人指着冯文辉笑着说道:“诶!这不是那个孬种吗?”
这话一出口,另外两个人随行的人立马放声大笑了起来。
另一个对着冯文辉喝道:“孬种,过来,将这一格先洗干净,爷要拉屎了。”
冯文辉对着他们三个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就算他真的不惧怕被罚,也知道自己一个人打不过他们三个人,所以他选择了不理他们三人。
但是冯文辉不理他们,反而激起了这三人的怒气,刚才第一个说话的人看到冯文辉的这种态度,顿时恼火起来:“怎么?是不是哥几个叫不动你了?”
说完后,他抬脚将一边的水桶一脚给踹翻了,一桶水倒在了地面上。
“过来,先打扫这一格,监狱的领导让你洗厕所,没告诉你要从外洗到里面的吗?”他横眉怒目地对着冯文辉叱问道。
冯文辉一看水桶被他给踢翻了,顿时怒了,手里提着扫把,朝着三人冲了上来,好像要和他们三人对着干一样。
三人一见,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人对着冯文辉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冯文辉后退了两步,对着冯文辉怒吼:“看你的样子,是想跟我们仨干一场?来呀,这里没有摄像头,来,来!”
这样嚣张的气焰,让原本也嚣张跋扈的冯文辉顿时火冒三丈,手里拿着扫把,怒骂:“他妈的,老子......”
他就要冲上去和三人对打,但是一条身影迅速拦在了他和对面三人的中间。
大家定睛一看,正是大智。
“三位大哥,消消气,消消气,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大智的脸上带着笑容,一脸和气地对着对方三人说道。
三人看到大智突然闪了出来,有点意外,刚才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冯文辉的身上了,没有留意到大智也在这里面。
“哟!是我们的牛人啊!怎么,你不是跟他有仇吗?怎么帮起这个孬货来了?”
站在中间那个犯人皱眉问道。
“几位大哥,你看,我,我就是因为和他有仇,所以跟他开干了,你们也知道,我前些日子也给关进去那个小黑房了,如果你们又跟他闹起来了,这,这不是让几位也跟着受苦吗?”
冯文辉站在大智的身后,气呼呼地怒视着对面这三个人,紧紧握着手里的扫把,连呼吸都显得有些深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