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继续打量着这个办公室,当他看到门后放着一张帆布折叠床的时候,他对着正在给他们倒水的邬丽梅问道:“大姐,你经常在这边休息吗?”
邬丽梅扭头,看到大智的目光落处,不由一笑:“几年前,刚租下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人又多了起来,我一个妇人家真的忙不过来,什么都要学,然后我就好像你以前一样,买了很多书,去学习一些管理的手段方法,去加强自己的能力,但是我自己的时间就变得相当紧迫了,所以经常需要在这里过夜,或者和工人一起加班加点的。”
虽然邬丽梅说这番话的时候,显得神情很轻松,但是大智和司徒敏听到她的话之后,心里都明白,这对于她一个失去丈夫,还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家来说,是一个相当艰难的过程,其中的心酸与困难,也许,只有邬大姐一个人才明白得了。
大智感触地说道:“大姐当年一定很辛苦。”
“辛苦是肯定的了,但是幸好,有了一点成绩。”邬丽梅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将给两人倒好的热茶放在他们的面前。
司徒敏问道:“大姐,你这样接别人家工厂的活来做,是怎么计算的?”
“工厂给我多少的单价,我就给工人多少单价,但是我每个人每天从中抽取十块钱,他们每天干活快的能够赚五六十块,工厂的租金和水电呢!是每个人平均分摊的,我就请了外面两个人,两个保安和雇了一辆车,每个月我的开销大约是接近两万块钱。”
“百分之十几二十,其实这跟自己开公司办企业的利润已经很接近了,有些夕阳产业还未必可以赚到这个利润点呢!”
“我一个女人家,不懂什么投资,也不懂赚大钱,就是这一百多个人,如果不是做开了,也很难赚到什么钱的,现在做开了,每个月可以赚两万多块钱,我算是满足了。”
邬丽梅说完之后,脸上露出一个开心满足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只有知足者,才会展露得出来。
在大智和司徒敏的眼里,邬丽梅此时的笑容,是那么地动人美丽。
她靠着自己的双手和努力,赚取着自己的美好未来,也给自己的子女做出了一个坚韧不拔的高大形象,通过自己的行动,告诉自己的子女,只要努力,只要坚强,就能够活下去,而且会活得越来越好。
“他们每个月也能够赚一千多块钱,比起她们平时在村里打麻将什么的,要好多了。”邬丽梅似乎对这一点感到特别高兴。
大智点头:“是啊!以前我记得住在这里的时候,村里面闲着的女人都喜欢打麻将的,现在有点活干,又有收入,确实比以前要好多了。”
“嗯!这些女人,不管是年轻的,还是上了一定年纪的,只要闲着,就会变得无所事事,家里也经常吵吵闹闹的,还有赌博,我当时就是看到这样的情况,想着既然有企业要将自己的产品外发出来找人做,那为什么我就不能利用一下这些闲着的劳动力呢!?”
司徒敏赞道:“大姐你真是厉害,一个人管理那么多的工人,而且我看她们还挺怕你的。”
“怕什么呀!我一转身,那些大小娘们就叨叨个没停,只不过看我出现的时候会安静一下罢了。”
“这说明你的威信很高啊!”
“因为我跟她们家的男人们都说了,如果来这里混日子的,我会将她们推回去给她们的男人,让她们继续在家里吵着闹着,不要再来找我,你们知道的,男人就是怕女人吵,所以不是我管着这些女人,是他们家里的男人管着她们。”
司徒敏格格笑了出来,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说道:“大姐的想法太妙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想在家里看到自己的老婆和自己每天吵吵闹闹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经济来源,而不被男人在经济上卡得死死的,更厉害的是,大姐是借着男人一种不信任的心理,让他们将自己的女人放到你这里来盯着她们,这样她们既没有机会赌博,也没有机会做其他那些事情了。”
邬丽梅惊讶地看着司徒敏,她不得不为司徒敏这睿智的思维感到了惊讶,发出惊呼:“我说司徒妹子,你真是厉害,我在想,我的大兄弟是怎么将你追到手的。”
司徒敏看了一眼正憨笑着的大智,手指指了一下大智对邬丽梅说道:“喏!他就是这样,将我追到了,也许这是缘分吧!”
“嗯!这句话没错,就是缘分,当初大兄弟在大街上对我们母子三人伸出援手,倾囊相助,后来在来这个城市的列车上,我们又遇上了,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
话锋一转,对着大智问道:“你还没有跟大姐说说,你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呢!你知道后来我去影视城找你,听到你去H市了,心里有多担心吗?”
邬丽梅忍不住就瞪了一眼大智,有责怪,但是更多的是关心。
大智心里一暖,然后说道:“对不起,大姐,是我错了。”
“好了,过去也不说这事了,快说说你这几年来都怎么过的。”
看看邬丽梅充满好奇的表情,大智轻轻一笑,然后慢慢地将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大概地跟她说了一遍。
虽然不是说得很详细,但是也花了他半个小时左右。
听完大智这传奇一般的经历,邬丽梅像看一个外星人一样看着大智。
“你成功了,兄弟,你真的成功了,当年大姐说的,你一定会成功的,果然没错,嘿嘿嘿嘿!”
邬丽梅连续几声“嘿嘿”笑声,是伴随着她激动、喜悦的泪水,一起表现出来的。
司徒敏看到之后,才真正体会到了,邬丽梅对大智,真的比许多的亲兄弟姐妹还要感情深厚,这份没有骨血关系的姐弟情感,此时看来,是那么地真挚、纯粹和令人感动。
或许,血浓于水,有时也未必有他们俩的姐弟情这么深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