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屠杀这么多,还有许多都是投降了的人,搞什么!”
这份特殊的人头报给到刘观手里,饶是刘某人早就对这种东西有了预备,还是觉得有些过头了。
这些人本来收拢起来,都是生产力,都是百姓啊!
这下一波让常遇春杀了个干净。
当然,刘观并不是反对常遇春上阵杀敌的事,只是这种杀法,迟早激起天大的反抗。
思来想去许久,刘观只是留了一封让李靖酌情处理的书信,并没有要直接参与的意思。
要这位都统,不就是为了关键时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么?
李靖狠狠地批评,刘观再做褒奖和规劝才是,
抛开常遇春的问题,这一战着实打得不错!
通往延安府的门户已经打开了,随时都可以一下子灌满!
之后拿下潼关,便与中原做下切割了!
至于说从山西打过来……平型关会告诉一切想从那里来的人答案。
关中千里沃野,已经姓刘了!
不过,这个时节,也确实该重视一下水土问题。
历朝历代在长安修建宫室掏空了关中的树木,再加上无限制的种植,关中水土问题已经十分严峻了!
再拖上几十年,形成积重难返之势,关中便彻底废了!
从兴庆府到延安府,恐怕再无多少农田可以耕种。
到时,自然而然地便成了明代中晚期的现象……
不过,这都是些长远的事。
当下需要做的,便是南面的种师道!
种师道一直统制长安周遭,经营陕西与四川,东往河南的地带。
而且,这位经略相公办事和折克求完全不同!
以宽待人,处人以仁,再加上朝中有人帮忙,这些年,经营确实不错!
如果不是因为蔡京催促战斗,从而在耀州囤聚重兵,恐怕要拖住整个汉军很长时间。
打到那里,就会形成一种持久拉锯的态势!
长安自古以来都是自己内部烂透了,包不住的,还没有让人从外面强攻破城过!
也是因为这边更不好打,所以刘观派来的是徐盛。
守?对着守就是了。
种师道防御不破,徐盛更是铁壁一面!
再加上种师道部的骑兵比不过汉军骑兵能打,攻势随时都掌握在汉军手里!
想打就打,不想打就守着!
现在,东路军的胜利又给种师道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冬面越是节节胜利,庙堂之上越要催促种师道迅速应战!
只要逼得种师道受不住了,这位老种经略相公也就成了囊中之物!
徐盛从邠州出来,骑着马上到附近山坡上,远眺南方,连连皱眉。
此处到长安有旧时驰道的痕迹,方便运兵。
若是让他安排出击,肯定会走这里。
也是因此,防守旧驰道便成了重中之重。
旁人只认为做个防御将军很简单,只要傻呆着不动便行了。
又有谁能知道,做防御的事,总是要紧紧盯着一切,防备住一切的缺口才行!
这些日子以来,邠州通往长安的各处方向,耀州方向的山川河流,多已经安排上了驻军。
不需要多,以如今汉军的素质,倒是不可能直接一言不发溜跑。
种师道和徐盛之间,只要有一方的进攻被确认了,另一方就会发动一切力量反击!
这些日子以来,不断征发辅兵,现在种师道的兵马也已经超过了十万这条线。
没有办法,折克求太废物,又太惹人注意了!
虽然折克求多次向蔡京说自己的营寨固若金汤,可是种师道知道,这厮肯定是要出事!
整天只顾着增加自己的实力,全然不顾士兵如何训练,将领如何调教。
甚至就连那个固若金汤的营寨都有问题,守不过秋冬时节!
种师道将这些东西都在给中枢的奏章中说明白了,可是他感觉折克求并不会听。
徐盛远眺南方的这一天,年迈的种师道也在人的扶持下往北看。
必须尽早破敌!
不说生擒徐盛,活捉刘观的事,哪怕只是吸引来刘贼的注意力,也是对大局有所贡献了!
这一日晚上,他亲自调用了一千最得用的士兵,顺着泾水,悄悄北上!
刚到常宁寨地界,便小心翼翼地下船步行,横穿山岭,从另一面的麻亭寨发起了进攻。
这次是一种混合了真实打击目的的佯攻!
若是在这里打不来徐盛的主力,那麻亭寨便会是宋军的桥头堡,源源不断往这里送人。
如果要打来了徐盛的主力,便可以通过计算得出徐盛互相支援的速度,回头推演真正的进攻地点!
入夜以后,麻亭寨的灯火逐渐晦暗了下来,种师道也立即发动士兵,开始进攻。
攀爬军寨的长梯都是早早便准备好了的,等到汉军发现了宋军行踪以后,便飞速跑到军寨边缘,把长梯往上一挂,然后向上攀爬!
种师道年老体弱,只是在远处观察战场,同时安排调度。
囤聚在这里的汉军大约有六百多人,只是一个准备将。
即便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占住了,这次进攻,仍然是消耗了大量兵力。
宋军英勇地攀爬上去,可是一站到寨墙上便要面对几个人的攻击,只能被迫被砍死,或者推倒下来。
不过,拖延的这一点时间终究是有用的。
当攀爬上去的宋军达到了二三十人的规模,一个小小的战团便撑了起来!
后面梯子上陆陆续续爬上来的宋军更是提供了源源不断支持!
汉军眼看情势危急,也顾不了什么别的事了,连忙跑到军寨高处,点燃了那团用来报信的大亭子!
骤然明亮的火焰被早有安排的汉军看在眼中,消息迅速通传之间,种师道也在一旁做着记录。
“原来如此,依靠这烽火狼烟一样的手段,他倒是想得出来!”
种师道看了看自己下来的那座山,轻笑一声:“把人安排在山坡上,只要不是雨水情况,都能够发现进攻。
“下雨时节,我军又难以精确行动。
“这个徐盛,名声不大,却有些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