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哄人真有一套。】
在池易走后,久违的低沉嗓音在郁潇潇精神海里响了起来,没想到第一句话就是在吐槽她。
“也不看看是跟谁学的,我的启蒙课的老师可是池易啊。”
郁潇潇看了一眼一旁干干瘦瘦趴着假寐的奶牛猫,状似叹息一声。
“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些能量,你就用来和我说话了?”
【没人说话……可憋死我了。】
郁潇潇:“……你的身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一开始的样子。”
【那就看我们什么时间拿下这个世界了,上个世界我们还活着我只能说还是有点运气在的。】
在这个世界里,她的身份是一个从小活在父亲压迫下,早早被推出来作为挡箭牌的私生女。
她表面上是雄性,因为只有雄性才可以继承家族产业,为了让外界相信她是家族继承人,她的父亲可是煞费苦心的编造自己的性别。
作为雌性的她只是一个用来联姻巩固利益的工具。而在那之前必须发挥一下余热,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她被作为挡箭牌推了出来,为了保护家族里有着纯正血脉的哥哥。
上辈子,她嫁给了池易,池易没有像这辈子这么爱她,也没有一直到现在都保留着半兽形态。
她被仇家绑架后发现了雌性的身份,被他们注射了药剂,只能保持半兽的形态,并且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
她父亲知道后,放弃了对她的治疗,将她作为弃子嫁给了池易。
那个时候的池易血脉纯正,但是出身低微,上面还有三个哥哥,所以在家族里并不受重视。
那场婚礼凄冷而可笑,他们是被迫的,彼此之间毫无感情基础。
新婚夜,池易把她一个人丢在了空荡荡的房间里,独守了一夜的空房。
第二日,池易坐在床边告诉她:“我不喜欢你……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们只要在外保持和谐的夫妻关系就好。”
他转身离开房间,没有在意自己刚新婚的妻子是何表情。
郁潇潇看着他的背影很平静地点了点头。
她不该抱有幻想的,他们只是合法的交易罢了。但是,那一刻她还是觉得心里酸胀得厉害。
作为半兽形态的她,只能尽力把自己包裹起来,这个社会对待半兽人就像是面对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特别是加上她是一个雌性并且还是一个食草系的半兽人。
她每天活得小心翼翼,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一眼就能看到头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每天被迫和她同床异梦的池易居然不顾她的反抗,强行占有了她。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是多么猛烈而血腥。
她抓破了池易那张俊脸,池易也咬破了她的脖颈。
那一瞬间的惊慌错愕让她有些分辨不清究竟是恐惧还是愤怒。她挣扎过、拒绝过、可最终她还是顺从了。
如果不配合她当晚真的就会死在那里……
她尝试让自己慢慢放松,但是发现根本做不到。池易的技术烂到家了,又莽撞又生猛,完全只顾着自己。
第二天她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池易喂她喝粥,面无表情地说他们需要孩子……
像是交代任务一样,他毫不留情地占有了她。郁潇潇一直以来都把池易当做了睡一张床的室友,可是昨天晚上,她的室友神志不清地强迫了她,第二天早上还顶着一张死人脸说他们需要孩子……
她觉得可笑,觉得自己可笑,觉得池易可笑。但她没有其他选择也只能接受,心里却暗暗将池易记恨上了。
之后的每个晚上,他们都会沉默地抱在一起,每一次都像是一把鲜血淋漓的刀反复地将她插的破碎。他们的心脏贴紧的时候,仿佛能感受到彼此间暧昧的跳动。
可是他们的关系没有任何向好的方向改变,也并不暧昧,满室春光像是冬天里结冰的寒水,唯一改变的可能就是她每天都要反复挨上一刀。
持刀的屠夫没有对猎物的怜悯,刀又钝又重,不顾猎物的哭嚎求饶,一点点将猎物斩断,毫不留情地将猎物从烤炉里反复地扔到雪地里。
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池易不知道的是那场绑架毁了她的生育能力,她永远不会怀上池易的孩子。但是她不能暴露出自己不能生育的能力,只能小心翼翼地藏着。
面对检查时的再一次无疾而终,池易坐在门口抽烟,浓眉深锁。
“还不行吗?”
再一次郁潇潇又回到了那个长满针刺的床上,她像是被电的上蹿下跳的鱼,池易的脸上又被抓了几道印子。
啪!
一个巴掌打在郁潇潇的脸上,耳朵阵阵嗡鸣,她头发散乱,抬眸隔着头发看着池易,脸色惨白阴郁。
“你为什么每次都搞得像是我在强迫你一样,你本来就是我的雌性,我们结合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为我生下孩子繁衍后代是你的职责和义务。
池易手臂上的肌肉绷紧,粗壮的血管青筋浮动。他盯着郁潇潇苍白虚弱的脸,狠狠地掐住了她尖细修长的下巴,她最近是不是瘦的太厉害了……
郁潇潇嘴角溢出了鲜红的液体,却依旧倔强的仰着头瞪着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盛满泪珠儿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池易,我一开始以为你是不一样的。”
说完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喉咙里哽咽出几声微弱的悲鸣,狼狈得像一个笑话。
“我以为我结婚后,好歹也算是有一个家了……”
池易瞳孔剧缩。他松开她的下巴,手指像是被灼伤一样,像是要掩盖罪行,眼睛逃避一般避开对方的视线。他不敢看,怕自己心软。
他得走了,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他应该给他的雌性留下一些可以独立思考的空间,也许等她想好了,就不会纠结……家这种虚无缥缈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了。
对的,他应该走了。
“池易……”
他的心脏突然剧烈地收缩着,向门口走的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高大的身躯像是一堵沉默的高墙,他静静地等待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也许是他的雌性终于想明白了,这样他就不用再费其他手段了……
沉默了大概十几秒,郁潇潇开口了,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害怕与颤抖。
“可不可以缓几天再做,真的太疼了……”
砰!
回应她的是重重关上的房门。
一直到十天后,郁潇潇才再次见到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