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接到消息，附在君烨耳朵旁边道了几句。
君烨挥了挥手，神色冷淡道：“随他们去。”
“另外，清元门的消息传回来了吗？”
夜枭立马禀报道：“老爷子已经到清元门了，只是还未现身。”
“让跟踪的人务必不要暴露自己，若有万一，保命为上。”君烨沉声嘱咐道。
“主子放心，属下早就交代好了。还有一件事，是属下刚接到的消息……”
“说。”
“玉鸣山那边，似乎走漏了些风声。属下派人调查，说是影卫楼的一个人泄露出去的。那影卫以前也同南弋交好。
那影卫拿着南弋留下来的信物，趁机找到无药楼的管事，那管事受药王的吩咐，对南弋的事格外上心。这才将南弋失踪甚至坠崖的事泄露给了药王。玉鸣山那边听说了之后……动静很大。”
君烨听了之后，眸色暗沉，微微收紧手心。
“这件事迟早是会让玉鸣山的人知道。”
南弋既然打算离开，想必也已经做好了这样结果的准备。
不论是她的师父还是朋友，恐怕都已经不在她未来考虑的范围之内。
既然留不住她，那就只好护住她牵挂的人。如今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君烨目光沉沉，心里多了些其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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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归，这里到底是哪里？”阿落问道。
燕无归仰头看着亭亭如盖青翠茂盛的树，眼神有些恍惚。
就好像，一切从未变过。
“这个院子，她以前住在这里。”
“……阿弋住这里？可这儿，似乎一直有人住的样子。”阿落反问。
燕无归神色黯然，“侍女一直在照料这个院子。”
这一年，燕无归多多少少察觉出什么。只是，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于荒谬。
主上一直让人留着这个院子，还派人日日打扫，那只黑猫一开始也是有专人喂养的，之后才不知所踪。
这一切，他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可他怎么也不愿意承认。
“她一直住在这里，偶尔同我比剑，清逸有一次来了煜王府，我们还曾经在这院子里相谈甚欢。”
“她喜欢一个人待在树上，她养过一只猫，浑身玄色如墨。她说见这猫儿可怜就捡了回来。只是她似乎不太会起名字，那猫儿就叫小黑。”
“猫儿很听她的话，因为被她一直养着，性子都同主人有些像……”
燕无归淡淡说着，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别人。
阿落满是不解地看着燕无归，没了耐心，“你带我来，到底是做什么？”
燕无归看了看阿落身后的沈景遥，面色不善，冷眼相对。
“接下来的事，我不希望有你在场。有些事，并不是你可以参与的。”
沈景遥对视，却并未说什么。
“他可以在。”阿落道。
燕无归冷声反问，“你信任他？”
“去诡启之前，阿弋曾经托他照顾我。当年你误入禁地，若不是他及时发现你，冒着被玄卫取命的危险将你带出来，你恐怕也不能安然无恙活到如今。更何况，他曾经也救过我一命。”阿落背对着沈景遥，看不到此刻身后的人眼眸如墨一般深沉。
燕无归看着阿落，“我希望，你不会把南弋的事拿来冒险。这一次，是我信你。”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关系重大。
*
燕无归把南弋埋在树下的那个箱子给挖了出来。
“这是什么？”阿落皱眉问。
“她走之前留下的东西。”
即便过去这么久，可箱子还是被密封保存得很好。
燕无归打开它，阿落只见里面有放着许许多多的东西。最多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丹药瓶。
还有两封信。
“这些东西，都是她早就准备好的，甚至可以说，在入府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瓶子里都是她亲手炼制的丹药，一共二十四瓶，都是她留给我们的。除此之外，她还留了另外两样东西给你。”
“她走之前留下两封信，一封给她的师父师兄，一封是给我们。”
阿落听着燕无归的话，呆呆地看着那一瓶瓶丹药，顿时泪水涌满了眼眶。
她哽咽着声音，手臂微微发抖，红着眼角。
“我要她这些东西做什么？！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她凭什么可以替我做决定？她凭什么抛下我？！”
燕无归低着声音，有些无力：“她啊，一向不都是这样吗？一心想着别人，什么事都替我们考虑好了。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把我们从生死台上护下来。”
燕无归递给阿落一包东西：“里面的东西是她留给你的。她信中提到，有个东西似乎与你有关。”
阿落打开那包东西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有一张写满字迹的纸。
“阿落，我想来想去还是想送你什么东西。包里的两样东西皆是我巧合得来。一枚刀戒，一串手串。刀戒小巧，于女子而言防身大大有益。那手串，算是我给你的生辰贺礼。
也不知你什么时候能收到，若是能再见，我下次定再送你比这手串贵重千百倍的东西。人生之路道阻且长，我们还是盼着能早日相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