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出差。"
夏笙刚想说她不信，陈斯屿的手机响了，他接通，对面占线先开口，两句话过后，他斯冷地回复道：“云城春式毁约在先。”
好吧，还真是过来出差。夏笙咽回了那句“不信”。
电话打到一半，陈斯屿出门而去，可能涉及到公司商业机密，她不再适合听。
夏笙懂，也表示理解。
她平躺，躺的有点麻，脑袋在枕头上蹭了很久，才找到舒服的姿势。
失血后最大的感受就是体虚嗜睡，夏笙没等着陈斯屿回来，就先睡了过去。
病房外，陈斯屿一关上门，就挂了电话。
紧接，他又拨了一通。
对方秒接——
“少爷，检测结果已经出来，刚给您发过去了。”
“看到。”
“夏小姐服用的助兴剂，应该是某种或某些天然药草，不是什么化学合成剂，那种伤害要小得多，具体是什么……还是得取样她吃过的东西。”
吃过的东西……恐怕已经销毁的一干二净了。
“会留后遗症吗？”
“理论上不会，这种很好代谢。但她毕竟大出血过……虽然现在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但很难保证，由助兴药物引起的宫内大出血，对她生育功能一点影响都没有，这个需要后续定期检查才知道。”
云城的医生也说过相同的话。
陈斯屿眉宇间浮起一抹深色，问了具体：“后面定期要做哪些检查。”
“日常能直接观察的，就是，额嗯……夏小姐每月经期是否规律，出血量是否正常，有没有痛经？其他检查项目，我等会整理好发您……”
“嗯。”
陈斯屿收了手机，回到病房，女孩已经睡着了。
夏笙头歪着，下巴点在颈肩，双手隔着被子放在肚子上，如此安静甜睡，有几分，醒时见不到的乖巧。
陈斯屿垂着眸子，看了一会。
随后，他脱下自己的衬衫外套，轻轻盖在她手臂和肩头。
刚下过雨，外面，无边浓墨般的夜，一点微淡的星光都没有。
夏笙翌日醒来，还没起身就知道，自己姨妈又测漏了……
求助的眼神扫向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陈斯屿，他冷着眼，走过去帮她摁铃。
护士姐姐送来，一次性内裤，姨妈巾和病号服，夏笙火速抱走，红着脸去卫生间换。
她身体一向不弱，从小到大感冒发烧都很少，当然，这些年的打雷下雨天除外。
昨天还蔫不拉几，休克，命悬一线，今天不用护士扶着，自己也能小心翼翼上厕所了。
夏笙换完衣服，从卫生间出来，护士姐姐不在，陈斯屿帮她换好了床单。
“谢谢啊。”
她挪到他身边，轻轻道谢，分外不好意思。
“下午挂水，现在有力气把早饭吃了。”
他倒自然，语气不轻不重地安排她。
“好。”
夏笙动作幅度极小地躺回床，期待起今天的早饭。
是抄手。
陈斯屿帮她弄好小桌板，掀开一次性饭盒盖子，就出去了。
她没明白他去哪，他不会和她报备。
明明抄手很好吃，夏笙却吃着没什么滋味。
她害怕，他就这么离开。
一个多小时后，陈斯屿回来了。
他换了一身衣服，干净清爽，又是帅到迷人眼的男大学生。
估计是回他住的酒店洗澡去了。
这么说，他昨天一晚都待在这，没回去？
夏笙遇上他清冽的眼神，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一股血腥味……她好邋遢……
“我也想洗澡。”
夏笙提出诉求。
陈斯屿驳回她的：“不能碰水。”
总不能真让人帮自己擦，夏笙短暂纠结过后，放弃了这件想法。
她准备等晚上，看看有没有那个条件，打盆水简单洗洗澡。
下午，挂水期间，陈斯屿也在。
夏笙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针还是陈斯屿叫护士帮自己拔的。
她醒来，已经六点了，直接开吃晚饭。
“陈斯屿，你别走。”
许是被下午的噩梦侵扰，夏笙靠在床首枕头上，咬着筷子，脆弱地呢喃。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陈斯屿坐在角落圆形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朴素的晚饭，没有停顿分秒。
只是，自己说完，心安定了不少，梦境反复重现现实的恐惧，也逐渐消退。
晚上，夏笙如愿打到水擦了身子。
今夜刮东风，月明星疏。
陈斯屿没走，在餐桌，对着电脑办公，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歇下的。
夏笙一个没忍住，不到十一点就进了梦乡……
就这样，她和陈斯屿朝夕相处了两天，在清水湾，都没待一起这么久过。
要不是不能动，得一直躺着，夏笙觉得自己一定会开心到没边。
但如此，她也很开心。
…………
这日，住院的第三天，八月二十四。
夏笙终于清醒的时间，比睡着的时间多了。
她开始有空仔细想想整件事。
药绝对是，混在阿奶给她的那碗茶树老鸭汤里，被她喝下的，现在想找证据，不可能找到了。
阿奶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还有那个假冒服务生的男人，他现在在哪？
夏笙有头绪，但没脑子，线索乱的她太阳穴发痛。
她看向在沙发区办公的陈斯屿，无尽懊悔，怎么就放弃抱他大腿了呢，现在光靠自己，得查到猴年马月去。
想了一会，她就放弃了，被子一盖，誓要用睡觉麻痹自己。
都过去两天了，该销毁的线索，肯定都销毁了。那自己也不急于这一时，再睡个两天再说。夏笙如是想。
她打算的很好，可偏偏，事与愿违。
事情的发展是动态的，搁置处理，只会让它愈发迷离。
蜂蜜屋里，惊现一篇匿名帖子——
[听说了吗？艺术学院暑期社会实践出事了，去往洛村的写生小队，有人被混混QJ了，还大出血进了医院。]
[谁啊谁啊，报的上名字吗？]
[哇去，这不学校摊上事？发钱了事？还是直接保研？]
[好像是系花。]
[系花？系花是哪位？]
[还能是哪位？当然是上学期闹的很大的，喜欢数学系陈斯屿的那位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