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变异牛去掉骨头、内脏，剩下的肉有两千多斤。
“队里剩下一千多个人，够分。”
付宽不赞同地瞪说闲话的刘青山：“先找人测试一下，这肉到底能不能吃。”
“你他娘的怎么不找人试。”刘青山抱臂站在原地不动。
李建业是刘青山的人，此刻正顶着满身的血给人撑腰，他每走一步，地上便多一滩血，看得季久直皱眉。
“他是没嗅觉吗？”季久面目狰狞，“牛血是不是把他鼻孔堵住了。”
李建业的样子属实恐怖，以至于许多想抢肉的人歇了心思，生怕他下一秒发疯无差别攻击。
“找人当替死鬼这种事交给你们，该我们的东西一分都不能少。”李建业是屠牛的主力，是以刘青山说话有底气，不怕刘子安翻脸。
说完，他亲自扶着李建业去洗漱。
“嘶……”刘青山把手搭在李建业身上的那一刻，季久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他双手并用往李锦安身上扑。
“靠靠靠！”
“怎么了？”李锦安把人抱住，略显慌张的在季久身上检查，“又有虫子咬你？”
“不是，”季久的脑袋死死埋在李锦安怀里，吐槽，“辣眼睛辣眼睛。”
刘青山和李建业，一个快三十，一个快五十，这俩人跟年轻貌美不沾边，俩糙汉拉拉扯扯，实在难看。
李锦安不明所以，方莉倒是诡异地搭上季久的脑电波，她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抬头望着天边的太阳：“太阳还没下山呢，怎么这么冷。”
趁着没天黑，付宽鼓动几个志愿者试验牛肉的品质，在高额的回报下，被选中的几人狼吞虎咽吃下烤熟的牛肉。
烤肉的香气弥漫在队伍里，不少人馋得直流口水，大家眼巴巴瞅着志愿者，期待他们给予好消息。
“你饿吗？”李锦安动手拭去季久脸上的灰，顺手掐他的脸颊。
季久乖乖任掐，眼都不眨，他在思考。
第一颗豆子是在变异蜘蛛人体内找到的，当时豆子的位置是心脏，第二颗豆子是他在大蝙蝠体内挖出来的，位置同样也是心脏。
那……
“没毒！”经过半小时的观察，吃下牛肉的人并无任何异样。
这无疑是一行人近期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大家纷纷涌到牛的尸体旁边，伸长脖子等待分配。
刘子安与付宽皆是一脸喜气，两人带队分发，一块块牛肉被剔骨割下，交到普通人手中。
“太好了太好了，”领完肉的男人捧着来之不易的食物带着妻儿找地方生火做饭，“小宝乖，我们今天有肉吃了！”
干瘦粗糙的手捏着分到的肉，头发花白的老头边走边抹眼泪：“儿啊，我可怜的儿，你多活两天就能吃到肉了啊我命苦的儿哟。”
还有一拿到肉就迫不及待往嘴里塞的，刘子安看见后急忙喝止：“肉一定要吃熟的！不放心的多煮一会多烤几分钟，不要吃生的！”
付宽在一旁补充：“生的怕有寄生虫，大家领到肉之后一定要弄熟再吃！”
那么大一头牛，季久不愁吃不到，不过他比较担心豆子的事。
“万一，这牛有豆子咋办。”
李锦安侧身挡住季久，隔开周围人的视线：“你没看？”
“那什么，我那异能时灵时不灵，没来得及再看呢牛死了。”季久尬笑，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异能如此不靠谱。
李锦安沉吟片刻，带着季久直奔分肉现场，他腿长，走得急，季久觉得自己是被硬生生拖过去的。
“你们现在领？”付宽诧异地看着李锦安和他身后惊魂未定的季久。
李锦安没说话，季久好不容易把气喘匀，解释道：“我比较好奇，没见过这种大场面，他带我来开开眼。”
“这样啊，”付宽点点头，“小季以前是做什么的，没见过牛？”
这叫什么话，季久毫不客气地反问：“你以前见过这么大的牛？”
“听说国外之前培育过类似的品种，”付宽笑眯眯的，“你懂的，为了提高产量。”
季久心道懂个屁，他总觉得付宽笑得不怀好意，于是建议付宽专心工作，他和李锦安随便看看。
远离付宽，季久拉着李锦安的手认真观赏起千人分肉的大场面。
大黄牛死后侧躺，恰好往左边倒，是以现在大家正在分的是右边的肉。
秉着物尽其用的原则，之前被李建业削掉的牛尾巴被人捡走，因为这半截牛尾巴，两伙人起了争执。
“凭什么归你，这是公共财产！”
矮冬瓜似的男人单手抱着牛尾，另一手攥拳比划两下：“凭老子先捡到，先到先得。”
另一伙人不服道：“吓唬谁啊你，大家都听军爷的，你不能私吞这条牛尾。”
“你去吧，告状去，看那些当兵的向着你还是向着我。”说罢，矮冬瓜男人的头发突然变长，长长的头发很快延伸到地上并往另一伙人的脚下爬去。
“什么东西？！”身着破旧连帽衫的男人疯狂抖腿企图把腿上的头发抖下去。
矮冬瓜见状大笑出声：“该，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几人的行为全都落在季久眼里，他无趣地挠挠头，正想说什么就看到刘青山带着换好衣服的李建业大步流星走向矮冬瓜。
“反了天了！”刘青山毫无顾忌直接动手扯开缠在连帽衫男人脖子上的头发，同时命令脸上带血的李建业抓住矮冬瓜，“他娘的敢造反，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锋利的骨刺轻易划断纠缠不清的头发，李建业顺手扶起倒在地上的人，安抚道：“没事，有刘队在。”
“谢谢，谢谢你们，”男人弯腰快速撕掉腿上身上的头发，告状说，“兵爷你快管管，这人仗势欺人，还敢不遵守命令。”
李建业微笑表示：“我们一定管，只要是队伍里的人，我们都会善待，绝不允许发生霸凌事件。”
在男人崇敬的目光中，李建业挥刺向矮冬瓜发起攻击，他得好好谢谢这颗矮冬瓜，帮助他替刘青山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