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点点头，并未否认。
“如今谁是皇帝？”
姜淮禹又问。
“黎旭葑。”姜挽全无隐瞒。“我杀了皇贵妃母子三人，还有黎国皇帝黎永章。至于皇宫外，十二个大臣以及家眷，他们都是前世参与谋害我们姜家的人。”
“哎……”
姜淮禹长叹一口气，“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还以为小挽你灭了黎国皇室……”
其实灭了皇室也应当啊。
小挽前世遭受那么多苦难，姜家被灭，虽是那个归元宗为主导，但皇室的责任又何尝不重大？
他只是有些不甘心呐。
倾注大半辈子守护的皇室，眼里却容不下姜家。
如今，他也该放下了。
“前世没参与谋害姜家的人，我一般不会动。”
前提是，不招惹到她头上。
否则，她会不择手段，杀了他。
“好，不愧是我的孙女。小挽，你去找哥哥们玩吧。”
姜淮禹坐到椅子上，然后摆摆手。
姜挽没有动身离开，而是上前一步，认真打量姜淮禹的脸色。
“祖父，您修炼出了岔子，体内灵力紊乱。您竟然还不跟我们说，这样下去，是要出大事的。”
怪不得从看到姜淮禹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他的气息不对劲。
姜淮禹听到这，洒脱一笑。
“小挽不用担心，祖父可是黎国的开国将军，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
“别硬撑了，灵力紊乱可不是开玩笑的。”
姜挽说着，赶紧上前抓住姜淮禹的一只手，输入鸿蒙紫气。
姜淮禹体内的灵力一见到姜挽的鸿蒙之力，立即龟缩在原地再也不敢乱动。这倒是方便她纾解治疗。
于是她一边安抚姜淮禹经脉内的灵力，一边用鸿蒙紫气修复他干枯脆弱的经脉内壁。
由于上了年纪，姜淮禹的经脉压根经受不起灵力的冲刷。
好在他本身就是杂灵根，若是衍生出了类似于姜云羡那种变异风灵根，可能在觉醒的瞬间，全身经脉都会被富有攻击力的灵力全被击碎。
所以福祸相依，才让姜淮禹经脉的问题拖延到现在才爆发。
不过有姜挽的鸿蒙之力在，这倒也不是多大的问题，只是需要花费些时间罢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姜淮禹原本像树皮一样的经脉内壁变得光滑弹润，紊乱的灵力也乖顺地在经脉流淌。
他刚刚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如今红润健康，仿佛老树逢春，充满了欣欣向荣的气息。
而姜挽，直接被掏空。
她赶紧掏出一些小还丹和回灵丹，糖豆似地往嘴里塞。
“你这丫头，吃的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小心噎到。”
姜淮禹见状，立即起身就要去抢姜挽手里的丹药。
姜挽侧身一躲，把丹药都吞入肚之后，这才苦笑道。
“祖父，我这可不是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而是我自己炼制的丹药。而且这丹药也不噎人，入口即化，只不过是看着比较吓人罢了。”
她往家里带的丹药多数是从其他修士身上搜罗来的，很少有她自己的炼制的。所以没到祖父手上很正常，于是她决定跟他解释一下。
她可是归元宗的天才炼药师好吗？
“原来是小挽自己炼制的吗？”
姜淮禹眼睛一亮。“那你可还有？”
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有有有，我还正想给祖父您吃一些洗筋伐髓、温养经脉的丹药呢。”
说完，姜挽立即掏出好几瓶洗髓丹和养元丹来，递给姜淮禹。
“谢谢小挽，祖父很喜欢。”
姜淮禹如获至宝地尽数收下。
姜挽嘱咐他一些服药注意事项之后，就转身离开。
在踏出书房的那一刻，姜挽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刚刚在给姜淮禹治疗的过程中，她在他体内发现了一些轻微的毒素。
正是那些毒素，加重了他的病症。
长秋水榭潜进了一些臭老鼠啊。
“妹妹，怎么回事？祖父他训你了？”
就在这时，一直等在墙角的姜云羡见姜挽出来，而且脸色不佳，立即凑过来问道。
“没有，祖父怎么会训我呢？他只是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而已。”
姜挽瞬间敛了杀气，笑着对姜云羡说。
“那就好，我就知道祖父虽然嘴上不说，可实际上也是很疼你的。只不过他大半辈子都是黎国皇室最锋利的剑，突然知道真相有些难以接受而已。”
“大哥说得对。”
兄妹俩有说有笑地往前走。
书房内的姜淮禹在听到姜云羡和姜挽的谈话后，心里愈发自责愧疚。
罢了罢了，以后再不想什么天下己任、黎民百姓、热血忠诚，只要孩子们好好的，就什么都好。
离开姜淮禹能听到的范围后，姜挽立即拉着姜云羡朝她闺房走去。
姜云羡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潇洒不羁，可不是个傻子。
从姜挽一系列的表现中，他也察觉到有什么事不对劲，于是乖乖被她牵着往前走。
谨慎起见，姜挽进屋后，就在房门上贴了几张隔音符箓。
“妹妹，到底怎么回事？”
姜云羡沉声问。
“大哥，近来长秋水榭可有收容过外来人？”
姜云羡摇头。“不曾。”
不曾？
那对祖父下手的竟是从将军府带出来的人吗？
难不成归元宗的渗透已经到了长秋水榭里？
这让姜挽一时有些呼吸困难。
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
“大哥，祖父他身体不虞，体内灵力紊乱。我就给他治疗，可不曾想，竟在他体内察觉到中毒的迹象。虽然很轻微，但日积月累之下，足以要了祖父的命。”
“更可怕的是，如果祖父不是原本就灵力不稳，我还察觉不到他中了毒。而且也不知爹爹和娘亲，甚至是……”
姜挽说到这，一把抓过姜云羡的手，然后输入一丝混沌之力。
混沌之力乃所有力量的源头，风系能力虽然霸道，但在其面前，仍旧得俯首称臣。
所以姜挽给姜云羡检查的途中，他体内的风灵力十分乖顺。
姜挽逐一检查姜云羡经脉的每一寸，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痕迹。
“大哥，此事不能打草惊蛇。我先去看看爹爹和娘亲，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