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苏蕾立即站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
立夏也在瞬间将苏蕾护在身后。
就在两人面前不过两米的地方，突然空气一阵荡漾，紧接着便出现一位生得极其漂亮的女孩。
对，这就是吃了变大药丸的姜挽。
“皇后娘娘，你不认识我，但我的确可以帮到你。但我们需要，缔结一个契约。”
不论是在明德公主、太监总管亦或是原主的记忆中，苏家和姜家都是世交。前世，大皇子死后，苏蕾也策划了复仇，可惜以失败告终。
国公府摇摇欲坠，但即使他们都自身难保，仍旧不忘拉姜家一把。
可惜到头来谁都没保住，将军府和国公府一起走向灭亡。
这要是原主在这，很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助苏蕾完成复仇，但身体里的是姜挽，除了姜家嫡亲之人外，她无法毫无保留的相信任何人。
所以缔结契约势在必行。
没想到苏蕾在看清姜挽的面容后，丝毫不带犹豫地点点头。
“好，我和你缔结契约。只要你能帮我复仇，别说契约，就算这条命我都可以给你。”
“娘娘，您不可冲动……”
立夏仍旧没放下心防，见苏蕾答应得这般爽快，顿时急了。
“立夏，我相信这位姑娘。”
苏蕾温柔却坚定地说道。
立夏见状，挪步到一旁，不再说话。但很快，她就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挽。
“你……你……”
难道眼前这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就是宫里盛传的杀人魔？
她是仙人？
“好，那我们先缔结契约。”
姜挽说到这，突然转头看向立夏。同时，她眸中掠过一抹华彩。
立夏的身体一僵，紧接着软软倒地。姜挽朝她伸出手，抹去关于自己的所有记忆。
苏蕾从始至终都没出声阻止，似乎很放心姜挽，觉得她不会伤害立夏的样子。
姜挽就有些好奇了。
“皇后娘娘，你为何不惊讶？也不害怕？”
“因为姑娘你长得像我的一位故人。而且——”
苏蕾说到这，看着姜挽的双眼莞尔一笑。“明德、太子都是你杀的吧。姑娘，你于我有大恩。所以，我笃定你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立夏。”
她说的肯定并非疑问，而且点到即止，没有追问姜挽要杀明德、太子等人的理由。
这让姜挽觉得很舒服。
果然，这女人一旦治好了恋爱脑，那什么都好起来了。
姜挽也没问像哪一位故人，而是直接和苏蕾缔结契约。然后从空间里掏出一本手札，放在她面前的桌面上。
苏蕾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和疑惑。缔结契约什么的，就这么结束了？
姜挽没说话，伸手指了指桌面上的手札。
苏蕾露出温柔的笑，随即拿起手札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不……不可能啊，陈总管他的确是一个太监……”
前几年因为太子的长相，宫里就有些流言蜚语。陈总管为了自证清白，请了好几位太医联合诊视，都说他完全噶干净了，已经不能人道，更遑论传宗接代？
作为一个出生书香世家的女孩，苏蕾提及这些事，其实是难以启齿的。
“你再往后看看。”
姜挽不着急，还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苏蕾点点头，于是又继续翻看起来。
“所以，他是在太子呱呱落地的时候，就预见了后来的事。为了以防后患，自己给自己……”
苏蕾看到最后，只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刷新了。而且陈总管为了记录他自己对白雪的一往情深，还特意写了一本手札，记录他和她的肮脏事，从第一次到彻底挥刀自宫后的缠绵，细致到让人恶心。
“皇后娘娘，你说将这本手札给皇上看，他会是什么心情？”
苏蕾合起手札。
“他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姜挽也是在读取陈总管的记忆后，才得知这本手札的存在。
前世，皇上间接害死自己的亲儿子黎旭葑，那过后不几年，就在皇贵妃的花言巧语之下将皇位禅让给了陈总管的儿子黎旭辉，当起了太上皇。
可惜好景不长，失去皇权的掌控后，原先答应伺候他到老的白雪突然变卦。从风浔手里讨药，直接把他药成活死人。然后广招面首，在后宫过起了没羞没臊的日子。
姜挽看的时候，就觉得这白雪可真是一位狠人呐。
能屈能伸，怪不得能成大事。
黎永章被玩死也是活该。
只是现在的黎永章皇权在握，她们将这手札给他看看。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他肯定是要去质问白雪的啊，那白雪会不会怀疑黎旭辉是他杀的？
两人狗咬狗，肯定非常热闹。
“你现在就可以过去把这手札给黎永章看，有风季策应，你进入乾清宫再无阻拦。而我会在暗处一直关注你，在必要时候也会出手相助。”
姜挽说完，伸手‘啪’一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嗯…”
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的立夏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同时，姜挽的身影再度融进空气中。
苏蕾心里一紧，趁立夏还未完全清醒之际，提醒姜挽。
“那风季是筑基后期修士，他兄长更是金丹真人。我会尽量套出他兄长的去向，但你行事也要注意安全。”
姜挽没任何回应，但苏蕾觉得，她就在附近，且一定能听到。
“娘娘，您在说什么？”
立夏挣扎着想要站起身。
“无事，就是担心你，怎么无缘无故就晕倒了呢？”
苏蕾一边说一边过去将她扶起来。
立夏搭着苏蕾的手站起身。
随后苏蕾修书一封，交给立夏。
“立夏，如今白雪痛失爱子，风季又站到我这边，黎永章自顾不暇。你赶紧将这封信送到我爹爹手上，让他们早做准备。”
立夏接过书信，贴身藏好，并保证道。
“娘娘放心，我一定把信件稳妥地交到国公爷手上。”
“注意安全。”
温温柔柔的四个字，却掷地有声。
立夏不再多言，只担忧地望着苏蕾。
“娘娘，您也一切小心。”
苏蕾目送立夏快步离去后，随即来铜镜前，整理一番衣裳，再抹些胭脂水粉。
原本就极美的她，如今愈发光彩照人。
“黎永章，你该给我儿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