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儿!”
女人焦急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男人停下脚步,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母后还是小心行事为好。有些事,您以为父皇没有察觉到吗?”
敛了敛神色,缓步走出殿外……
闻言,女人双目圆睁。
一双红唇抽搐着,身体禁不住的抖动,眼眶泛红,目眦欲裂。
满头珠钗晃动碰撞交叠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张保养较好的面容上涌现出疯狂的神色:
“啊......!为什么!为什么!”
喉咙中发出厉人的嚎叫声,眼底幽暗,涌现出一抹癫狂之色......
殿中众人皆俯身于地,将头垂的更低......不敢吭声,唯恐这位皇后娘娘一个不开心就拿他们开涮。
女人尖锐的声音穿破宫墙,惊起树上的飞鸟,令人不寒而栗。
楚寒枫脚步微顿,抬头看着天边的飞鸟,伴随着身后女人疯狂的嘶吼之声。
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压下心头的烦躁,迈步离去。
墨绿色的衣衫随风而动,在光影交错中渐渐模糊,融入逆光的阴影中,消失不见......
——
宜城。
暮色西沉,白日里那金灿灿的阳光变为橙黄色,将天中的云彩染成各种绚丽的颜色,火红、浅红、橘红......
只看的人心旷神怡。
手中拎着刚在邻街铺子买的烧鸭,云卿蹦蹦跳跳的走进院中。
“阿淮,你看我买什么来了!
今日咱们改善一下伙食!”
看了眼手中热气腾腾的烧鸭,云卿开心的喊着。
只是,平日里这个时候都会在院子里整理草药的那人却不见了......
“这人,跑哪儿去了......?
阿淮!?”
放好烧鸭,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云卿一边朝侧厢房走去,一边喊着。
敲了敲侧厢房的门,云卿轻声问道:
“阿淮,你在吗?”
等片刻,还没见人来开门,云卿心下纳闷,正打算推门而入。
谁料,门却在此刻突然打开......
“诶!”
一时间云卿身形不稳,脚下一个踉跄的向前倒去,禁不住轻呼出声。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恰在此刻突然出现,牢牢扶住她的双臂......
云卿下意识的紧紧抓住面前之人的衣袖,这才避免了摔倒的命运。
清俊的面容上浮现出担忧之色,眉头微皱着,茶色的眸子里满是自责。
堪堪稳住身形后,抬头看去,面前之人眸子里那浓浓的愧疚之色恰巧落入眼中......
“没事,方才有些着急,一下子没站稳。”云卿眼眸微转,笑着安慰道。
少女闪着温柔的眸光仿佛一根羽毛般,轻轻扫过男子心间。
阿淮突然想到方才透过指尖传递过来的少女的体温,温热如玉一般。
茶色的眸中闪了闪,面上浮现一抹温热,没来由的,心中有些慌乱......
云卿走入屋内,开口问道:
“阿淮,你刚才忙什么呢,方才喊你好一阵子了。”
边说着朝屋内四周打量起来,却瞧见桌子上的木匣后露出几缕彩线。
看到少女的视线,茶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宜察觉的慌乱......
还没待阿淮回应,云卿走上前去细细瞧了瞧桌上的丝线,自顾自的问着:
“阿淮,你方才在缝衣服?”
阿淮面色一愣,心中一松。方才收拾的匆忙,没想到落下了几卷彩线,好在......
一抹笑意浮上眉宇间,看着眼前的少女,缓缓点了点头。
清俊的眸中泛起明澈的柔光,掺杂着一闪而过的宠溺之色......
“那忙完了就快来吃饭吧,方才我出去买了临街那家的烧鸭,今天咱们好好吃一顿!”
说着,云卿也按耐不住身体里的馋虫了,眼睛亮晶晶的,一双灵动的眸子中满是对美食的殷殷期盼。
看着她这副模样,男子眉梢微挑,嘴角噙起温和的笑意,清俊如玉的面上满是宠溺之色,点了点头.......
——
初夏的庭院中,晚风送来丝丝清凉,院中的灯笼火红的,为这座精致小巧的院落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伸手夹起一块烧鸭放到女孩碗中,看着少女满脸幸福的模样,嘴角禁不住微微勾起。
茶色的眸中泛起波澜,似是轻声的慰叹,又似百转千回的心绪在眼底荡漾开……
只要能够这样一直陪着她就好......
纤长的睫毛轻颤着,掩盖住眼底翻涌的丝丝情意。
敛下眸子,晚风轻轻吹过,吹散心中思绪。
——
初夏的夜,后院的河边,蛙鸣响和着,月挂枝头,撒下一层银霜。
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仿佛形成了一条璀璨的道路,直接银河......
——
黑暗之域。
圆月高悬,明明是同样皎洁的月色,却显出几分冷漠的意味。
银色的光华之下,这片黑暗之域好似被世界遗弃一般。
林间偶然传出几声嘶啼,似哀鸣又隐隐蕴含着些压抑许久的疯狂......
“启禀尊主,前方传来消息。”
向尊座之人俯身行礼后,段逐跪地禀报道。
“说。”
殿内传来低沉惑人的声音,男人无聊的摩挲着指尖,苍白修长的一双手缓缓转动着。
黑夜里,一双妖冶的眼眸微微上挑,艳丽至极......
明明一脸冷漠寒霜的样子,可那双艳丽惑人的双眸却仿佛在笑,其间蕴藏着万千星河,只叫人想要沉溺其中。
段逐站起身来,低头缓声道:
“禀尊主,据探子来报,南璃已经出兵了。”
“哦?此番南璃所派何人?”
低醇惑人的嗓音自殿上传来,烛火映衬间,妖异的眸色衬着男子漂亮的眉眼,竟有种勾魂摄魄的美。
“领兵之人乃是南璃国凌王——楚寒枫。”
“楚寒枫......倒是意外......”
男人无声无息的弯起唇来,轻笑道。
“北翼那边有何动静?”
闻言,段逐连忙回道:
“安插在北翼国的探子传来密信,说是北翼国那边也已收到消息,北翼王已派裕王快马加鞭赶往边溟城。”
“君泽......”
殿外,晚风吹过,惊起林间飞鸟,寂静的黑夜色里,暗哑的嘶鸣声与树叶摩挲的沙沙声响相合着......
似乎想起了什么,男子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眉梢上挑,手指轻轻摩挲着……
眼眸深处浮现出一抹暗色,目光阴森寒冷,眸底深处却闪烁起一抹疯狂之色。
“那蛊种在他身体里也有十余年了吧...只是,不知道此法能不能行得通......”
男人似笑非笑着,慵懒的声调渐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