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一个月的赛前集训开始了。
大家明显感受到这一次的集训题目又上了一个台阶。
有了预选赛的题目做参考，为培训制定考题的老师心中也有数了。
预选赛的题目难度和他们上一阶段的训练题差不多，为了防止正赛加大难度，老师们把集训练习的题目也往上拉了两个梯度。
于是赛前集训开始的第一天，大家的成绩仿佛又回到了刚到集训营的时候，成绩难看得惨不忍睹。
除了阳星言发挥稳定外，其他人都如当头一棒，被这超高难度的题目打击了自信心。
苏停年这一次回国归来后，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这一次的考试他物理综合双双跌出了第三名。
曲雪漫察觉到苏停年的不对劲，直觉告诉她，他变成这样大概率是因为家事。
可是苏停年很少说起家里的事情，和他待在一块儿，他总是充当聆听者的角色。
于是乎，晚上阳星言在综合班讲卷子的时候，就发现这一对主角双双开小差。
“题目就讲到这里，还有不懂的同学可以单独来找我，没有问题的就自行下课吧。”
他话音刚落，苏停年就拿上东西出去了。
曲雪漫有些担心，放下了手里的卷子，忙不迭的追了出去。
“阳星言，这步求极限用的公式能再讲讲吗？”
“对，我也想问这个。”
阳星言收回视线，专心给围在讲台周围的学生讲题。
这道题所运用到的是上大学后才会系统学习的泰勒公式展开，对高中生来说难度太高，所以老师在教学中只会简单科普一下，不会花费太多精力和时间去帮助理解。
为了帮助他们理解这道题，阳星言把泰勒公式基本定理和相关公式完整详细的在白板上写了出来，顺带还在网上找了道题目加深他们对泰勒公式的印象。
等到答疑结束下课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还好酒店和写字楼在同一条街，两分钟就能走到，连马路都不用过。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大家学到再晚也不担心路上会遇到危险。
综合班的几个同学结伴走回酒店，在快要走到酒店门口时，他们发现了蹲在路灯下的曲雪漫。
温煦小跑到曲雪漫的身边，弯腰拍了拍她露在臂弯外的脑袋，关切地问：“怎么啦？”
曲雪漫说了什么，温煦没听清，蹲下身把耳朵凑近——
她在低声抽泣。
温煦眉心微动，朝综合班的其他人笑了笑说：“大家先回去吧，我陪她待一会。”
阳星言自然不会同意两个女生大晚上的待在异国他乡的街边。
他让其他人先回去，自己站在离二人稍远的地方看手机。
自从和连清扬一个时差后，他就特别喜欢跟自己分享行程。
现在他跟着连翊臣在U国的另一个城市出差，虽然很忙，但消息从没断过。
比如今天早上他刚起床就看见连清扬的吐槽——
【清：今天又被小叔丢出去挡枪，我已经不想再见到莉利娅那个女人了】
他回复：
【Star：莉利娅表白了？】
【清：又被拒了，现在像女魔头】
阳星言疑惑，又？？
又比如晚上上课前——
【清：晚上在陪客户的时候遇到一对当街求婚的情侣】
【Star：？】
还没等连清扬回复，阳星言就说：
【Star：不可以早恋】
之后连清扬仿佛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回复他了。
他想起连清扬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把这种怪异的感觉归结于来自奔三的母胎solo的嫉妒。
站在路边的阳星言再一次查看手机。
几个小时过去了，连清扬依旧没有回复他刚刚的消息。
他双手揣进温暖的上衣口袋里，看着路灯在地面上铺出的一个又一个黄色的圈，低声嘟囔：
“真冷啊。”
……
第二天，苏停年没来上课，秦尚杰说他家里人帮他请假了。
听到这里，本来强打着精神的曲雪漫一瞬间就颓废了。
昨晚上到十二点曲雪漫才有了回酒店的念头。
他不知道温煦和曲雪漫说了什么，回去的时候，曲雪漫的情绪缓和了许多。
他猜测，昨晚上曲雪漫和苏停年起了争执，然后曲雪漫经过温煦的开导，选择主动跟苏停年和好。
结果今天苏停年直接不见了。
阳星言眉头紧拧，开始回忆书里的剧情。
在书里，成年的曲雪漫一心向学，从来都是理性主导行为。
她和苏停年的感情线甚少，大部分的笔墨都用在描写两个人为各自的事业如何奋斗上了。
但是作者也没写清楚苏停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就记得男主面临的唯一一个重大的转折点是苏氏因为技术落后，被市场筛选掉，导致只能依附连氏生存。
这是开启苏停年与连清扬商战的关键剧情节点。
*
苏停年晚上收到苏纪平的短信，让他晚上坐飞机到U国的洛城，假已经帮他请好了，机票也订好了。
尽管他也有不顾一切的冲动，但是长年累月的服从让他的大脑自动的把这种想法拉黑删除。
等车的时候，曲雪漫追了出来。
她问的一切他都没有回答，只是说他会处理好。
曲雪漫最讨厌这种时候的苏停年，自大的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她执着地追问，但是苏停年闭口不谈
他说，别的事都可以，这件事不行。
曲雪漫失望透了。
她也渴望做一个可靠的聆听者。
……
今天，在洛城有一个电子与计算机工程国际商业联盟的交流会。
连曜鸿已经在着手计划连氏未来的商业版图，其中有一块就是计算机工程，所以他特意带着连清扬前来赴会。
苏氏原本就是做自动化控制起家的，苏纪平自然很想去这个会议拓展人脉，但是他没有受到邀请，只能拜托连曜鸿带他来参加。
交流会进行到一半，连清扬偷偷溜到这层楼的露天平台透气，结果遇上了已经靠在栏杆边上不知道多久了的苏停年。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他和苏停年那种待在一起不出几分钟就火药味十足的关系，还是能避开就避开的好。
连清扬在视线和苏停年对上的一瞬，转身准备离开。
先来后到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连清扬。”
他刚有所动作就听见苏停年叫他。
真稀奇。
他转过身，一开口就是吊儿郎当的调侃：“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停年盯着他，手指在铸铁栏杆无规律的轻点，“聊聊？”
“行啊，聊什么？”
连清扬走近，停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懒散的倚靠在身后的柱子上，等待苏停年的下文。
“聊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