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疑结束时时间尚早，不少学生回到了教室开启晚间自习。
阳星言跟着老师们回到会议室开会。
今天下午各科测试的成绩、排名以及每道题的正确率都整理出来了。
他们要根据这些数据来安排接下来一周的课程。
为了节省时间，所有人分成了五个组，在集训期间分别负责数物化生和综合的课程安排。
阳星言在综合竞赛组。
五位参加两个竞赛的同学的课程安排由秦尚杰和教育部指派的三位老师共同制定。
综合竞赛的人选大部分是全国海选选出来的名额，且都没有竞赛经验，因此这次测试的情况在五个组里排名垫底。
综合组的五位老师面露苦色。
他们之前都是带国家队去参加国际单科竞赛的，负责的学生都是有竞赛基础的，根本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情况。
阳星言正在安静地翻看综合组留存的答题卡复印件。
虽然从测试成绩来看，综合组不如别的组，但是他们都是很有潜力的选手。
比如温煦，她的提升空间很大。
虽然这次的成绩不如在Q大那次，但是她的思维敏捷，只是知识储备还不够。
包括陈翰，客观来看，他的实力在这群毫无竞赛经验的人里，能排到数一数二的位置。
只要他把心思放在提高成绩上，不出意外是可以通过预选赛的。
一沓试卷看下来，阳星言还是挺有信心的。
……
跟老师们讨论完课程设置时已经很晚了。
他的寝室不在学生住的那栋楼，并且他今天去寝室放行李时，没有看到他的舍友。
“阳星言同学！”
快要到寝室楼下时，有人叫住了阳星言，那是一道陌生的声音。
姜文韬被通知作为指导跟竞赛队，结束时间暂定为今年12月12日。
所以他下午回Q大做最后的交接工作，没能参与改卷。
晚上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阳星言上台解说，并且被熟悉的老师告知他和阳星言分到了一个寝室。
疲惫一扫而空，姜文韬瞬间来劲了，在会议室的时候就打算跟阳星言聊一聊，但是没想到阳星言居然不是物理组的！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结果他被老师留下了来，同秦尚杰一起说了一会话。
秦尚杰跟他的老师是好友，也是这次负责五位两项竞赛的学生的老师之一。
三人简短的说了几句，等他再想找人的时候，发现阳星言已经离开了。
姜文韬拖着行李在路上走的飞快，在快要到寝室楼的时候看到了在前方悠悠散步的阳星言。
他跑到阳星言身边，轮子在沥青路面上发出嗡嗡的响声。
阳星言驻足，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有些眼熟的青年。
但他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姜文韬喘了口气，朝阳星言笑了笑，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Q大凝聚态物理与材料物理研究所的教授助理，姜文韬。”
“也是这次集训物理组的指导老师，和未来国际联合竞赛物理组的带队老师。”
“上回考试我在你们考场做监考老师，你对我有印象吗？”
阳星言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是在教室后面的那位吗？”
姜文韬点点头，面露喜色道：“我看了你在草稿纸上写的实验过程和实验证明，你很厉害！那个时候我就想认识你了，但是规定不允许。”
原来那个白鞋的主人是他啊。
……
二人的寝室在四楼。
姜文韬常年待在实验室，平常运动极少，所以在把箱子扛上四楼时，他已经在大喘气了。
阳星言帮他把行李拿进屋子里，顺手从书桌上拿了瓶未开封的矿泉水给他。
半瓶水下肚，姜文韬也缓了过来。
他回想起那天看到他在草稿纸上写的实验，问：“你为什么只参加综合赛，不参加物理竞赛？”
阳星言解释说：“物理竞赛都是从市级、省级再到国家级竞赛层层选拔出来的，我去的话就会挤掉别人的名额。”
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他眼角露出淡淡笑意，“这下真成走后门了。”
*
洗漱完躺在床上，阳星言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回复连清扬。
闭关集训期间，所有学生的手机都要上缴，但阳星言不在这个范畴里，所以他的手机还在自己这里。
但他忙活一整天，现在已经困的眼皮子打架，意识在消失的边缘疯狂试探。
手上一个泄劲，手机直接掉在了枕头边。
……
U国上午。
在办公室跟连翊臣商量事情的连清扬手机忽然震动。
他瞥了一眼屏幕上心心念念的名字，抬手示意连翊臣先停下，满怀期待地点开了阳星言的对话框——
【Star：。】
连清扬眉间紧拧，默默地退出微信，找到了网页搜索引擎——
【单独发一个句号代表什么意思？】
搜索引擎搜出来的结果是：
1.表示聊天结束
2.表示无奈
3.表示无语、无话可说
连清扬神色紧张，引得在旁边等他发言的连翊臣向他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连翊臣顿时来了兴趣：他这侄子脸上跟调色盘似的，肯定有事瞒着他。
而此时此刻，公司职工口中雷厉风行的小连总满脑子都在想：
他和阳星言还没开始聊怎么结束，肯定不是第一个。
第二个应该也不是，他只发了个“早安”，
第三个……
难道他做了什么让阳星言无话可说的事吗？？
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