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此药服下。”不知从哪儿拿出的丹药,递给苏莫,苏莫本想着还能偷会儿懒。
“这是什么药?”黑不拉几的,看着好恶心。
“吃了此药,便不会感到劳累,反而精神百倍。”
这是毒药吧?
“早有耳闻,太阴星君善研究丹药,堪比药王,只是一直不曾亲眼目睹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听闻这番恭维之词,眼角不由舒展开:“不过是些传闻罢了。”说罢将手中丹药递得更近。
苏莫想退,又不好直接拒绝:“多谢,太阴星君美意,不过我还是特别累,等特别乏累之时再服下,那也不算浪费了丹药。”
她含笑点头,也没再言其他,苏莫接过丹药后好生收着。
“星君,咱们什么时候可以休息?”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苏莫觉得这位星君明长着天仙脸,活得十足像个凡人,先不说住所,就连这生活态度也和凡人差不多。
可是苏莫却后悔了,因为在这太阴殿的日出日落相较九重天是有大大差距的,劳作了约摸半个月,太阳才缓缓落山,也亏得是个神仙,如果是凡人那不得劳死,累死才怪,连续十来天的劳作,苏莫伸了伸懒腰,正打算躺一躺,好好休息休息。
“你不用吃饭?”
苏莫一听,很是欢喜,心想:半个月了,早干嘛去了,换做凡人早饿死了!神仙有辟谷,故而吃不吃饭都可以,只是吃饭容易温饱思淫欲,影响修行,故而多数神仙是不吃饭。
过了约么一个时辰,烟囱烟雾散去,食物散发出阵阵香味,苏莫闻着味道向食物走去,满桌的菜,有清淡的有辛辣的,颜色各异,摆盘精致。
“哇!星君好手艺!”见着这满桌的菜肴,十来天的阴霾一扫而空。
“不过是寻常菜肴,且对付着吃吧!”
怎么会对付?这应该是她在天上吃过最好的一顿饭了,天界大多数神仙都辟谷,导致好不容易招上天的厨子才艺无法施展,导致就会做那么几样菜,其余的大江南北菜式早就被时间沉淀完了。
“太阴星君,从何处习来的手艺,能否不吝赐教?”
“这谈不上什么手艺不手艺的,不过就是寻常之事,你若喜欢,我日后慢慢告诉你便是。”
这还真是谦虚啊!
可是让苏莫越来越佩服的事随着相处增多也逐渐增多,吃完饭,苏莫自觉跑去刷碗,待到整理完毕,出房门,被见到的景象所惊艳,是夜,天空上繁星点点,星空下一白衣如练,长长的衣摆随着她的飞舞,说不出的曼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头上梳着斜斜的发髻,垂落着流苏。
夜晚使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星光的映照下白得发光。
苏莫背着手,踏云而上,想近距离欣赏,只见她缓缓向苏莫飞来,伸出手示意一起,苏莫自然不会拒绝,暗自拿出流光镜记录此刻这美不胜收的场景。
今夜,苏莫学会了一支舞,也仅仅是学会了,作为石头自然没什么软度,也没太阴星君跳得灵动,她想:即使是太阴星君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站在天边,远远望去也会以为她在跳舞。
其实苏莫没有瞧见的是,她跳完舞后总会落下泪水。无数日夜交织汇成的哀怨,只有她自己和这漫天繁星知道。
之后的半个月总是黑夜,她依旧着仙子装束,连着好几天都跳着同一支舞,苏莫终于忍不住念出:“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她顿住,停下舞步:“你说什么?再念一句!”
“你就是偷取自己丈夫长生不老药独自成仙的嫦娥吧?”见她不语又道:“后羿射日历经苦难才得一瓶长生不老药,为了家中妻子放弃成仙得道的机会,而你却为了一己之私抛下他,独自来到这清冷孤寂的宫殿,以为在这长长黑夜,换上仙装,望着人间再跳几支舞就可以弥补亏欠?还是以为在白天穿上农服不停耕作,学着普通人的生活就可以弥补亏欠?又或者掉几滴眼泪就可以让世人同情?”
先前是因为一时想不到嫦娥和太阴星君的联系,凡间游历多年,她只知嫦娥女,不识太阴君,在天上也不曾听闻有女仙名唤嫦娥,就当此为故事,直到今日才试探性念出那诗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别听他们胡说!”被苏莫说得情绪激动,竟忘记手中的事,一时之间天地变色,人间潮汐涌动,升起数百丈,眼看即将涌向村庄百姓,太阴星君忙催动法力,潮汐顷刻之间得召唤,退了回去,海面恢复平静,这时苏莫才知道,原来那一直不是一支舞而是平息海浪的咒法。
太阴星君掌管潮汐起伏,如果没有她世间海水将会不受控制淹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