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被忽视的彻彻底底的镜瓷决定今日早早起来找回场子。
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辣么大一个平平无奇的美男子在场,却被她们三人忽视的彻彻底底。
看来是他昨日不够亮眼,若是他早知会遇见公主,说什么他也得收拾两个时辰才能勉强出门。
何初白和眼前花枝招展、涂脂抹粉、芳香四溢的男子大眼瞪小眼,她昨日貌似可能似乎并没有说要将他带上吧?!
“原来公主竟没打算请镜瓷吗?”
这要她怎么回答?干脆撕破脸皮直接说“对,本公主就是没想带你,不明白你这么厚脸皮来做甚”好了。
可这伤害了他幼小的心灵该怎么办?他会不会又以为被嫌弃了?
虽然他惯会示弱实际上没几分真心,她也明白,真心真的不值几个钱。
可能怎么办?宠着呗!自己带回来的人,跪着也要宠完(?ω?)
“不是的,本公主是想说你真是让我少费了不少心。”何初白带着一贯的职业假笑打着哈哈。
“为公主分忧是镜瓷的荣幸。”镜瓷因着何初白不走心的夸奖而眉眼弯弯。
他高低给自己争个名分出来,想当初他若是不使手段,如何能像如今这般不受倾诉楼的约束逍遥自在。
公主府不仅不限制他的人身自由,还包吃包住,唯一的缺点便是没有例银,若是有便是他理想中的完美生活。
镜瓷望着何初白的眼神更热切了,仿佛在看着什么稀世珍宝。
何初白:怎么有一种被脏东西盯上了的感觉...
上了马车,何初白却蓦地想起她和两人似乎并未约好在何处见面,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直接去尚书府?
可若是她们二人来了公主府半道上错过了又如何是好?
何初白左右为难,镜瓷见她眉头紧锁出声询问。
听了何初白的苦恼,镜瓷却了然一笑,“公主忘了,镜瓷却没忘,奴家与那曾小姐约好了在望苍江一号码头见。”
原是不带上他,她今日也不知要去哪是吧?
心机的很!
何初白郁闷至极,他们是何时约好的,她怎的不知晓?阿雯居然同镜瓷说不同她说!
曾幼雯:...谁能知晓他居然不告诉你。
镜瓷:......(得意)(展示下颌线)
何初白:...呕
待下车见了曾幼雯,何初白还是一副要死不死怀疑人生的幽怨。
?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没错,是她错的彻彻底底,是她将一颗真心错付,一败涂地。
“看来小白昨日休息的十分不错,今日神采奕奕,粉霞铺面。”曾幼雯只当她是想被人夸奖。
何初白确实睡的极好,一夜无梦。
“画舫呢?怎的不见画舫,时满,你昨日没同码头的人说好吗?”
“公主吩咐的事奴婢怎敢怠慢,晚膳前便叫人来过了,那边那艘便是公主的。”
何初白顺着时满的手指望去,好家伙,这是画舫?说是航空母舰她都信。
三层高的船高约三丈甚至连屋顶都有,一块刻着商陆二字的牌匾在正正间,大气豪迈苍劲有力。
她一早便瞧见了那艘船,可没往那方面想去,毕竟谁家画舫大到这种地步。
林向甜显然也是瞧见了,“哇塞塞塞,小白,你家的画舫也太气派了吧!是我见过最大的画舫!”
曾幼雯和镜瓷显然也被惊到了,知晓公主府壕,没成想能壕到这种程度,从前简直是管中窥豹。
何初白只觉得这馅饼真是肉多馅薄,喜气洋洋招呼着:“大家都上去吧,参观参观我的超级画舫!”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画舫,除了打头的四人和身旁贴身服侍的,其余奴仆都是会凫水的。
林向甜感叹道,“这才叫真正的登高望远,那些只坐过小小一艘船的人如何能写出这种感觉。”
何初白倒是无所谓,“人家只是未能生逢好时节,才华横溢一样不输我们真正登临之人,再者说,我便是现在站在这上面,也写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肚子里头没墨水,在哪都一个样。”
林向甜开怀一笑,冲她抱拳:“同道中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曾幼雯在一旁无奈摇头,她属实没想到有人能同表姐玩到一块去。
而镜瓷站在江边极目远眺,觉得心境也开阔不少,更加坚定了要将公主圈到手的决心了呢!
“开船!”
随着船夫一声高呼,上下的人都动了起来,船也缓缓远离岸边,向远方驶去。
等船开起来后,林向甜却行为怪异,不住往更远的地方眺望。
“甜甜,你是在找什么吗?”
林向甜吃了口莲子糕,“怎么可能,这江上除了我们还能有谁,我难不成是在找海妖?”
曾幼雯越想越不对劲,甜甜一说谎便喜欢胡言乱语眼神乱飞,绝对是有事!
她想到一个可能,瞪大了眼睛,不知现在跳船游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甜甜当时提出游湖她便觉得不对劲,向来喜欢热闹的人怎的突然改了性子。
这厢曾幼雯懊恼着,何初白也是生不如死。
“镜瓷瞧着这葡萄肯定又甜又多汁,镜瓷喂公主吃些吧~”
何初白表示不渴,婉拒。
“公主腿定然走乏了,不若让镜瓷帮公主揉揉腿吧~”
何初白表示不累,婉拒。
“这画舫上也没什么消遣的,不如镜瓷给公主舞一曲吧~”
何初白眼睛一亮,可以有!
“画舫上必定有舞师和乐师,让他们给你伴舞奏乐。”正好瞧瞧镜瓷在舞蹈上的天赋如何。
镜瓷虽不情愿,然而若是能中和一下也未尝不可,说不准公主便能看下去了。
一切准备就绪,窗边赏景的两人也被吸引了过来,“这是做甚?”
“镜瓷毛遂自荐要给大家献舞一曲。”
“是献给公主的。”镜瓷忙不迭纠正,向何初白抛了个十足十的媚眼。
何初白一摸,一手的鸡皮疙瘩,她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呢?
就好像自家十岁的孩子给了你一个挑逗的眼神,她简直从身到心拒绝。
缠绵悱恻的琵琶声响起,镜瓷也迎着三人期待的目光开始舞动。
“噗嗤”三声同时响起,眼看着三人同时低下头,镜瓷面色难看地像是吃了排泄物。
他觉得还不错啊,他可是练了一晚上的舞,今早起身又练了一遍,才敢如此自信向公主推荐自己。
低着头的人将这辈子所有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还是没绷住,“噗嗤”又笑了出来。
镜瓷一双杏眼一撇,嘴角一弯,委屈的要哭出来,却还是站在原地。
他还要讨公主的欢心。
何初白实在是不想打击自家小少年的自尊心,可她便是叫八爪鱼上场,也能扭的比他好看些。
她该怎么形容她所看到的呢,大概便是又要展示自己锋利的下颌线,又要同僵尸共舞一般的画面。
何初白笑累了一抬眼,瞧见镜瓷无措地站着。
顿时收了脸上的笑意,心里一根弦啪的便断了。
罢了罢了,看在他这么可怜又可爱的份上。
“看来你是没有舞蹈的天分,那也不要紧,只要有这张脸你便饿不死不是。”
镜瓷眼泪唰地便掉下来了,公主这是嫌弃他没用,要将他送回去?
看着眼前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的娃子,何初白的母爱那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心疼地拂去他脸颊上的泪珠,“你莫哭,我不笑了,你想跳便跳,无人敢笑你。”
正呲着个大牙乐的两人连忙正襟危坐。
镜瓷泪眼朦胧,看不清眼前之人的表情,却能感受到眼前之人手指抚上脸颊的轻柔。
“镜瓷只有公主了,公主别不要镜瓷。”
“镜瓷做什么都无所谓,哪怕在公主府做个洒扫的下人也无所谓。”
他往前一步似乎是想抱住眼前之人,却只伸出两根莹白手指堪堪捏住那人的衣角。
哪怕这只是虚妄,他也想抓住。
你不会打听了李衍景在这才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