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阿蟹不会再有什么艳福了。
在那里站着的女人身材矮小,戴着宽大的圆镜片眼镜。
她有着一头火红的卷发,很凌乱的铺在她自己的脑袋上。
跟之前那个红发女不一样,这个女人的头发颜色很自然,像是天生的红色。
女人眼角的风霜,嘴边的微痕,都在告诉阿蟹她至少有五十岁了。
虽然有个女人在看着自己洗澡,阿蟹却并不慌乱。
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监控摄像头就在那里,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把自己看了个遍了。
现在再多上一位中年妇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阿蟹只是担心,自己衣服里藏着的220美金是否安然无恙。
这可是几个小时以后生死攸关的"八卦武馆游戏"开始时,至关重要的财富资源。
看到中年女人没有继续靠近,阿蟹松了口气。
"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阿蟹换成英语问道。
中年女人还是没有回答。
阿蟹警惕地看着中年女人,做好了随时抓起衣服就跑的准备。
即使他脸皮再厚,一丝不挂地被一个女人盯着,也不是什么舒坦的事情。
中年女人忽然说话了。
"Fashikipolominki!Yakoo!Lexigimodomonka!Yakoo!Hashigi……"
一连串意义不明的词语从她口中吐出,像极了神婆做法时的样子。
阿蟹有些惶恐。
这个女人,是船上的工作人员,还是乘客?
她是精神病发作?还是在念什么咒语?
不会真的有人玩了精神病院游戏之后,就真的变成精神病人了吧。
阿蟹只敬神,不怕鬼,倒是不担心这个女人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只是她这副喃喃自语的样子,着实有些吓人。
幸好,中年女人念得很快。
十数秒后,她不再说话,好像精疲力尽了一样,扶住了旁边的墙。
休息了片刻,中年女人没有再看阿蟹一眼,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浴室。
阿蟹穿衣服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如果这个中年女人参加明天的八卦武馆游戏,想必是第一个被冲锋枪打死的。
她走路这么虚弱无力,恐怕逃跑不了多远就会被追上。
怎么自己升的船舱越高层,碰到的人也越发奇奇怪怪的起来。
这才负16层。
到1层之前,自己还要碰到多少这样怪异的人。
上到负17层要花20美金,到负16层要花40美金。
加起来,到这里就累计花了60美金。
阿蟹计算过,要上到1层,累计要赢得5242860美金。
自己现在赢一局,获得的奖金是40美金。
看上去,完全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数字。
而且只要输一次,下场就是死。
500多万美金,对于以前的阿蟹,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对于普通人来说,更是一生也未必赚得到的天文数字。
阿蟹想着这些,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花房门口。
花房里光线强劲,水源充足,气味儿怪异。
这里果然有种植那种植物。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奇奇怪怪的,阿蟹根本不认识的花花草草。
阿蟹知道,这种植物能让自己忘记烦恼,完全放松下来。
但是同样的,它也会让人懒洋洋的,失去清醒的头脑和斗志。
而这两者,都是阿蟹绝对不能失去的。
阿蟹本来要离开,忽然看见一头红发在花草丛间晃动。
他忍受着奇异的气味儿,走上前去查看。
果然是刚才那个中年女人。
"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
阿蟹用英语和法语各问了一遍。
中年女人还是没有回应。
阿蟹渐渐地失去了耐心。
也许她只是一个疯子,没准儿还是个瘾君子。
阿蟹不想再被自己的好奇心耽误时间,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我是预言者……"一个声音忽然从他身后传来。
中年女人说的是英语。
"你说什么?"阿蟹疑惑地转身问道。
"我是预言者安娜·克莱尔,年轻人……"
中年女人抬起头,冷冷地盯着阿蟹,继续说道:
"……预言者在这里,当然是在做出预言。"
阿蟹差点儿笑出了声。
想不到在这个鬼地方,居然碰到了外国同行。
阿蟹出身于千门,千门隶属于蓝道。
但是蓝道并非就只是指赌场里,牌桌上的老千。
蜂麻燕雀,算命测字看风水,这都属于蓝道。
他们最大的共同点,就都是会"骗"。
老千在赌场里骗,他们在赌场外面骗。
从广义上来说,诈骗又何尝不是一种千术。
眼前这个预言者克莱尔,看来就是外国算命的。
阿蟹不想跟她过多纠缠,转身就想离开。
克莱尔继续说道:
"你几个小时后,将会死在冲锋枪下,这就是我刚才在心里看到的画面。"
阿蟹的脚步没有丝毫放缓,继续向花房外走去。
这都是街头算命的常见伎俩。
口出狂言,吸引你的注意力,然后再骗你相信她后面说的内容。
只要看过八卦武馆游戏规则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手持乌兹冲锋枪的"气功大师和手无寸铁的"飞贼"之间的较量。
但是她不会知道的是,阿蟹身怀220美金的巨款。
两个气功大师的席位,阿蟹是志在必得的。
时间宝贵,他不想跟这个疯女人过多纠缠。
"这是你的宿命,逃不掉的。……"
克莱尔说完这句话之后,说出了一个名字。
她的口音怪异,发音并不准确。
但是这个短短的名字传到阿蟹耳中,如同五雷轰顶。
他转过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克莱尔刚才说出来的,正是阿蟹的真实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