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江淮缄默了片刻,“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没有时——”
“借口。”她垂眸戳了戳碗中的饭粒,撇了撇唇。
少年视线却不受控制一般,落在她微微翘起,而愈发显得柔软饱满的唇瓣上。
想起下颌那一处被其擦过的酥麻感,是足以灼烫人心的温度。
他大口扒下碗中最后一点米饭,囫囵吞咽下去,似是要扑灭心底烧灼的野火。
“我晚上还有个兼职,你先休息。”
咔嚓——
房门由外关上,彻底遮住了,那一地清皎的月色。
“三……三少,您怎么就下床了?医生说过,这一个星期都不能乱走动的!”
“三少,三少!大晚上的去哪儿啊?!”
“别烦我。”霍湛脸上的青青紫紫消得差不多了,只有眉弓上那一道疤痕依旧醒目。“备车,去ZHF俱乐部。”
“好的,三少。”司机不敢违逆,打开远光灯,硬着头皮发动汽车,冲出了别墅区,沿着盘山路往下。
往来再无其他车辆,无边夜色与漫天星河,似在车窗前流淌。
男人却无暇欣赏,车内后视镜映照出他幽邃暗涌的眸光,像一头蛰伏至深的野兽。
他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接的很快,“喂?三……三少!您要来俱乐部?”
“不行么?”
“……当然可以,正好大辉他们在打训练赛,跟XTE的二队……”
“您问那些人的训练情况啊,还行吧,挺努力的,配合也不错。”
“那打赢江朝那队的希望,有几分?”
“这真不好说,但就我看吧,江朝那边赢面更大。”
霍湛沉默了一会儿,“这次KPL开幕式的内场门票,替我留两张,一张我自己用,另外一张,帮我寄给S市江霁。”
“啥?”
自己留一张他理解,寄一张给江霁是什么骚操作?!
江霁会收么?
“让他看看,自己的大侄子,是怎么在竞赛台上征战四方的,不好么?到时候领奖江朝泪洒四方的,连个在现场能感谢的亲友都没有,多可怜啊!”
他当然要帮他一把。
这句话,讽刺不可谓不深。
“对了。”霍湛挪开手机,朝向司机道:“对了,帮我转告老头子一声,这几天,我都会住在俱乐部宿舍。”
不打扰他们夫妻,你侬我侬。
“好的,三少。”
*
“江总,这里有您的快递,两份。已检测,包裹中并无危险品存在。”秘书敲门,走进了江霁办公的书房。
“嗯。”男人声音漫不经心,视线始终锁定在电脑屏前,“你帮我拆了吧,如果是一些不重要的杂物,就处理掉。”
秘书拆开两份包裹,一向沉稳的眸光里罕见多了几分惊诧,“江总,两份包裹里面,都是一样的东西——一张进入KPL开幕式的内场门票。”
“嗯?我看看。”江霁取下两眼间架着的玫瑰金镜框,深棕色的瞳孔里,划过些许兴味。
他看了看两份包裹上的寄件人信息。
一份写着:霍湛。
另一份则写的是:颜末。
有点意思哈,现在的小年轻。
江霁轻笑出声,手上动作却是截然相反的冷漠且利落,直接将霍湛送来的门票,轻飘飘的一下,丢进了垃圾桶。
“空出这个周末晚上7:00~12:00的时间段,如果安排了什么重要会议,后延一日,其余行程,全部推掉。”
他将颜末送来的门票,褶皱一寸寸捋平,压在他常用来签字的钢笔之下。
男人唇边笑意一点点扩大,眼尾随之勾起,像成了精的狐狸。
“既然小姑娘诚心邀请,那便陪她玩一玩,无妨。”
反正,他只会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