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正聊得尽兴的时候,有人过来扫兴了。
人还没见到哭声先到,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死了人,“二哥,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家二财吧,他可是你的亲侄子呀。”
锦三婆子哭着进来的,自打锦二财出事后她是泪流不断,眼睛哭得老肿,硬生生老了一圈。
“三弟妹,你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都要瞎了。”锦大婆子配合地关心着,她目光怯怯地扫了一圈院子,就怕锦老太等会不知从哪个角落提着扫帚打出来,上次被打出阴影了都。
如果可以,她是不想回乡下的。
锦家二房顺着哭声望去,就见大房和三房一个个进了院子,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这次来想干嘛了。
以为来这套把戏他们家就能当没事发生吗?
锦二婆子当做没看见,继续手头上的绣活。
锦老二也没打算理财他们,坐在院子埋头劈柴,一个两个装作看不见,全家直接把他们俩家当做空气。
若是之前他们来锦老二肯定会客气一番,可想到他那些恶劣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畜生不如的玩意,半点都没有顾忌他们是血肉相连的兄弟。
一次又一次,真当他好欺负。
如果可以顾如意都想拿起扫帚赶走他们,可对这种人别说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不想给。
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有脸来家里,脸皮真是厚到没边了。
无视她们就是让他们最憋屈的方式。
锦老太本想出来听到院子那边的动静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肯定那俩混账找上门求饶了。
真的以为老二是软柿子那么好捏吗?
一想到那二十亩多庄稼庄稼毁于一旦,锦老太气血翻腾。
不想理这些糟心事也不想等会锦老二为难,锦老太回屋躲着去。
这件事她不会插手也不能插手,这些日子老二一家对她有孝顺,她不能再寒了他的心。
至于二财那小子敢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父母教不好,那就让官府的人教。
锦老大怎么也没想到进了院子,锦老二一家会是这样的态度,你若是搭话一句甚至气愤怒骂一句他们还有话接。
现在他们理也不理,反倒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锦三婆子都不知该哭还是该停了。
锦老三可不想无功而返,他们不想开口那这话题只能他们来开,锦老三走到锦老二面前,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正在劈柴的锦老二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继续劈柴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
他不会再吃这一套,一个个别想再拿他的善良无度挥霍。
“二哥!是我的错呀!是我没有教好那个混账让他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若是知道他对你们家做这样的事情我肯定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子不教父之过,是我管教不当让他走了歪路,等他出来我一定把他带过来当着你的面好好教训他的,让他跪在你面前认错到你满意为止。
二哥,求求你给二财一条生路吧!你也知道这混账从小吃不了苦,他要是在那牢里呆半年小命会没的,那孩子你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呀。”
锦老二眉头皱得厉害,可他还是沉默不语。
顾如意实在忍不住了,阴阳怪气道:“俗话说祸害遗千年,这人哪有这么容易死。做错了事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别整些有的没的,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给自己留点脸吧。”
现在锦二财进去了把所有过错推到自己身上,再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以为他们家全都傻子呀那么好糊弄。
这么大的事情若是没有他们的首肯,锦二财哪敢做。
现在在他们面前装什么无辜!
从知道他们家开始做粿条生意,他们俩家小动作不断,各种逼迫然后又把田地要回去,现在又搞这么一出。
真当他们家没人出头是不是。
锦老大夫妇在一旁安静如鸡,心虚地低着头。
说真的,这事连他们自己都不信,老二一家会信才怪。
锦三婆子也跟着跪了下来,甚至还在地上重重磕头,“砰砰”没几下头都嗑出血了,这次还真是豁出去了。“二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娘没教好,你心里有气冲我出吧,二财到底是你亲侄子呀。
我一命换一命行不行,你放了二财吧。”
方才在车上锦大婆子给出了主意,说要想求得锦老二的谅解那就能有人牺牲一下,最好人选就是锦三婆子。
用苦肉计求得原谅,不然别无他法。
那撞击声听得让锦老二头皮发紧,顾如意看着锦三婆子满头是血有些震撼,来真的?
“二哥,我求求饶了二财一次吧!我求求你了,二财要是出来我们一定会让他重新做人的。”锦三婆子嗑得头好痛,可为了救儿子出来她只能这样做了。
顾如意看着特别生气,最讨厌这一套了。“你们少道德绑架,要是谁犯了法都这样求人,那十恶不赦的人都不用上断头台了。锦二财已经为人父了不是小孩子了,做错事就要受到该有的惩罚。”
锦二婆子也不为所动,“这事官府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们求我们家也没用。”
锦三婆子继续磕头,血留太多晕眩得很,一屁股坐了下去:“求求你们了,二哥二嫂原谅我家二财一次吧。”
“三弟妹,你还好吧!”锦大婆子瞅着她那样,声音拔高几分,“二弟呀,你不答应三弟妹会一直磕头不止呀,你瞧瞧她头上流了多少血,这样下去她会死的。你就体谅体谅她一个做母亲的难处,二财到底是你侄子,你这个长辈就大人有大量吧。”
锦老大也帮着说话,“对呀,二弟,再这样下去三弟妹会被你给逼死的。”
顾如意喷了回去:“我放火把你们家给烧了再求你们宽恕行不行!”
把锦老大他们噎得够呛。
锦老二继续劈柴,不为所动。
他不吃这一套。
“二弟,我求求你了。”
她这一哭,瞬间就把村里的街坊邻居都给引过来,以为锦二家出什么事,一个个过来看看究竟。
“这是怎么了?”
“锦三婆子怎么跟锦老二磕头呀,哎呦流了那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