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人宴有些愧疚,上前拉住苏炀的胳膊,不顾他的反抗将他按到板凳上,用极其认真的语气对苏炀解释道,“人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想要证据吗?我给你”
说完,陶人宴拉着苏炀的手走了出去,他们拉到井边,陶人宴指了指井边,苏炀看过去 发现是一些干枯的血迹,这些血迹看着像是很久之前就存在的。
苏炀抬头看向陶人宴,听到他解释,“今天早上我就是因为看到这些血迹,才察觉不对劲的,而且你看”说着,伸手将用来取水的井轱辘,攥在手里。
苏炀明显的察觉到这个井轱辘有异常,它上面理应缠绕的是勾着水桶的绳子,但是,在其中混杂着一根细小的铁线,它被粗麻绳覆盖住了,不仔细看很难看到。
这根铁线缠在钉子上,被固定在井口的一端,“尸体就被固定在这根线的底端”陶人宴指了指井底。
苏炀听完还是有些疑惑,“它缠在了井轱辘上,打水的时候,不是很容易被拉上来吗?”
“这根线很长,一般打水的高度,不会将它拉上来的,而且尸体上绑着很重的铁块,沉在了井底,一般人也很难拉上来的”陶人宴一边说一边开始转动井轱辘。
苏炀看着面前的陶人宴,有些后悔,为什么一开始就认定陶人宴是凶手呢?为什么不上前询问一番,也好过自己在这里随意猜想,想来被冤枉成杀人犯,内心也不好受,而且自己还说了那么重的话。
随即,苏炀想到什么,对着陶人宴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我知道有人躲在旁边,我怕打草惊蛇,没点破,没想到回到屋里,看到地上的泥印,和你鞋底的泥还有你那粗劣的表演,我才判定那个躲在暗中的人是你”陶人宴不紧不慢的点破苏炀的破绽。
苏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拉了许久,终于那根铁丝紧绷住了,此时苏炀还准备上前帮忙,没想到陶人宴并没有停止转动,加大了力气,几下就把尸体拉了上来。
苏炀刚上前拽住尸体,陶人宴猛然松开了手,苏炀顿时感受到这具尸体如千斤般重,一股沉重的重量压在苏炀的手上,苏炀瞬间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往井里倒去。
危机关头,陶人宴立刻上前,一把拉住苏炀的衣服,往回拽去,苏炀被两股力量互相撕扯着,在这两股力量刚要分出胜负时,苏炀的手没了力气,尸体再次掉到水中。
苏炀瞬间被巨大的力气向后拽去,陶人宴看到苏炀向他这里撞来,一时来不及收回力量,随即苏炀便直直的砸在陶人宴的身上,两人双双倒地。
苏炀被撞的眼冒金星,刚一转身,苏炀的嘴唇触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睁开眼,苏炀的视线被面前人的脸填满,他们再次四目相对。
苏炀察觉到刚刚触碰的地方是什么时,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急忙要站起来,可是苏炀的手刚刚被尸体的重量压的有些麻,使不上劲,一时竟没起来,苏炀的脸变得越来越红。
陶人宴看着手忙脚乱的人竟觉的有些可爱,没忍住笑了起来。等到苏炀站了起来,陶人宴也停下了笑,缓缓的站起来,有些嫌弃的拍拍身上的灰。
环顾四周,没发现尸体,陶人宴不解的看向苏炀,“尸体呢?”“又掉下去了”苏炀讪笑。
“我当才就不该救你,让你掉下去算了”苏炀听到埋怨也不在意,讨好道,“那麻烦陶大侠在拉一次了”
终于尸体第三次被打捞上来,苏炀看着这具已经被水浸泡的发白的尸体,更加确定人不是陶人宴所为。
仔细观察了一番,苏炀发现导致她死亡的重要因素是这个女子头上的伤,这伤口是用斧头砍伤的,她的身上还有各种皮外伤,几乎都看不到一个好地方。
苏炀都不敢想像,这名女子生前遭受过多少折磨,苏炀不忍在看下去,转身走到一边。
陶人宴看着眼眶微红,紧握双拳的人,内心燃起了一丝心疼。
初见苏炀时,陶人宴就感觉在此人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情感,让他在一开始就相信苏炀,即使最后被骗了,也不想让他死。
可他能信苏炀吗?苏炀说他是为了自保才出手伤自己,那么自己到底为要伤苏炀呢?这些他都不得而知,他不知道苏炀是敌是友,亦或者苏炀知晓自己的身份却一直在骗他,那么苏炀的计谋又是什么呢?
一旁的苏炀并不知道陶人宴内心的想法,此时的他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就是让凶手下地狱去忏悔,用他的血向那个可怜的女子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