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亮起,眼前是一间超级小的小房间,地板是木质地板,铺有毛皮地毯,四周则是木板墙和木质天花板,与外面那超级奢华的全金属打造的层层防护形成了鲜明对比。唯有十根竖立在地上的木桩,以及九个木桩上面的九个特殊金属制成的机关盒子在告诉两人,这里确实就是藏品室。
“哦哟?哦哟哟哟哟?”都可儿看着眼前这个朴素到不正常的小房间,感到有些意外,所谓的收藏家就只是藏有这九件藏品?这算哪门子的收藏家?
看着都可儿一脸震惊的样子,格兰则是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他昂首挺胸,以非常自豪的语气津津乐道的向两人介绍他那世所罕见的藏品。
每一件藏品都够他编出一套小作文出来。
随后,他走到一个空盒子面前,以十分惋惜的语气说道:“唉……这件藏品就是那件被偷的藏品了……”
“请问这件被盗的藏品是……”时川见时机成熟,便开始了追问,他此刻内心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但是他还不太敢确定,因为这个都市拥有他所不不知道的能力的人实在太多了,其他种族所具备的能力他也没能够尽数了解。
格兰犹豫了一会儿,神神秘秘的说道:“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需要跟我签一份保密契约,一旦你们吐露的字眼中有包含这件藏品的信息,就会立刻死去。”格兰从大衣里拿出两份羊皮契约书。
“是吗?原来是这么特殊的物品啊……那算了,我还有其他的问题。”时川略有思索,看来这些藏品都是不能见光的藏品,或者更夸张些,这些藏品甚至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看到,刚才格兰也只是拿起盒子如获至宝般夸赞了一番,他们连这些盒子中装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时川心中的答案愈加清晰了不少。
“好特殊的盒子,您能把这个空盒子给我看看是怎么打开怎么关闭的吗?”都可儿盯着格兰手中的盒子问道。
“当然没问题,这个九个盒子也是我的藏品之一,它们都出自铭文大师,多兰修之手。”格兰将手中的空盒子递给了都可儿。
“所以其实是十八件藏品,而并非九件藏品,同时这位小偷也深谙此道,在不破坏盒子的情况下打开了盒子,拿走了里面的藏品。”时川分析道。
格兰顿了顿,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格兰的异常。
“……我想是的,可能我的藏品全部被那个小偷看过了,这个盒子并没有这么好开,在不懂得铭文封印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打开它,而贸然破坏盒子,只会损坏里面的藏品。”
“我能追加悬赏吗?我希望这个小偷能够彻底消失在这世上。”格兰神情严肃,语气十分强硬,就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不过也没差了,毕竟这个格兰貌似把这些所谓的绝世藏品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会这么生气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时川看了一眼都可儿,都可儿此时正对着他拼命摇头。
“可以,您可以在明天将这份委托打印出来,寄到炎上事务所,我们会为您处理这件事情。”
“……谢谢,我会的。”
再回头看向都可儿,只见她挺着傲人的胸脯,小嘴嘟囔着,眼神中尽是埋怨,一整个小怨妇的感觉。显然她对于时川的回答非常不满意,但时川可不管这些。
都可儿不是很能认同时川的观点,什么叫“可以委托他们去杀人”?再怎么样这也只是个小偷,还没有罪孽深重到需要死刑的地步吧?
这样简直就是在草菅人命!
都可儿看着这个能够随口说出买卖人命这种话的时川,觉得这家伙那天说不定真的会拿刀砍她。
她感到有些生气。
“对了,我还一个疑问,我想知道您是什么时候发现藏品失窃的呢?”
“几个月前吧……貌似是凶杀案发生之前的事情了。”格兰回忆着说道。
“几个月前?那您为什么不在当时就选择报警,而是到了现在才想起要寻回失窃的藏品的呢?”时川继续追问道。
“这……这个……我也是有难言之隐的……总……总之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当时的我没有这个时间去报案,而到了现在终于有机会去报案了,警察们却跟我说没有多余的人手了,我这也是实属无奈,才找上了新闻社,希望他们能够给这起案子足够的关注度,对警察形成舆论压力,但是新闻社则是一副不想要帮忙的样子,甚至在我说出需要他们也帮忙寻找失窃的藏品时,他们居然还笑我!”格兰越说越气,莫名开始指责起了新闻社。
“那帮家伙在听完我的描述后,说不可能有这种人能够突破我那夸张的防线,在成功偷到藏品后又在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离开的。”格兰气道,“他们说我在编故事,说我这夸张的防线是编造出来的,还说如果真有这么离谱的防线,怎么可能会有人闯进来还能一点证据都不会留下来的,除非是我自己监守自盗!但是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一点意义也没有,你们说是吧?”
“于是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并答应会支付一大笔报酬时,他们才肯说会帮忙的,然后我才刚转身,还没走几步呢,他们就笑了起来,我一扭头,又全部停下了笑声,转过身去一迈步,笑声又起来了……你说这不就是欺负人嘛!”
“噗嗤……”都可儿没憋住气,她已经能够想象到那个看上去不苟言笑,甚至还有些凶残,但背地里其实是个超级有梗的主编在新闻社里与一众姐妹调戏这位庄园主的场面了。
“你笑什么?”格兰带着有些恼怒的语气问道。
“啊……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件高兴的事情。”
“噗嗤……”时川也没憋住气。
“你又笑什么?”格兰带着愠怒的眼神又看向了时川。
“咳咳……没什么,我也想起了一件高兴的事情。”
“你俩在想同一件高兴的事情?”
“啊……不是,您听我说,这起案子比较特殊,我想在这里应该是查不到什么线索了,我们俩需要去警局调取您的庄园的周边监控记录来寻找几个月前靠近您庄园的可疑人物。”时川正了正神色,一脸严肃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刚送走了两位协助人,格兰便远远地听到街道上爆发出了一阵夸张的笑声。
“……”
“行了行了,可以了,说正经的,怎么样?在听完这么多那位失主的有关藏品的描述,还见识过了他的收藏室后,您有什么头绪吗,都可儿女士?”时川问道。
“诶?啊?那个……那个……他家的茶点挺好吃的……”都可儿有点尴尬,刚才只顾着笑了,听的东西压根就没记住多少。
“……”时川有些无语了,这个神经大条的记者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拿到这么多资料,并写出那篇信息量爆炸的新闻报道的。
“不过这起案子的事情先稍微放一下,如果那个庄园主真的去委托你们,你们不会真的会去杀人吧?”都可儿死死的盯住时川的眼睛。
“噗嗤,当然不是咯,我们哪有这个权力去审判别人啊?自然是给那个小偷套个马甲安个罪名,免得他被其他人干掉,再把他送去警察局里去咯,这点能力我们还是有的。”
“好吧……”
“不过关于这起案子嘛……没关系,还有时间不是吗?明天下午我们去找警察要一些存在档案库里有关几个月前的监控记录就行了。”时川捏了捏鼻梁,从庄园里出来已经十二点多了,他有些乏了。
“为什么是下午?”
“我明天早上还要正常工作的,我亲爱的记者小姐,你这委托都已经算是我额外的加班了——除非你加钱,加的钱够多就是明天早上见。”
“那好吧,明天下午老地方见!”都可儿可没这么多闲钱,只好带着些许遗憾与时川挥手告别。
……
第二天下午,在和榆子介墨河席他们做完了事务所委派的每日委托后,时川便向那个咖啡店走去。
门框上的铃铛响起,时川便看到了都可儿那美丽的笑容。
想要调取警察局里的监控资料还是很容易的,毕竟时川有事务所盖过章的委托以及他自己在事务所的工作证件。
但是在查看了庄园附近多个监控摄像头中,有关几个月前失窃的那几天录像后,时川嘴里不断念叨着四个字: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