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子介这一波操作差点没让炎尚听的把茶水都喷出来,但这茶水就算没被喷出来,也一股脑的全部挤进了炎尚的喉咙,呛的他咳嗽不断,一些茶水甚至逆流而上,顺着气道冲进了鼻腔,炎尚顿感呼吸不畅,拿纸擦了擦从鼻腔中流出的茶水,擤出了残留的茶水,半晌过后,他抽搐着脸,显然对于榆子介的大吼大叫十分不满意。
“大清早的乱叫什么?”
榆子介见老大发飙,声音顿时小了下去:“不是……那个,你们还没有看到新闻吧。”他默默的走上前,把报纸塞给了炎尚。
接下来轮到炎尚开始大吼大叫了。
“这帮家伙还真是敢啊!!!当踏马老子不存在是吧?当年一个个缄口不言,现在好了,十几年坐在高位上给他们坐飘了,不过正好,终于踏马的让老子抓到把柄了!”炎尚气的头发倒立,一拳就把办公桌干成两瓣了,积压成山的文件也因为这一拳的威压,被震得四处飞舞,事务所的一隅飘散起了漫天的白纸,这可是实木桌子……虽然炎尚是精灵种扶桑支的,但单论气力也没比人类大到哪儿去。
时川和榆子介顿时站直了身子,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老大发这么大的火,而墨河席则是一脸淡定的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他那本不知名的书本。
炎尚看了眼三人,冷哼一声,随后便拿上外套向门外走去:“我出去一趟,今天放你们一天假。”
开门正好撞见刚回来的墨岚。
“哟,大哥今天咋了?是谁招你惹你了?这一脸的怒气。”墨岚笑眯眯的,刚把雨伞放进收纳筐里,显然她今天心情不错,不知道在外面溜达的时候遇见了什么好事。
“……没什么。”炎尚让开身子,让墨岚走了进去,随后摔门而去。
“好吧……”墨岚拍了拍脑袋,回过身来又看到了满地的文件和被打成两截的办公桌,血红色的大眼睛瞬间就瞪的更大了,墨岚不自觉的捂住张大的嘴,看着眼前的三人,“我说你们啊,平时不要这么过火,炎尚脾气很好的,干嘛非要招惹他?下次注意点,等会跟姐出去买点好的茶叶,等炎尚回来给他道个歉,听到了吗?”
“岚子姐,不是我们干的。”榆子介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现在有点理亏,虽然老大会生气跟他大喊大叫也脱不开关系,但老大平日里还是很大度的,所以主要原因肯定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墨岚满脸疑惑,直到榆子介将报纸递给了她。
墨岚看了一会儿报纸,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难怪了,老大这是寻仇去了。”
“诶?寻仇?”时川一脸懵逼。
“咳咳,这个我略有耳闻,你们如果想要知道更具体的可能得去问老大——虽然我不建议这么做……反正我是已经不那么介意了,事务所的大家都很好,河席也一直在我身边,炎尚他更是对我们照顾有佳,说实话……我已经把事务所当成我们第二个家了……”墨岚一改平时大咧咧的姿态,现在的她反而是出乎反常的忸怩和犹豫。
“我们的父母当年让人杀害了,但是当时无人知晓杀死恶魔的方法,唯一杀死恶魔的方法最可能藏在那帮老东西的脑海里,但是他们的嘴很牢——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谁又能知道呢?老大跟我们的父母是至交……爸妈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将我们托付给了老大,告诉老大他们可能会出事,拜托老大照顾我们,但是老大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谁能想到竟然真的有杀死恶魔的方法呢?要知道那帮老东西可是对这种东西忌讳的很,所以……”墨河席双手紧握成一个拳头,撑在下巴上。
“诶?墨河席,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不想跟姐姐解释一下吗?”墨岚愣了一下,她只知道他们的父母被人陷害了,然后老大出于好心照顾他们,并开办了事务所作为寻找凶手的基地,仅此而已,眼前这个突然就讲出许多连她也不清楚的事情的弟弟,令她感到有些陌生,以前的墨河席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个又好骗又傻气,只爱看书的单纯弟弟。
墨岚突然发现墨河席长大了许多,脸上稚气也褪的干干净净,随之替代的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酷扑克脸,要知道先前她还会经常嘲笑他是个“没有受过社会毒打的小书呆子”呢。
“咳咳,这些年我自己也搜寻了不少线索。”墨河席目光游离,尽量不跟他姐对视。
……
“唉……说实话姐其实对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没什么印象,毕竟从有记忆的时候就是老大在照顾我们了,也就老大还耿耿于怀……姐是已经不在意这种事情啦……”墨岚在脸上堆起笑容,尽可能让自己看着更自然些,对于弟弟的成长她也算是比较欣慰的,但在看到他还在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她有些担心,但是就她那大咧咧的样子显然不是这块料,时川能看出她的强颜欢笑。
“诶诶诶!不对不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追上老大,他现在肯定是跑去方台大厦找那帮老东西闹事去了,我们得去拦住他,免得他闹出什么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东西才是!”墨岚一拍脑袋,真的是头都大了。
……
方台大厦前
“这位先生,请不要持刀进入大厦,您这样会引起恐慌的。”门口作为保安的加拉人抬手拦住了炎尚。
“让开,我要见洛林特,让那个老东西出来见我。”炎尚右手拿着一把黑色雨伞,左手紧紧握着一把十字圣剑,剑身散发出淡淡的圣洁气息。
“先生,请不要在这里闹事。”加拉人极尽可能的遏制住愤怒,这个月他已经因为控制不住情绪,三次把人打进医院,被扣了不少工资,还赔了医药费,搞得他都怀疑这帮人就是来故意碰瓷的。
炎尚没多跟他废话,丢开右手中的雨伞,直接一拳过去把这个体格高大的小保安揍进了大厦,撞碎了玻璃门不说,还把前台后面的那堵墙撞了个对穿,直接晕死在地上,吓得前台的小姐姐蹲在地上没敢动弹,刚才撞进来的保安差点就要把她也捎上了。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文件散落在地上,慌不择路。另一名保安见状立马拉响了警报,一大队训练有素的保安立马赶往了现场,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看着这个危险的男人一步步踏进大厦。
炎尚单脚踏进大门,发出沉重的声响,周边的玻璃尽数破碎,玻璃碎片散落一地,保安大队被炎尚的气场逼的节节后退,赶忙派人再叫增援,十几块厚重的防爆盾架在最前方,这就是他们目前唯一的依仗,除此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保护他们的东西了。
但是炎尚却停了下来,还是压着怒火对对方说了一句话:“滚!”
强大的气流压迫得保安大队直不起身子,他们紧缩在一起,共同抵抗这股恐怖的气流。
炎尚的金瞳中金光流转,他拔出剑,对着前方的保安大队瞬间劈出上万剑,剑锋穿过盾牌,就好像前面什么东西也没有,保安大队的所有人迅速散开。
毕竟他们也算是训练有素,平时的训练强度也不是一般的警察所能够比拟的,但是在面对炎尚时,他们就好像在尝试与一头凶猛的猎豹比速度的短腿家养猫,有种被彻底看穿的挫败感,每次觉得能抗着这细密的剑雨碰到炎尚时,炎尚总能先一步躲开他们的攻击,再加上他那如同鬼魅般的身法,能够近身的机会虽然很多,但却始终无法碰到炎尚一根毫毛,于是保安大队当即决定改变策略,选择保守的迂回牵制来拖住炎尚,争取时间,至少在拖延和拉扯这一方面他们还是没问题的。
但炎尚就好像预判到了他们的所有走位,再加上密如雨下的剑光,保安大队的人发现他们根本躲不开几剑,但在被砍的半死不活后,他们又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事也没有,就是被砍的生疼,无法动弹,毕竟那是扎扎实实的挨了上万剑,每一处肌肤都有被剑刃砍穿的感觉,哪有被砍了还能不疼的的道理,除非是被砍的人已经寄了。但是此时保安大队的所有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夺取了生命一样,身体迅速衰竭,心脏也在跳动了一两秒后彻底罢工,血液停止流动,所有的器官都在快速老化,停止运转,很快,地面上就只剩下一具具披着厚重警衣的干尸。
炎尚收起了剑,这一楼层的人已经全部跑干净了,就剩他一个,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炎尚大步流星,向更高楼层冲了上去。
不肯来见我?那我就亲自上门来找你们!几十年前的那场闹剧,该在今天得到属于它的正式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