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霹雳弹炸开带来的烟雾散去,等众人再看清时,宋问草已启动了不知是哪块石壁上的机关,将众人与他以铁栅栏隔绝开来。
只是,宋问草不曾发现,人群中少了一个人,还在得意地哈哈大笑。等他笑够了,被关在栅栏内的众人也都自惊慌之中冷静下来了。
宋问草突然问:“陆小凤,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上我的?”
“宋神医你忘了,当我假扮铁鞋的时候,你曾经交给我一张人皮面具。”
那晚在凉亭之中有陆小凤、花如令和宋问草三个人,所以陆小凤一说,花如令也想起来了。
陆小凤道:“那天我说花满楼看不见,不需要戴面具,可是你却告诉我,也许他会摸到你的脸,总要做到天衣无缝。”
无人注意到,众人身后,映辞熄灭了一只蜡烛然后收起,接着却又在离栅栏最近的地方,重新点燃了一只同样精致小巧的蜡烛。
陆小凤的声音还在继续:“也许他会摸到你的脸……这句话实在太有意思了。究竟为什么花满楼就不能去摸铁鞋大盗的脸呢?他怕什么?”
众人顺着陆小凤的声音往下想,同时也听陆小凤又道:“我想原因其实很简单,正是因为花满楼曾经见过铁鞋大盗的真面目,如果被花满楼摸到脸的话,假扮铁鞋的戏自然就会失败。”
宋问草神情微变,却还稳得住。“就凭这一点?”
陆小凤耸耸肩,“花满楼见过铁鞋大道真面目这件事,就连花伯父都不清楚。除了我和许姑娘不久前听花满楼亲口说过之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了。如果真的有,那自然就只有铁鞋本人了。”
季捕头忍不住摇头,既佩服却又同样发出质疑:“可是陆小凤,就凭这句似是而非的话,你其实也是擅断。”
“当然不止这些。”陆小凤继续又道:“那天晚上宋神医帮我穿那件雪丝缠软甲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用的那种打结手法,是水上船家惯用的手法。”
季捕头点点头却也驳道:“这也是猜测。”
陆小凤没否认,继续讲道:“是猜测不假,不过我又注意到一件事。乌大侠死的那天,我帮孔雀王妃捡丝巾的时候留了些东西。”
“什么东西?”季兆旭问。
“是一个鱼钩形状的耳坠。”
季捕头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又能说明什么?”
陆小凤抱着胳膊,“孔雀王妃来得这么巧合,我好奇嘛,所以故意潜入了她的房间,引她跟我动手。”
“然后呢?”
“然后果然被我发现,她的武功正是东海毒龙岛的招数,而铁鞋大盗正是毒龙岛主。我想,这些巧合加在一起,应该不会是偶然的联系吧?”
闻言季兆旭叹道:“所以,宋问草虽然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线,但是玉佛照样被盗,就是因为他在暗处还有帮手。”
“不错,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陆小凤附和道:“有了不在现场的充分证据,所以没有人会去怀疑一个手无寸铁的大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