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柠家里昨日托人给她带了话,让她今日回家,什么事却没说。她今日只得告了假回去。
回到家里,发现大哥秦书,大姐香香都在家。她顿时愣了愣,想着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都回家了?
大哥是世子小厮,大姐是老夫人院里的二等丫鬟,都是有差事在身的。今日怎么了?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香香见她愣愣的还在出神,一把把她拉了进来。还抱怨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娘,家里有事吗?怎么都回来了?”香柠不解的问她娘。
“当然有事,还是大事,不然叫你回来干什么?”只听她娘回答道。
大哥秦书却在一旁摇摇头,他回来得早些,知道他娘和大妹是为了什么事。只是他并不赞同。
见香柠还懵着,赶紧说道:“先坐下喝口茶!娘,你让她休息一会儿。”
见果然有事,香柠也不耽搁,赶紧坐下听着。
只听她娘问道:“听说侯夫人要给世子抬一房妾室,这事儿你知道吗?”
香柠点了点头,想着,这事儿不是满府都知道了吗?
她娘又问道:“那少夫人是什么意思?你可知道?”
香柠又愣了,叫她回来就为了这个?但她一向是聪慧的,心里有了猜测,立刻看向她大姐。
见她正一脸紧张的望着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香柠又看看大哥,大哥对着她无赖地摊摊手。
“你快说呀,要急死人吗?”香香见她沉默,又催促道。
“少夫人是不会插手的,今日语婳和诗琴就来找过了,被少夫人打发了!”香柠只能如实回答。
“她不管吗?怎么可能?”香香有些疑惑,随即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她一定是没看上语婳和诗琴!一定是!”她像在自言自语。
说完又看着香柠,好言好语地恳求道:“好妹妹,我知少夫人一向看重你。这次,你一定要帮帮姐姐。姐姐若发达了,自是不会忘了你的!”
秦书有些看不下去:“大妹,你这不是为难她吗?这事儿是她能说得上话的?再说,寻个门当户对的做正头娘子不好吗?非得上赶着做妾?”
他是知道她这个大妹妹的,脑子不怎么清醒,又一向心比天高。
以前他还想着,给她寻一个世子身边的小厮或是管事。她虽不够聪明,但胜在美貌。有他牵线,还是有机会能成的。
世子身边的人,前程是不会差的。再有他看着,也吃不了亏。但他再怎样为她谋划,人家不领情!现在连世子都肖想上了!
听了秦书这话,香香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娘不干了:“你说的什么话,这可是世子的妾,在这府里就是半个主子。能当主子,又有谁愿意去做奴才?”
得,感情是他娘在背后撑腰。
他这娘也是个脑子不好使的。按说,她当年也算侯爷跟前得脸的大丫鬟,怎么嫁了他爹这个车夫?还不是当年想着攀高枝。
当年他娘在侯府前院当差,伺候现在的侯爷。
听说也是肖想过侯爷的!可侯爷没看上她。她就把主意打到了侯爷那些同僚的身上。
有一次,侯爷几个同僚在府里醉了酒。她娘就趁着伺候的机会,爬了其中一个的床。
本想着那人怎么也要接了她回去抬个妾!哪想到,人家根本就没这意思,还在侯爷跟前抱怨,侯府里的丫鬟不安分。侯爷也没脸再提。
然后,就由老夫人做主,将她娘配给了他爹,一个侯府车夫。
她娘是不甘心的,但因着这事,前院的下人都知道。稍有前程的下人都看不上她。最后也只得认了。
自己也没脸再回去当差,就一直呆在家里。
秦书见他娘有些发火了,只得软了语气继续劝她:“娘,就算做了妾,那也还是奴才呀!身契还不是捏在当家夫人的手里?妹妹现下在老夫人院里当差,轻省又体面,也无甚纷争。可若到了世子房里就不是这样简单了,你们想想少夫人!”
少夫人的事,也只能隐晦的提提,希望她们能懂。
“那是她没本事。只要我得了世子的宠爱,拢住了世子的心,还能怕了房姨娘?”香香想也没想就反驳道。
“是呀,书哥儿。若你妹妹得了世子的宠爱,你也能更得看重不是?你也不用再整日里为着这个家操劳。”他娘赶紧帮腔。
这些年,这个家全靠书哥儿撑着。她也心疼。
她男人是个没用的,在侯府做了20多年的车夫。因着她当年的事,两个女儿也被人看不起。
现在大女儿有机会做侯府的半个主子,她怎能不心动?这也是她当年最大的愿望。
“对呀!哥哥,我若得了宠,定不会忘了你的!”香香赶紧附和她娘。
突然,她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又开口对秦书哀求道:“说起来,哥哥你也是世子跟前得脸的人了。不如,哥哥找个机会在世子面前说道说道。也许世子就点头呢!”
秦书简直无语,他若敢在世子面前提这事,他保证世子立时就会厌弃了他。
他们世子对女色并不热衷。除了对房姨娘有些情分,其余的都不太在意,包括少夫人。
秦书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娘倒是开口否了:“不行,你哥哥一个小厮,怎能去插手世子房里的事?世子会怎么想他?”
“就是叫他在世子面前提一提我,怎会是插手世子房里的事了?”
香香急了!她都十八了,若这次不能抓住机会,再过一两年她就会被主子随便指个人配了,她不甘心。
“那也不行,这事儿,你哥哥可以给你出主意,但明面上决不能插手。”
香香见她娘如此肯定,有些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怎么办?我听说,侯夫人那里已经有人选了。我们若不快些,等到侯夫人与世子敲定了就晚了。”
香柠则想着,那样才好呢,正好歇了你的心思。省得以后生出事端,连累到家里。
却听见她娘对她说道:“我看这事儿还是得从少夫人那里找机会。不管哪家抬妾,都是由正头娘子做主的。
这事儿,就算少夫人做不得主,人选也得她点头才行,这是规矩。而且,她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侯府是不可能真越了她去的!”
“对对对,小妹,这事儿还得靠你!你在少夫人面前是说得上话的。你就跟她提提我。我以后得了宠,定是站在她这边的。若生下孩子,也记她名下。她有了孩子,不就可以和房姨娘对抗了吗?”
香香又看到了希望,忙不迭的对香柠恳求。
而且她认为自己说得也有道理,少夫人不就是需要一个孩子嘛?
这样少夫人达成了目的,她的孩子也成了嫡子,以后继承侯府,她的地位不是更稳固?
这是双赢,只要香柠这样说,少夫人定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