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上的力道加重,秦姝红着眼睛看他,哑着嗓子说,“我当然知道,只是没想到你变的这般无情无义,这样的事也能做出来。”
李邺沉下脸来,瞳孔中有猩火燃烧,似乎要面前的秦姝盯出一个窟窿来.
男人低头,秦姝感觉耳边呼散着温热的气息,“这一切难道不是拜你所赐。秦姝?”
叫名字的时候声音极为冰冷,带着无数说不清的呢喃和控诉。
秦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法回答不是因为心虚,而是李邺边说边暧昧地抚摸她的腰间。
隔着并不太厚的衣服,秦姝清楚地感受到一只有力,宽厚的大手摩挲着,动作越来越放肆,还一点点往上滑动。
大哥,这里还有人呢。
当着孟思筝的面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她不是你的皇后吗?
秦姝有意往孟思筝那边看,她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李邺没给秦姝这个机会,表情不满,掐着脖子的手松开。转而钳住秦姝的下巴,用力将她微微侧着的头掰回来,四目相对。
男人眼底有涌动着说不清的暧昧,两人身体的温度飞快上升,秦姝下意识低头看,耳边传开一声低低的笑。
与此同时腰间的手越发过分,即将触摸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那一刻。
身后忽然传来瓷杯破碎的声音,打破一瞬间的旖旎,和升腾的温度。
两人同时看过去,秦姝后一步在李邺眼底看到一闪而过的杀意。
孟思筝先是手足无措,然后直接跪在碎片中,“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求陛下恕罪。”
李邺暂时松开手,烦闷地按动眉心,随后一只手拿起秦姝身后的花瓶朝孟思筝砸了过去,怒斥道,“滚出去!”
花瓶碎片四散,有一块重重砸在孟思筝身上,她脸上沾满了水渍,发髻歪斜,刚才的端庄模样消失不见,狼狈至极。
孟思筝很能忍,脸色不变,在一地碎片中磕头谢罪,顶着李邺的怒火中匆匆开门退了出去。
秦姝分明看到她走过的地方洒了一地血滴,裙子内衬上沾满了血。
李邺转过身,身上的暴戾消失许多,看到秦姝惊魂未定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说,“你在害怕?”
废话,谁不害怕。
下一个被砸的说不定就是她。
经过那么多年的相处秦姝深知李邺的脾气,他又凶又讨厌别人怕他,从前在府中的时候也是这样,下人稍微有些不顺就会生气,怒吼。
那时候他明面还是皇子,其实被先皇的人看得死死的,一步都不能出去,那些下人害怕他的同时也不上心。
那年下了很长时间的雨,需要自己洗衣服的李邺感染风寒。无人医治,靠着自己硬生生挺过来,感染很严重的肺病。,要不是秦姝来了他早就扛不过去了。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李邺还是像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尖刺。稍有不顺心就又打又骂,也不管打不打得过,就是凭得一股狠劲。
现在成为了皇帝,李邺是一点都不收敛了,秦姝莫名有些同情孟思筝。
面对他的问题,秦姝刚才被掐的脖子太疼,只好轻轻摇头,
李邺并不满意这个回答,重新掐住她的下巴,厉声道:“说话。”
秦姝忍着疼痛,轻咳两声,破楼嗓子费力的说,“不……不害怕。”
李邺一脸厌恶,“真难听。”
秦姝:“……”
神经病。
“你这是什么表情。”李邺说着有靠近秦姝,不安分的手再次上来。
秦姝按住他的手,将话题拉回来,“放了我兄长,他不可能谋反。”
秦耀阳比她大三岁,怀揣一颗赤子之心,英勇无敌。从小就去往边疆抵御外敌,一身无意高超。
秦姝和他相处的时间并很短,还是能感受到秦耀阳对自己的关切。这种关切来自于秦家一直以来的家风。
要是因为自己连累了秦耀阳,秦姝无法安心。虽然秦姝已经通过104知道秦耀阳在边境生活得好好的,根本没被关起来。
当初李邺能够攻入都城,站稳脚跟大部分依靠秦耀阳的势力,两人自小就是好友,李邺不可能给秦耀阳岸上虚无的罪名,只不过是用来吓她的。
她在冷宫呆了那么久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消息的,那就陪他演演戏吧。
李邺反握住秦姝的手腕,力气很大,秦姝忍着疼痛死死盯着他。
李邺佯装思考说,“这是我亲自下的命令,反悔的话岂不是惹得群臣笑话。”
“只要你想,哪会有人敢笑话你?”
秦姝想想就知道,那些人怕他怕的跟什么似的。只要自己的脑袋没事就行。哪里会管别人的死活。
李邺低头看她,越发冰冷,带着警告意味,“别装的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我为何不了解你。”
李邺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松开秦姝的手,“那你说说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就是个混蛋。”秦姝说道。
李邺身体抖动,双目瞬间变红,猩红的眼底透着凶横,森冷。如黑夜中的恶鬼,地狱里的修罗,从喉咙深处翻滚出话语,
“秦姝!别给脸不要脸!”
秦姝迎着他的目光,李邺根本不等她的回答,一只手掐住秦姝的脖子,另一只手高高悬起。
在距离秦姝脸颊不过一寸的地方停住,换上恶劣的笑,拽着秦姝的腰间,低头猛烈的吻上去。
这不想一个吻,更像是某种撕咬,像猎豹啃咬食物一样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带着强烈的占有欲,秦姝动弹不得,被迫承受来自李邺的肆意掠夺,刚刚的一切反唇相讥都找到了最好的发泄之处。
秦姝为自己的言语付出深刻的代价,呼吸一点点被侵蚀,李邺没有给她留一丝空隙。他力气大得吓人,秦姝的所以逃脱都是徒劳,脑袋发晕,手脚发软。
一双手紧紧拖住她不断下滑的身体。两人贴的很近, 他的手在衣间摩挲似乎在寻找什么。
秦姝无力挣扎,任由他动作,直到感觉身前的衣服被拉开后,混沌的脑子有些清醒过来,用迎合的动作降低李邺的防备,蓄积力气用力一把将他推开。
两人唇瓣上沾满了不知道是谁的血。
秦姝大口喘着气,脸颊通红,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李邺,你疯了吗?”
“我 清醒的很,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加清醒。”
李邺将额头的面具拿掉露出红色的胎记。这胎记贯穿他的右眼,在俊俏的脸上十分显眼 。他抿着嘴仔细盯着秦姝,一如之前短暂的惊讶过后,眼底是无尽愤怒。
李邺心情大好伸出自己被缺氧的秦姝抓地满是血痕的手臂,笑着说,
“怎么看你都更像个疯子。”
配合嘴上残留的血迹,黑眸中闪着不知名的光。
秦姝弄不清楚他的脑回路,只感觉自己舌头反麻,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她不想在体验一遍,“你到底咋样才肯放了我的哥哥。”
“等我满意的时候。”李邺伸手将嘴上的血迹擦掉,“朕现在并不满意。”
‘“你要怎么才能满意?”‘秦姝问道,这人实在恶劣至极。
“很简单。”李邺笑着说,秦姝莫名觉得有诈。
“ 既然不愿意在这里伺候,就去朕哪里吧。”
秦姝可以说求之不得,但自觉告诉她,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
李邺就是不说为什么, 不顾乱糟糟的衣服和头发,直接打开门。
门口跪了很多人,孟思筝最前面,身上还是和刚才一样脚边有血迹,所有人的头埋得极低。
秦姝想的是自己刚才的话还有两人亲密的行为该不会被听到了吧,瞟过去孟思筝面无表情。
李邺目不斜视往前走。
秦姝路过孟思筝身边时,无意看到什么愣在原地。
“快点。”发觉身后的脚步声消失,李邺不满地催促,秦姝这才急急忙忙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