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水患的折子,你们这些废物,没一个人想得出对策吗?!!”
殿内,皇帝大发雷霆,底下乌泱泱跪了一地官员,头发散乱,衣服全是褶皱。
面对怒火皆是无奈摇头,满脸愧疚,这几日他们聚在这里,商讨过无数对策,皆是治标不治本,甚至连治标的效果也一般。
不是他们无能,是流火多年征战,重点只能放在军事上,一切支援军队建设。
国库常年空虚,治理水患无非是安抚流民,修建堤坝,可国库无钱又无粮,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几捐赠的粮食也快用光,在场官员无论官阶大小,早已捐出家中所有银两。在别国当官是享受荣华富贵,在流火权利越大责任越大,除了官位和府邸,一无所有。
就算是这样,在场的人对于为国家贡献也是甘之如饴,毫无怨言。
官员中一个两鬓斑白,饱经沧桑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到前面欲要跪下,尉迟辛赶紧上前扶着,
“阁老, 你这是做什么。”
刚才说完那番话,尉迟辛早已后悔,又见年过古稀的阁老走出,心中更是五味杂陈,眼含热泪。
“是朕做的不好,竟让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国家摇摇欲坠。”
阁老握住他的手,目光坚定,“皇上,你是一国之主,须时刻冷静。要相信天绝不亡流火,流火更不会因此衰落。”
身后的百官受到阁老影响,纷纷大喊,“天不亡流火!”
尉迟辛望过去,身后棕红色官服犹如烈焰,熊熊燃烧。殿外,乌云散开,天空一碧如洗。
风轻云净,日暖心清。
日头下,秦姝懒洋洋坐在台阶上,背靠木柱,看着脚步匆匆的人走进来。
“你这成什么样子?”尉迟辛压抑许久的心情因为雨过天晴好不容易舒快点,赶紧过来看望呼延霖,一进门就见到秦姝这副样子。
秦姝不紧不慢行礼,“陛下,奴婢就是晒晒太阳。”
尉迟辛心中不快,这人仗着照顾好呼延霖,越发放肆。一点规矩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当丫鬟。
眼不见心为净。
尉迟辛不想因为秦姝坏了好心情,无视她。撩开衣摆,径直走进去。
秦姝无视尉迟辛身边太监的眼神,又懒洋洋坐下。不到一分钟,尉迟辛神色讪讪走出来,看到门口的秦姝有些不自然,不用想就知道是被呼延霖赶出来晒太阳的。
秦姝很贴心的往旁边挪了挪,脸上没有任何嘲笑的神情,“陛下,这块位置晒的最舒服,快来试试。”
尉迟辛轻咳两声,心里是准备走的,可脚步好像粘在这里无法迈不步,身边的太监察言观色,赶紧招呼门口的侍卫悄然退下去。
顿时屋外只剩秦姝和尉迟辛。
尉迟辛看看那台阶,这院子本是父皇建来避暑的,后面一直废弃。院子并不大,地方足够隐蔽,四季都有微风吹拂。
秦姝见他迟迟不坐下,以为他嫌弃,“陛下,没事这里奴婢刚才已经坐过了,非常干净。”
尉迟辛小的时候被父亲丢到乡下历练,连乞丐都当过,不是那么讲究的人,撩起衣摆坐了下去。
这地方确实好,抬头便是蓝天,低头又是山石,溪流,绿叶红花,这水是山间留下的溪水,冬暖夏凉。唯一碍眼的就是那床被子了。
一直关注尉迟辛目光的秦姝看他停住,赶紧解释,“那是将军的,奴婢拿出来晒晒而已。”
这叫先发制人。
尉迟辛下意识摸鼻子,“朕又没说什么。”
“陛下今天有喜事?”秦姝明知故问。
“与你无关,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呼延霖的记忆恢复,还有打入天牢后怎么交代吧。”
这个尉迟辛一会儿一个脾气的,好好的又生气了。
秦姝懒得搭理她,尉迟辛偏偏又要说,“你这个毒妇为何不说话,果然被朕说中了。”
秦姝好声好气解释,“陛下,这件事和奴婢无关,陛下不信奴婢也要信将军,这话可是那天将军在么多人面前亲口说的。
提起那天的事情,尉迟辛就生气。呼延霖受伤那么重,还要硬撑这去法场证明自己无事。这也就算了还要替这个毒妇解释,真是糊涂!
他冷笑一声,“他是心善,朕可不是,这件事你无需抵赖!”
秦姝到底是个现代人,去再多古代世界也不代表她可以毫无底线接受尊卑思想云云,面对尉迟辛是三番两次毫无证据的怀疑,有些绷不住,
“陛下说话要讲证据的。”
尉迟辛立马反驳,。“证据,那天有人都看见了!”
“什么人!”听到关键信息秦姝眼前一亮,说不定就是突破点!她一定要证明自己与下毒的事情无关,那个下人能逃那么远,还顺利下毒,府中肯定有帮手。
尉迟辛反应过来,站起身,“大胆奴婢对朕无礼,罚你禁食三日!”
“凭什么!”
秦姝也站起来,两人面对面站着,争吵一触即发时。身后门突然被打开,两个脑袋望过去,呼延霖黑着脸,指着院门外,“你们太吵了,去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