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一处农家小院休息,在她的掩护下三辆车全速前进,按目前的速度,不出意外明天下午就能到安全区。
这样一说多半是要出意外的。
秦姝被安排在外围巡视,王浩给她架起一小团取暖的篝火,这温暖送的牛头不对马嘴,她根本不冷。
她不在乎别人怕不怕,就是不知道慕砚给她打的什么药,这几天白天睡不着,晚上更是精力充沛。这一天天过的太漫长。
独自一人时被害妄想症达到巅峰,怀疑这就是慕砚发明出来专门让她24小时打工的,他不适合当老师适合当老板,肯定能赚大钱。
秦姝无聊的很,找来一根木棍在地上扒拉,走神到天外,数一数现在还有17个任务,她一年一个的话,还要好久才能完成,完成之后就一年休假,实在划不来。
真不能细想,一细想整个人都萎靡了。
跟小时候掰着手指算还要上多久的学差不多,想着六年,三年,三年又四年,可能还有好几年。那时候也觉得要崩溃,还要早起那么多次,可时间过得那样快,转眼间脖子上的红领巾变成领带。
身体是长大,灵魂还是小孩子。
秦姝很少这样感叹,恍惚间觉着回到自己的世界,身边的一切模糊变换。
小院,胡同,槐花树。
“秦姝!”
高大的身影走在她前面叫她,秦姝瞧不清样子,想不起来他是谁,只觉得声音好熟悉,好熟悉。
一道更为清晰的声音响起,“你在想什么?”
周围的一切崩塌,寒风吹回她的意识,
“啊?”
她第二次说出清晰的字,秦姝摇摇头,刚才的一切随之悄然散去。
穿着黑色外套的慕砚站在身后,背着手看他。
目光带着探究,落到地上时停顿,用脚挡开秦姝的手,秦姝本能觉得有危险,动作太慢没挡住。
男人已看清地上的字,寂静中呼吸加重,一字一句念出,“慕砚是大傻子,嗯?”
说到最后,慕砚语气上扬,面部却是绷紧的,眼底晦暗不明,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秦姝后背发凉,裙摆被风吹的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写的什么。
飞快摆动爪子,这都是别人写的跟她没关系啊,是她心脏里的小鼻涕虫写的!
她没办法解释,只能干着急,企图蒙混过关。
“你是越来越厉害了。”慕砚说这话时,秦姝能听到他手指节转动的声音。
不会要打她吧,她打不打的过啊,应该是可以的,但是她也不能真的打过啊。
吴浅浅盯着远处身形修长的男人,这些天无论她这么讨好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对那个丑八怪都比对她热情,从未有过的挫败化为毒蛇一点点撕咬她的心,化为浓浓的恨意。
吴浅浅身子一软,目光盈盈,细滑的手指借着衣服的阻挡握住身边的男人的手,清纯中带着娇媚,“王哥,浅浅有件事想告诉你。”
被挽住的男人身体僵硬,软玉在怀,耳边是属于少女身边清纯的香味。丧尸爆发后他好久没闻到,身心格外满足,不禁心神荡漾,“浅浅,有什么事大可告诉我,你王哥绝对帮你出头!。”
一边的孙明看到这一幕,握紧拳头。
秦姝闭着眼,举着手,跪在地上小小的石头子穿过橡胶一样的皮硌得她膝盖酸痛。
犯错要挨打,她现在是间接性会说话,只能用行动道歉。
周围寂静无声,没有谩骂,也没有带着风的巴掌或者窝心脚。
秦姝感觉到慕砚的目光在扫射自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半晌过后,一团柔软的东西砸在她头顶。对于秦姝来说还不及挠痒痒,慕砚的力气没有那么小吧。
目光落在身上的感觉消失,她慢慢睁开眼,看到脚边滚落一袋面包。
慕砚已转身离开,头顶的数字悄然变成负88。慕砚瞧着不食人间烟火,多少有点特殊爱好在身上。
秦姝想到一个新的办法,奈何现在的样子不好实施无奈放弃。
地上柔软的面包,头顶吉利的数字,秦姝心里暖暖的,对104说,“他还爱我。”
恋恋不舍目送慕砚离开,然后眼睁睁见他走向方悦,两个一起离开。
笑脸瞬间垮下去,“不好意思,搞错了,渣男!”
104想到一句话,变脸比翻书还快。
深夜,不少人已经睡着,秦姝拿着木棍在地上画画,先画一栋大房子,再画一个大虫子突然出现在窗户边,房子里有个小人,猝不及防被大虫子吓得晕倒。
接着大虫子走进去看见晕倒的男人,用一个充满爱的吻唤醒了他。
原来大虫子是美丽的公主,因为这个吻变回原样,两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秦姝打量着自己的作品表示非常满意,“怎么样?我是不是很适合当编剧?”
104看着她小学生的画风,真不知道她有什么擅长的东西,字也丑,画也丑,人时不时丑,“你这是抄袭加融梗,剧情还狗屁不通,会被人骂死的。”
秦姝摇头,104根本不懂,“你不懂找帅哥美女演主角,没人敢骂的。”
“那你说谁让演虫子?”
“群演呗。”
“那女主粉丝说戏份太少怎么办?”
秦姝摸下巴,好像真有点道理。
没等她想好怎么给女主加戏呢,耳朵传来异响,不好的感觉升腾。
声音接近,她清楚感知到远方的山坡上十几只成年体螳螂正在快速接近,目标就是这里。
秦姝赶紧去通知人,慕砚不知道在哪里,她先找到王浩,胡乱比划一通,对方总算是知道有危险,和薛鹏一起把睡着的人叫醒。
众人迷迷糊糊的,小孩子睡得真香被叫起来难免哭闹,声音是最好的定位,本来螳螂还不知道这里有人呢。
看着螳螂大军直奔这里而来,秦姝叹气,手舞足蹈催促他们快点。
幸存者经历下跪的事情,对秦姝的害怕减少,多了几分鄙夷,厌恶。
这种恶心的东西就应该早点死,就应该一辈子做奴隶。这些人完美诠释欺软怕硬几个字。打不过野生鼻涕虫,就挥刀向秦姝。
尤其是那个叫王哥的,打量周围什么都没有,怀疑是秦姝误报消息,气势汹汹的开始挑拨,
“明明这么安静,那里来的螳螂,这个鼻涕虫分明就是在耍我们!”
王浩皱眉,对于秦姝的能力他完全相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些人真是一群纯火。
有王哥的添油加醋,加上迟迟没见到螳螂。众人议论纷纷,几个女人看着好不容易睡好觉又被叫醒的孩子,心疼不已,大声嚷嚷,
“就是,这那里来的丧尸,我们家宝宝睡得正好。把他叫醒不是折磨人嘛!”
几个人附和着的,“它就是没按好心,肆机报复呢。”
“鼻涕虫哪有什么好东西!干脆打死算了!”
骂骂咧咧,口水纷飞的样子,哪里有那天半分害怕的样子,也是生怕丧尸不来
面对继而连三的指责秦姝无语,真是一群蠢货,比她还蠢。
别人想死她拦不着,这种没有主见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