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囚笼
这个故事发生在赵四方姥爷的村里 那时候赵四方还小 参与感不是很强
这事发生在近九十年代 村里被一片大山包围 赵四方从小就不愿意去姥爷家里 只是那时候的赵四方特别惧怕那个村子 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很害怕 哪怕是白天在村子里玩 也害怕 就是这么一个村子 死的人数不少 而且阴魂不散 鬼上身的事情 特别多 鬼给人托梦那就更是稀松平常的事 这个事情赵四方至今也没研究明白
太阳火辣辣的在悬挂在天上 张家的大丫头张梅梅在田里辛苦劳作 张梅梅是村里少有的初中学历 因为这个村里的小孩 只要上到小学 能认字会算数就会被家里叫回来干活 从小到大 像是干不完的活 每天凌晨四五点就起来 一直到晚上六七点钟 全天没有休息的时候 不是在干活 就是在干活的路上 大人们认为上学只要能识字就可以了 这就够用了 因为他们都是那么过来的 可是张梅梅的父亲却想让女儿走出去这个山村 走出这个好像有些畸形的山村 张梅梅的父亲以前是知青下乡 后来有了张梅梅就留下了 本来是想带着张梅梅走的 但是张梅梅的父亲的亲人也都没了 唯一的亲人张梅梅和张梅梅的母亲就在山村里 于是就留下了 可是他不想让张梅梅留下 想让张梅梅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但是张梅梅的母亲家人却不这么想 都想着 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个年纪了 还不嫁人 让我们张家都抬不起头来 那时候的封建迷信思想非常严重 女孩子到了20岁不嫁人 不生孩子 那就是大龄剩女 家里人都抬不起头来 张梅梅的同学大都辍学在家结婚务农了 有的同学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但是张梅梅父亲死活不同意 因为这个事 张梅梅父亲和他老丈人家关系一直不好 张梅梅母亲也是向着自己父母的多一些 对这个丈夫的坚持毫不理解 因为如果大家都十几岁结婚 那么你没有 你就是异类
不仅是张梅梅的家人 甚至张梅梅的同学 也大都不理解 所以张梅梅一直没什么朋友 张梅梅的老师 同学 姥姥姥爷 母亲 都在劝说张梅梅 赶紧找人嫁了吧 生孩子务农 才是应该做的 再过几年 二十五六了 那就真成大龄剩女了 那时候可就不好嫁了 彩礼都要的高不起来 那不就浪费了嘛
不提以前的时代 就是现代也有这样的 女人好像在这个世界并不是公平的 大家不是怜香惜玉 而是怕玉卖不到一个好的价格
张梅梅的父亲 在张梅梅23岁那年去世了 他的父亲喝了农药 谁也不知道那天张梅梅父亲和张梅梅姥爷的吵架内容 这个男人回屋就把农药喝了 他可能选择了逃避 张梅梅请假在家里守灵 这请假的人 却再也没回去过
男人走的那天 很多人都来了 男人无父无母 只剩下了同村的交情 张梅梅走在前面抱着遗像 后面是雇来的人抬棺 按这个村的习俗来说 女子是不能参加送葬队伍的 但是张梅梅脱离了队伍 就是抱着遗像 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她的心里此时在想些什么呢 无人知晓
紧跟着送葬队伍的一个大爷 腰在常年的劳作中已经岣嵝了不少 手里拿着白色纸钱 一会往天空中撒一下 眼睛时不时的看一下送葬队伍最前面的张梅梅 感觉让人马上止不住笑意 但是这种意思 马上就让大爷收敛起来
村里的习俗 但凡是去世了人 都要去村里的最东边的一个小庙里 撒上碗酒 然后随行的 纸马 纸人 都要在这个小庙前化掉 这个小庙的功能就像是土地庙 但是里面什么神像也没有 平时也不会有人烧香 就是点上三支烟放在庙前
日子慢慢平静了 张梅梅的父亲从来没有托梦回来 张梅梅也被固定在村里 大学也上不了了 在那个偏远的地方 信件都是收不到的 以前还有个邮差 但是自从那个邮差下雨的时候脚一滑掉进了山沟沟 把腿摔断了 那个村子就没有邮差了 反正村里人 也不给谁写信 就是苦了张梅梅了 每天的劳作让她根本吃不消 白嫩的手掌还没到一个月 全是水泡 但是张梅梅没哭 她的状态让人感觉似麻木 她每天都去父亲的坟前待一会 她整齐的头发沾染上了麦子的壳 转眼2年时间过去了 那个干净整洁的张梅梅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 皮肤黝黑 头不梳脸不洗的张梅梅 泛黄的牙齿外是通红的嘴唇 嘴唇旁边永远是上一顿饭的残渣 但是依然改不了她的年轻 她才二十五岁
这年家里要给张梅梅说一门亲事 这门亲事就是在张梅梅父亲葬礼上撒纸钱的大爷 那个大爷年轻的时候在外边打工 有一个老伴也早早就没了 大爷攒下了存款 却至今单独一人 张梅梅的家庭不是那么好 虽然家里人肯干 但是没有了顶梁柱
张梅梅的家人想把张梅梅嫁给这个大爷的目的 一目了然 大爷也明白 所以大爷拿出了存款 给张梅梅家里3万元的彩礼
3万元什么概念 那时候一头猪才200元 能买一百五十头猪 这够全家人生活的无忧无虑 至少在这个村里没问题
张梅梅听到这个消息后 眼睛里这些年第一次有了神采 晚上张梅梅就离家出走了 她想远离这里 哪怕是父亲的坟墓在这里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只想跑出去 跑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 开始新的生活 哪怕是没有给她学费和生活费
还没跑出去村口 就被拦下了 张梅梅挨了打 她没力气了 眼睛里什么也没有 只有村口那一条灰色的小路
大爷想着把这房子重新装修一下 毕竟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 这回家里添丁进口 肯定要好好收拾一番
张梅梅像个提线木偶 被家里人梳妆打扮 她真的麻木了 这半年里每日都想跑 最后没办法了 被家里人拿了一条绳子拴在了脚上 她只能任由家里人做主 这是她和大爷正式的第一次见面 大爷年轻的时候就出去干活了 近些年才回来 倒是大爷家里的大娘 一直守在村里 张梅梅想起在他小时候 看见大娘家里吃鸡蛋 她那时候可馋坏了 盯着大娘手里的鸡蛋 目不转睛 大娘回屋给张梅梅拿上了两个热乎的鸡蛋 想到这 张梅梅这些年 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第一次见面很顺利 大爷非常满意 张梅梅像是行尸走肉 大爷对着张梅梅家里人说 ‘’这人在我这里 彩礼作数 可这人要是不在了 彩礼可就得还我‘’ 大爷就是怕张梅梅不好好和她过日子 半路上跑了 大爷的三万块钱不就打了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