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瑶见姬扬还是不点头说话,焦急道:“我自己都给你了,你还要怎样嘛?”
嗯?
姬扬一脸疑惑地看着楚汐瑶,竟然还好意思这么说,每次都是抱着睡觉而已,啥都让自己憋着……
“每年两千万两。”
姬扬将楚汐瑶搂得紧一些,省得她这么闹腾,随后道:“这件事我去帝城的时候会和天圣帝讲的。”
“而且你之前说了,这笔钱是中都、广邑、云港各大世家一起出,又不是楚家单独出的,你有啥吃亏的。”
“还想糊弄夫君?”
“哼。”
楚汐瑶见自己小心思被拆穿,马上把头埋到姬扬的脖颈之间,故作生气地道:“欺负人,不理你。”
她也就会在姬扬面前这么像个小孩子了。
“对了,诸位皇子明日就准备回帝城了。”
楚汐瑶突然探出脑袋,认真道。
“这么快?”
姬扬有些意外道。
本以为帝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会晚点回去。
“是的,因为下午有消息传来,说是押送南宫司珏的人马被劫了,如今南宫司珏已经逃了。”
“被劫了?”
这个消息比上一个还要夸张。
之前帝城解封,传出南宫门阀造反的消息后,南宫司珏马上就被巡抚苏浩凌派人拿下了,甚至让姬扬都找不到时间揍他一顿。
后来听说苏浩凌派人将他押往帝城,没想到半路被人劫了。
“估计是因为这样,诸位皇子感到不安全,所以想尽快回去。”
楚汐瑶分析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姬扬嘴唇微勾,突然有些兴奋。
“怎么了?”
“尽管大家都不知道劫走南宫司珏背后的人是谁,但是都会倾向于是南宫门阀的势力。”
姬扬冷笑一声,又说道:“他们既然有本事在路上劫走南宫司珏,就有本事在路上杀了一位或者数位皇子。”
“你……还想……”
楚汐瑶有些吃惊,没想到姬扬真的想杀了七皇子嬴逸澈。
“两年前这小子在帝城就欺负过你,上次在中都宫还敢调戏,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姬扬双眼露出一道寒意,显然是已经下定决心。
之前在中都宫,他揍了南宫司珏一顿,趁机拿走了南宫司珏身上的玉佩。
既然南宫司珏被劫走,那么自己就可以假装是南宫司珏来复仇了。
南宫门阀和天圣帝有仇,后面报复他儿子不是很正常吗?
“今晚就准备动手。”
……
南宫门阀突然被灭又马上起兵,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
但是北域的战事并不影响十年一度的异姓王入京“朝圣”,另外三境藩王皆是同日动身。
东境,东阙城。
这是东境最大的城池,沿着“太江”南岸建立,既是一座大城,也是一个港口,停满了各种船只。
因为水陆交通便利,东阙城人口超过百万,东域名人文士云集,天下客商水陆而至,造船、纺织、印刷等手工业繁盛无比,史称“东阙大街,买卖昼夜不绝,夜交三四鼓,游人始稀”,乃是东域水乡之地仅次于“东都”的最繁华的城市。
此时,东阙城外的太江水却如同沸腾起来一般,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南岸堤坝上早已站满了驻足观望的行人。
只见浩瀚无边的“太江”水面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战船,一艘又一艘战船沿着“太江”并排着,一直延伸到不可见之处,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宛如乌云密布。
每艘战船上都飘扬着两面巨大的旗帜,其中一面绣着巨大的“赵”字,另一面绣着一只棕色犀牛,这是东境王府的图腾,也是“平海军”的战旗。
相传犀牛不惧水,如东晋葛洪《抱朴子·登涉》载:“得真通天犀角三寸以上,刻以为鱼,而衔之以入水,水常为人开”。
明朝忠臣于谦任河南巡抚时,也曾铸铁犀,并留下《镇河铁犀铭》,其写道“变幻灵犀,雄威赫奕。填御堤防,波涛永息。安若泰山,固若磐石。”
“平海军”号称“九州第一水军”,常年在水上,自然是信奉定海神兽。
战船上蔽空的旗帜被江风吹得烈烈作响,宛如即将出征的号角。
即使“太江”之水汹涌摇晃,但是战船依然傲立其上,船上站满了背负弓箭的弩手,以及穿着轻便铠甲的搏击勇士。
东境王赵腾站在一艘最大的战船上,双手背负身后,眼神深邃地望着前方。
他如今已经四十有六,皮肤因为常年在船上还被江风吹得有些粗糙,但是身材魁梧高大,胸脯横阔壮硕,似有万夫不当之勇。
“出发。”
赵腾右手微举,冷声道。
身后将领立刻挥舞手中战旗示意,随后一艘又一艘的战船上响起了雷霆般的战鼓声,一面又一面的巨大风帆扬起。
“起锚。”
随着水手大声的呼喊,遮天蔽日的战船开始逆流而上。
……
南境,南广城。
这是一座屹立在山地与丛林交汇处的大城,街道随处可见高大无比的树木,更令人惊奇的是城中行人服饰各异,既有穿着兽皮的,也有只在全身上下盖着叶子的,当然更多的还是穿着正常服饰的百姓。
南广城地处南域,已经相当靠近“南二州”的越州和蛮州,这里也成为中州与“南二州”货物、人口的集散之地,所以南广城汇聚着各族、各部落的人口,史载“百越杂处,各有种姓”,“百蛮男子髽髻,女人被发,皆衣牛羊皮”。
“呜……”
随着一阵号角声响起,竟然有一头头巨象走出南广城门。
一头头巨象通体深灰色,耳朵如蒲扇般,全身覆盖重甲,两根雪白锋利的象牙宛如巨大的长矛,泛着冷冽寒光,宛如移动堡垒般。
在每头巨象上都装着象鞍,上面前后坐着两个军士,前面一个负责操纵战象,另一个背负弓箭,负责随时射杀。
巨象前行,数百只象腿同踏地面,使得地面都有些颤抖起来,不时响起一道道象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