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姬扬的严厉发问以及围观北境民众的支持,这个南宫家族的年轻管事被说得面红耳赤,一时间有些语塞,显然他也没想到姬扬会如此言辞犀利。
旁边的十几个南宫家族的管事也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看来之前传闻北境王才惊四座是真的,他早已非原来的“废物王爷”。
只是这种转变对他们南宫家族来说就不是好事了,毕竟南宫家族与北境王可是结怨了的。
“南宫简见过王爷,之前南宫禾冉只是见小姐蹊跷身亡,心中悲痛,所以才口不择言,并无冒犯之意。”
这个南宫简显然是南宫家族在北境所有管事中的大总管,只有他有资格带头出来解释了。
“若这还无冒犯之意,是要本王递给他一把刀来砍本王才算吗?”
姬扬冷笑了一声,一个小小的南宫家族管事算什么东西,当着众人的面就敢指责自己。
这事要是能忍,北境王威严何在,以后岂不是是个人都可以过来冒犯自己一下了。
“来人,将他带过来。”
说完,两个王府亲卫就押着这个叫南宫禾冉的年轻管事到他面前。
“王爷……”
那个南宫家族大管事再也无法维持原来的神色,慌慌张张地喊了一声姬扬。
但是姬扬根本就当做没听到,目光一凝,轻蔑之色一闪而过,上去就是狠狠给了南宫禾冉一巴掌。
“啪!”
南宫禾冉原本清秀的脸颊变得红肿起来,嘴角也出现一丝血丝。
本以为这样就算完事了,哪知姬扬竟然丝毫不客气,直接一脚踹向他的小腹,疼得他冷汗直冒。
姬扬充满寒意的锋利眼神缓缓扫过南宫家族的众人,冷喝道:“本王今日就告诉你们,这是在本王的北境,不是在你们南宫家族的帝城,所以本王最大。”
“你们南宫家族是条龙就给本王盘着,是只虎也得给本王卧着,谁要是再敢以下犯上,本王杀了他。”
冰冷无比的声音响彻在整片枫林,周围众人看到后也是震撼得目瞪口呆,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与畏惧之色,原来闻名中州的“废物王爷”真的变了啊。
“把这个南宫家族的废物给本王拖下去。”
几个王府亲卫直接就将南宫禾冉丢到了南宫家族的人群之中,这时南宫家族再也不敢小看当初的“废物王爷”,南宫家族想要在北境和他扳手腕,那还差太多。
“你接着说。”
姬扬处理完南宫家族的事情后,就让那个仵作继续和他解释。
“是。”
那个仵作也被姬扬之前的气势给震慑到了,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连忙继续说道:“王爷请看,这柄利刃总长九寸,其中刀身有六寸半(约22厘米),死者是身中这利刃六刀后失血过多而死。更重要的是,这利刃乃……”
仵作抬起头看了一眼姬扬,先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咬牙说道:“这利刃乃是黑甲军所用之制式兵刃,外界一般很难寻得。”
姬扬听了之后也是眉头紧锁,竟然连凶器都是用黑甲军的制式兵刃,这是铁了心地要把这锅甩到自己头上啊。
“那个侍女怎么说。”
李玉博赶紧指着南宫家族人群中的一个女子,回道:“王爷,她胆子有点小,似乎被吓到了。据我等问话,她说南宫小姐让她去白云塔附近的小摊贩那里买些橙子,等她回来后就发现南宫小姐已经被刺身亡,她吓得大叫起来,吸引了旁人的注意,随后就报官了。”
姬扬定睛一看,这个侍女穿着不凡,也就比这个被杀的南宫家族小姐差一点而已,是四大门阀家族太有钱,还是这个被杀的南宫妍溪对自己的侍女太好了?
“先去看看南宫妍溪的尸体吧。”
“王爷……”
见李玉博欲言又止的样子,姬扬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您万金之躯,怎可沾染了污秽。”
“破案了再说,破不了,脏水泼在本王头上,那才是真污秽。”
姬扬直截了当地说道。
当他亲眼看到南宫妍溪尸体的时候,也有些不忍直视,身上被扎了六个大洞,因为是失血过多而死,鲜血已经将衣服全部染红。
“王爷,据我和仵作查看,死者面部肿胀、双眼凸出充血,两颊有明显红痕,应该是生前被捂住口鼻,所以当时白云塔与枫林人来人往,却依然未能听到她的任何呼救声。”
“另外,死者留着较长的指甲,在她的指甲尖上发现一丝血迹,指缝处还有些许皮肉,应该都是她生前激烈挣扎,然后用指甲划伤凶手导致。”
“先是被捂住口鼻,然后激烈挣扎?”
姬扬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随后缓缓走到南宫妍溪被杀的那颗枫树下,目光紧紧地注释着这棵枫树,用手摸了几处地方,随后又撇眼看了一下南宫妍溪。
这个举动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都搞不懂王爷看这棵枫树干什么?
“凶手有两个人。”
姬扬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
饶是李玉博和周围几个仵作也大吃一惊,他们勘验过刑名案件无数,经验十分丰富,此时也不知姬扬到底是如何推论得出凶手有两个人的。
“李大人,你们几个仵作都过来看,这棵枫树从这上面到下面,树皮都有磨损过的痕迹。”
姬扬一边认真地说,一边指着这棵枫树不少树皮脱落的地方。
“本王最开始想,死者既然死在这棵枫树下,极有可能是凶手用左手将其摁在枫树上捂住口鼻,随后右手将利刃捅入,那么她必定会以各种方式挣扎以摆脱凶手束缚,也可能在这时候用指甲划伤了凶手。”
“我们试想一下,一个凶手紧紧捂着她的口鼻,那么她的头部必定是与这棵树接触的,其次应该是肩部,那么一些树皮必然会因为死者不断与树的摩擦而有些磨损。”
“仵作,你拿尺子量一下磨损之处的高度。”
“是。”
一个仵作连忙上前用工具丈量,随后说道:“王爷,磨损高度距离地面约是四尺九寸(约163厘米)至五尺五寸(约183厘米)之间。”
“最高处竟然都到五尺五寸,最低处都有四尺九寸,这像是她挣扎的痕迹吗?”
姬扬让仵作去看一下南宫妍溪有多高。
“王爷,她高五尺一寸(约171厘米)。”
那名仵作震撼地说道。
“最高处都到五尺五寸了,她的身高根本够不到,那这棵树上最高处的磨损从何而来,必然是凶手所留下,靠在树上的那个人不是她。”
李玉博与几个仵作听完姬扬的分析无不是瞪大双眼,显然他们都被震惊到,怎么都没想到姬扬观察竟然这么仔细,连树皮磨损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