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会导致什么后果？”吴心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邱于心低声问道。
“大概没什么影响吧，下一场的黑市……”
“那个取消啊。有了你和小艾的力量，黑市已经是毫无意义的剧本了。”
“那怎么办？”邱于心闻言一愣，满是不解的看着吴心。
“给郑心束发消息，提前开始方心沐的那一场。”
“这么早就让方心沐出场？”邱于心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是啊，早点开始才容易印象深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照做就好。”
……
尹幻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吴心，低声道：“你不该在这里出现的。”
“尹幻，你这是什么意思。”吴心挤出一丝笑容，低声说道。
“小艾说在这没见过你。”
“小艾？不可能，她……”话音未落。吴心便自知失言。
按照此刻尹幻的记忆顺序，自己此刻应该还不知道小艾作为灵牌藏在了尹幻体内才对。
“你的把戏实在是漏洞太多了，而且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尹幻感受着自身力量束缚，冷笑着说道。
“我的目的很简单。编造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再引导你回归原本的世界，杀死方心沐。”见尹幻的记忆污染出现了偏差，吴心索性也不演了，把一切据实相告。
“哦，这么快就到了幕后黑手诉说手法的阶段了，你这急性子还真是没变过。”
“真难为你还记得我的性格，我还以为在你心里我只是个可无可无的路人呢。”
“路人可不值得我怨恨，况且我们本来应该是很好的朋友才对。”
“本来？”
“如果你不对小艾做那种事的话。”
“你只会说这些，你又懂什么，如果我不怎么做，死的人就是我。”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
“怎么，小艾的怨灵跟你诉说了事情的经过？”吴心冷笑一声，满脸无所谓的说道。
“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啊。”
“大家彼此彼此，对了提醒你一件事，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希望你能把握住。”
“怎么，你还能真正杀死我不成？”尹幻嘲弄的看着吴心，眼里满是不屑。
对于他这个层次的强者来说，即便是同阶的吴心也没法彻底的湮灭自己的存在。
但只要有一丝力量与精神外泄，尹幻就能换个地方以新的姿态复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认为自己是不死不灭的，但那却不是永生。”
“什么意思？”尹幻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看着吴心。
“没什么意思。这次泄露的只是你的精神罢了。
在此之后我们会堵上这个漏洞，你绝对不会再从这场幻梦之中醒来了。”
“说是噩梦或许更恰当一点。”
“随便你怎么说，不过在我看来这两个没什么区别。
无论是噩梦还是美梦，都只是虚像罢了，只有当它彻底成为现实的时候，才是改变的开始。”
在吴心的嘲弄声之中，尹幻不受控制的缓缓闭上了双眼。
……
看着尹幻与吴心远去的背影，郑心束长舒了一口气，身体不免有些颤抖。
她惊讶的发现，跟上次相比，尹幻体内那股被抑制的力量又变强了不少。
那隐隐的释放的灵压已经足以让她这个知情者产生作用了。
“信息既污染还真是可怕，仅仅是知道他之前的真正位阶都有如此之大的负担，这要是直接面对……”想到这，郑心束不免摇了摇头，突然有些同情之前前往尹幻的府邸送信的邱于心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我的记忆消除了啊。”
“你想到美。”邱于心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所谓灵牌隐藏在体内，也只是用来限制住尹幻开发自身力量的骗局罢了。
在自己能使用力量的情况下，无论是驯服诡异还是把它们制作成灵牌都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不过就目前来看，这个设定居然就这么维持下去了。
“也真亏尹幻对此没产生怀疑啊。”郑心束心有余悸的说道。
“人们对于记忆深处的这种类似于信念一般的东西从来都是颇为信服的，更为关键的是，他完全没有怀疑的理由啊。”
“说起来，你老是出来没事吗？”郑心束看着邱于心微微皱眉，低声问道。
“这倒是不碍事，不过目前有点麻烦需要你解决。”
“什么麻烦？”郑心束微微皱眉，看着邱于心的笑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维修一下小艾的幻象，在之后会被转为实体，而现在的小艾显然应付不了这样高深的设定的。”
“这种事你找我没用，你得去找吴心。”
“我可以制造一个让他和小艾独处的机会，让吴心在那时候降灵于其中？”
“听起来，似乎可行。”
……
伴随着方心沐的消失，吴心缓缓在郑心束的办公室里成型。
郑心束刚想开口，吴心率先开口发问道：“那一堆纸是怎么回事？”
郑心束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水，低声道：“我也不清楚，其他的造物也完全没看到那些纸，似乎能看到的只有尹幻和你……”
“那纸上有神明的气息。”吴心微微皱眉，低声说道。
“神明的气息？”郑心束微微一愣，满是不解的看着吴心。
“算了，先不管了，尹幻之后应该会去找你，你做好准备。”
郑心束微微点头，随即有些不安的看向吴心：“那你怎么办？”
“我会以一副新的姿态出现的，在时之境的那边再见。”
郑心束微微点头，随即叹了口气，看着地上的遗骸有些无奈。
……
郑心束一边走着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生怕下一刻尹幻叫住自己再挽救一二。
之所以如此突兀的告别是因为她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住了。
他没想到尹幻的灵压居然没来由的增长了这么多，在踏进这间屋子的那一刻起，尹幻那被污染所抑制的灵压便没有预兆的开始暴涨，几乎要让郑心束直接爆体的程度。
作为知晓尹幻真实身份的生于时之境的人，似乎只有郑心束要承担如此之大的压力。
虽然邱于心和自己作为吴心的分身都是在时之境之中才出生，但邱于心承担了吴心的时者的力量，并不是完全的人类。
似乎只有自己才真正面对这股逸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