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军的沉默,在一定程度上干扰到了华夏原本的战术安排。
在最开始的计划中,通过拔哨计划来判断丑国兵力部署情况的想法彻底落空。
这无疑给后面的战术推进造成了一定阻碍。
“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执行吗?”
一名参事问道。
“既然丑国开始动了心思,那我们倒不妨陪他下下棋。”
按照作战安排,华夏本来就是要和丑国肉搏、
就是要和丑国在战斗中简单直接的取得胜利。
虽然这种肉搏战的胜利,决定因素在于肌肉和体格的区别。
但实话实说,技巧也尤为重要。
如果对手是一个六十公斤级的选手,他进入一百公斤级的战场,那即便有再多技巧也是无济于事。
但如果对方也是个同样重量级的选手,那技巧就尤为重要了。
这种势均力敌的战斗,一旦有一个拳头打空,那都是十分致命的。
一夜没有休息,此时精神上已经有着极大的压力,但饶是如此,他依然扶着沙盘,尽可能表现的风轻云淡。
“第一拳至关重要,”他道:“不管是我们对丑国的第一次进攻,还是丑国对我们的第一次攻击,”
“这第一拳的成败,很大程度上会对整个战争的走向乃至胜负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
“当然,我们知道在盲打的状态下,如果出现失误也是非常正常的,”
“我们可以接受,但我们的战士无法接受,”
“这是我军作战的一大特色,首战胜,则越发容易连战连捷,”
“可如果首战吃力,那往后就会进入相对胶着的拉锯战。”
这些发言的参事都很年轻,是华夏军事院校中为数不多的品学兼优的尖子生。
但在战争上的理解,与那些老油子相比,还是稚嫩了太多。
不过僳帅对这些年轻人们有些近乎稚嫩的问题没有一丁点儿厌烦,
反而表现出了他前所未有的耐心和随和。
有人觉得这是因为从五零年开始因伤休养没有再上战场,再加上一些琐事,消磨了这位老将的几分棱角。
但他的老部下很明白,这是老帅有意在培养这些年轻人。
这场战争无论输赢,也都是戎马生涯的最后一战。
所以,把自己这戎马一生的心得毫无保留的交给年轻人,或许比这场战争更加重要。
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
这次输了,只要人在,那下次总能胜利。
这次赢了,但再无顶梁之柱,那早晚还会再输回去。
他一边耐心地向几名参事解释着战术和思考。
一边看向偌大的沙盘。
一名参事又问:“根据丑国的调兵速度和习惯来猜测,丑国这几天应该就会组织并且发动进攻,”
“我们要不要马上进行防御部署?”
地图全黑。
敌人的部署情况一无所知。
关于对于敌军指挥部的情况、
敌军指挥长的作战风格更是一无所知。
这种几乎完全没有有效信息的情况下,最稳妥的办法无非是部署防守阵型,接住敌军的进攻。
但按照他的脾性,倒也果真没有如此。
“在这种情况下,”他直截了当的给出了结论:“一旦做出防御的打算,就已经失败了,”
“防御失守,那么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防御即便成功,敌人对我们的兵力部署情况要远比我们对敌人的兵力部署情况更加了解,那么敌人下一次进攻成功的把握,也要比我们更大。”
“这样一来,我们会次次陷入劣势。”
他目光凝重的盯着沙盘以及指挥所墙壁上挂着的中东地图,沉声说道:“但是现在,我们和丑国所获得的信息是持平的,”
“也就是说丑国如果采取行动,那也是以盲猜我军兵力做出的判断。”
“所以我们和丑国行动成功的基础概率都是百分之五十,”
“但是取胜的概率,则是这基础概率乘以战术系数。”
“也就是说,只要战术指定妥当,取得胜利的可能就越大,甚至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你们可以联想游击作战,”粟将解释道:“其实我们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策略,就是如此。”
这种军事理论,在课堂上很难学习明白,
但那些年轻的参事在亲临战场,与老一辈共事之后,便学习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