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赫凡提刀上阵,他当场表演了精妙绝伦的水果雕琢工艺,用绿色西瓜皮为提篮,里面堆着芒果、青提、草莓、荔枝等新鲜水果。
他幽幽叹口气:“唉,我当你男朋友的时候,真是一点都舍不得你动手,现在也是。”
“我真的好羡慕沈律这样沉着稳重的人,看着别的男孩子给他喜欢的女孩子献殷勤,他还沉得住气。我就不行,我总是忍不住献殷勤……”
“真的好心疼小茵茵,离开我就找了这么一个懒货。”
茵陈听得眼皮子直跳跳。
沈律动作缓慢地稍稍侧身,他的头枕在茵陈的肩上,目光低落地说道:“都怪我没有用,没能让小茵茵选我,所以小茵茵才把原本专属于我的称呼给了别人吗?”
他指的是沈满的二选一,茵陈选了谢赫凡的事。
沈律因为这件事的后果自卑、自我厌弃,却从始至终都没有责怪茵陈的选择。
只这一点,注定茵陈无法像从前那般肆意妄为、理直气壮地评判他。
茵陈一本正经地反驳谢赫凡,“阿律哥哥一点都不懒,他没受伤的时候,为了哄睡我,他会背着我来回走动。”
“我喜欢赤脚走在地上,你只会让我穿拖鞋,阿律哥哥却会为我铺上厚厚的地毯。他还会给我绣手工包包……”
她转头看向沈律,问道:“包呢?”
上次沈律答应她,会在一个星期内绣好给她。
沈律如实说道:“在卧室,只剩一个金属扣没有绣上去了。”
他说着举起两只被白纱布缠裹着的手,举止和眼神里都是遗憾可惜。
经过被沈满绑架的事,茵陈早已对沈律敞开一半的心扉,她心疼地安慰道:“没关系的,包包在家里没有人会碰,等你痊愈,你再把金属扣绣上,到时候我走哪儿都背着那个小包包。”
他们一个满怀愧疚遗憾,一个眼含心疼怜惜。
真是你侬我侬,郎情妻意。
谢赫凡看着眼红!
他又讲起杨市震惊全国的案件,“杨市的黑恶势力或被连根拔起,京城水深浪沉,茵陈,你不要被他的一个包骗得苦茶子都不剩啊!”
沈律的脸被白色纱布缠裹住,分明只露出眼睛和嘴巴,但谢赫凡还是看出他挑眉的神情。
茵陈和沈律不约而同把目光落在谢赫凡的运动鞋上。
“想什么呢小盒饭?你骗我好多鞋,穿着我的鞋和沈毓跑了,我亏死了。”
“阿律哥哥只骗我的苦茶子,他真是太善良了!”
谢赫凡顿感心塞,他对沈毓的心动还没来得及深根发芽,就被自己狠手掐死了。
可恨他毁尸不能灭迹,让茵陈揪着死去的心动小嫩芽,一遍又一遍地重创他。
他摆出一副可怜小狗勾的神情,期待地问道:“那我看上一双联名款的鞋,你还愿意给我买吗?”
“……”茵陈就知道不能对谢赫凡有所期待,也怪不得沈毓在原文里和谢赫凡你虐我我虐你,虐到大结局才he。
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谁和他谈恋爱都得闹心死!
“小茵茵,给他买。”
“谢赫凡怎么说也是我和你的爱情小保镖,他辛勤工作,怎么也得给他开点工资,这样他才有继续干活的动力!”
沈律早已不把谢赫凡当对手。
茵陈见沈律对谢赫凡心无芥蒂,她爽快地给谢赫凡转两万。
短信的声音响起,是银行的到账通知。谢赫凡很狗腿地把水果拼盘捧到沈律面前,“皇上,娘娘,您二位请!”
沈律用眼神询问:他果然是心智缺失吧?
茵陈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不,他是脑干缺失。
“咚咚”
敲门声响起,谢赫凡主动去开了门,他看到门口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眼神有些诧异。
“你好,请问谢赫凡和林茵陈在里面吗?”
“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谢赫凡稍稍侧身,让他们进来。
其中一个出示警察证件,“你好,我们是十四街派出所的,有些事情想要向谢赫凡和林茵陈询问,不知道你们方便吗?”
茵陈和沈律对视一眼,然后她把水果拼盘放在柜子上,说道:“方便的,您说。”
其中一个翻开本子做笔录,另一个举起一张照片。
“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沈律看着照片上的陌生面孔,他茫然着小幅度摇摇头,“不认识。”
茵陈凑上前辨认了下,“认识,我记得有一回,我和谢赫凡……也就是他。”
她指了指谢赫凡,继续说道:“我和他去十四街的时候,照片里的人骑着机车,带着他的同伴们把我们堵了,谢赫凡和他们起冲突打了起来,后来还闹到警察局,您那儿应该有记录的。”
“没错,这个人就是前段时间坠江少年。我们想详细了解一下,你们当时为什么会起冲突?”
这事儿有些久了,茵陈只记得他们是冲着谢赫凡去的。
谢赫凡解释道:“他们在杨市二中附近收保护费,但报警没有用,所以我警告了他们。那天我带茵陈去十四街的乔靓靓甜品店,离开的时候遇到他们。”
茵陈疑惑地看向谢赫凡,“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在她心里,谢赫凡就是没心没肺的性格。
谢赫凡气不打一处来,“那天是刘阿姨把我们从警察局带回去的,她把这事儿告诉林叔叔,林叔叔又告诉我爸,我爸知道那伙人是我招惹上的,还差点连累你,把我的零花钱减掉一半!”
他的怒气是冲着刘莉兰的。
茵陈无辜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那会儿是沈毓报警的,她还英勇地拦在你面前想保护你呢。”
“……”
沈毓报警,刘莉兰告状。
再想想后面被减掉零花钱的抠搜日子,谢赫凡只觉得心梗。
“笑话,我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孩需要她保护?”
做笔录的警察尽职尽责地将茵陈和谢赫凡的对话记下来,并且确认问道:“所以说,那天的报警人是沈毓?哪个毓?”
谢赫凡:“钟灵毓秀的毓。”
做笔录的警察年纪有些大,他皱眉思索了下,“钟灵毓秀的毓是哪个毓?”
“师父,就是流浪的流把三点水改成每天的每。”提问的警察提醒道。
老警察在本子上写了个分家的“毓”,茵陈甚至以为沈毓叫沈每?。
“好,感谢你们的配合,如果你们能想起其他细节,也可以打电话告诉我们。”年轻警察拿出一张名片,“上面有我和我师父的电话号码。”
茵陈接过名片,“好的。”
两个警察离开以后,病房陷入沉默。
几分钟以后,茵陈打破安静:“看来这事儿牵扯不浅,那么久的事情都重新翻出来了。他们……会找沈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