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拥有意识,李景棠感觉自己欲火焚身,身体像被数千万蚂蚁着,耳畔传来心疼又有些气恼的男声。
“你再等等,医生马上就到。”
医生?
死过的人还需要医生吗?
为什么现在还那么难受,死了也还是会痛吗?
李景棠睁开眼睛,看到了一脸焦急的任瞿影,还有装横豪气的天花板,这一幕好生熟悉,只是现在她理智涣散,思考不了太多。
本能地,李景棠抓住任瞿影放在她身侧的手,紧紧握住,她找了他许久,害怕他又不见了。
任瞿影被她触碰得身体一僵,想把手抽回来,又不舍。
平日里李景棠对他避之不及,现在中了药神志不清,主动亲近他,到时候醒了想起来,怕又是对他更加退避三舍。
“任瞿影,我难受。”李景棠喃喃着。
声音很小,任瞿影听不清,他俯身把耳朵凑过去:“棠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棠棠?任瞿影好像很久没有叫过她棠棠了,是她要求的,拿刀叉放在自己手腕上威胁他,让他别再那么恶心地叫她。
任瞿影是唯一一个那么亲昵喊着她的人。
“棠棠?”见李景棠没有回应,任瞿影又喊了一遍。
李景棠睁着眼,盯着任瞿影,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大脑清醒了一点,她也明白过来。
她没有上天堂,也没有下地狱,而是重生了,回到了两年前被下药的那一夜。
这一夜李尚恩邀她出来喝酒,为李尚恩新开业的咖啡馆庆祝。
李景棠以为很多人,来时发现只有她们两个。
她们坐在卡座里,酒喝了一点就有人过来搭讪,一头黄毛,看起来就很不良的青年,他非闹着要请她们喝酒,李尚恩打发走了。
李景棠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只是,喝着喝着李景棠就感觉不对劲,浑身燥热,和平常喝完酒感觉不一样。她和李尚恩说了之后,李尚恩就扶她到酒馆楼上的客房里,和她说让她好好待着,她去叫医生过来。
李尚恩一出门,没过几分钟就有人推门进来,是喝酒时和她们搭讪的黄毛。
黄毛一进门就眼冒精光,李景棠一看情况就不对,暗暗蓄力,在黄毛摸上床时,扯过床头柜的台灯,直接砸了他的头,然后摇摇晃晃跑出门。
黄毛哪里甘心到嘴的鸭子飞了,他嘴里骂着臭女婊子,起身追人。
李景棠慌不择路撞到了路人怀里,正是来寻她的任瞿影。
任瞿影看她整个人的状态就知道她中了药,黑沉下脸,一脚踢飞追上来的黄毛,和旁边的下属说处理这个人就一把抱起李景棠上了酒店顶楼。
现在正是任瞿影守着她,等着医生来给她解药的时候。
李景棠犹记得,她输水,输了一夜,任瞿影就一直守着她。
李景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内心涌起失而复得的感觉,眼眶慢慢泛起水花,然后溢出来,看过去,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易碎的美人。
任瞿影看着她的样子,心脏抽疼,再也顾不上生气李景棠让自己濒临危险,小心安慰:“医生真的马上来了,你再忍忍。”
“任瞿影……”
这个不论什么时候,都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
李景棠用力坐起来,扑进任瞿影怀里,因为虚弱,声音微乎其微。
“不要医生,要你。”
音量很小,但是因为她埋在任瞿影怀里,任瞿影还是捕捉到了。
任瞿影双手扣住她的肩膀,把她从怀里推出来,用力捏着她,漆黑的瞳孔中满是危险的火焰,像那天那场炽热的大火一样,能将人完全焚烧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想要你。”李景棠坚定道。
男人惊诧着,愣住,手上都失了力气。
李景棠稍微一挣扎,挣脱开男人的手,又倒进他的怀里,双手胡乱摸索着。
任瞿影常年健身,身材极好,李景棠探得很是满意,越发地主动。
不再拘泥于用手,艳丽的嘴唇也上阵。
一直躲着自己的白月光,现在对着自己那么主动,试问,谁能不发疯?
任瞿影用力搂住人,嗓音暗哑低沉:“醒过来别后悔,上了我的床,你就是我的了,以后什么推开我都没用。”
什么还会推开你呢?拥抱你还来不及。
是自己一直太冷漠了,任瞿影才会惊疑不定,李景棠咬上他的锁骨:“不后悔,你也是我的。”
一瞬间,任瞿影所有的防线被彻底击破,他也像中了药一般,浑身燥热起来。
也许李景棠清醒过后,会生气,会恨他,会与他势不两立……
但是,他不想放手,就在这个夜晚,他想沉醉一晚,做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今晚过后,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绑在身边,任李景棠拳打脚踢都行。
任瞿影大手慢慢抚慰着怀里的小东西,动作轻柔,害怕伤到人。
不够,不够。
太温柔了!
李景棠感觉自己全身在叫嚣着。
想要更多。
“快点。”李景棠吐息。
任瞿影眼神一暗,翻身压住人,低沉的嗓音宛如来自地狱:“棠棠,你自找的!”
……
动静很大,房间外的走廊都能听到声响,守在门口的童子鸡陆云声闹了个大脸红。
他把站岗的两个兄弟打发掉,然后走到走廊尽头,打开手机。
“你不用着急赶过来了。”
正因等着红绿灯而有点着急的徐盛丰徐医生愣了一下;“什么?”
“任先生自己当解药了,兴许几个小时后才用得上你,所以不用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