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恐怕就是那个女人了。
楚云歌轻轻眯眼，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说她长得漂亮吧，偏偏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小家子气，一看就知道是不入流的人，说她长得丑，她确实还有几分在风月场上的姿色。
女人愣了一秒，按理说，她不应该认识楚云歌是谁的，可是下一瞬间，她直接做出害怕模样，略微向后退了退。
“月红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楚小姐，楚小姐怎的突然上门兴师问罪，倘若我哪里做的不对，还请楚小姐直言。”
楚云歌轻轻皱眉，对于女人说这番话，显然有些诧异。
她从未见过眼前这个叫月红的女人，对方又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可站在她身边的嬷嬷已经咬牙切齿，像是恨的牙痒痒似的，向前一步，愤怒出声：“你做出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给谁看？若不是你，我们皇子妃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刚才你在院子里说的话，我们都已经听到了，等五皇子回来，一定会狠狠的发落你。”
可这些话，对于月红来说，就像是一只蚊子在身上轻轻咬了一口似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她反而眨巴眨巴眼睛，一幅要哭出来的模样。
“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竟然惹得嬷嬷如此厌恶，方才我和我的婢女在院子里，不过是讨论些针线活，再没有其他的了，嬷嬷在说什么，月红实在听不懂呀。”
就是这副模样，这副一问三不知，还推脱责任的无辜模样。
嬷嬷被气的半死，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在古代没有录音设备，有什么话也只是在耳侧一闪而过，想要证明这话的真实性，确实有些困难。
再加上这女人巧舌如簧，很容易让人觉得是别人在欺负她。
很好……
楚云歌在心底冷笑一声，既然喜欢装，那就让她装个够。
她轻轻眯眼，直接扬手，只听得“啪”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众人的耳侧响起。
刹那间，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月红有些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瞳孔放大，下意识抬头。
白皙的肌肤上立刻出现了五个手指印，格外明显，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
屋内众人都蒙了，显然没有想到，楚云歌会直接动手。
月红回过神来，她张大嘴，眼看着愤怒就要溢出，可是下一秒还是眨巴眨巴眼睛挤出眼泪。
“楚小姐……不知月红何处得罪了楚小姐，楚小姐为何上来就要动手殴打？”
她做出体力不支的模样，朝着旁侧倾倒。
婢女立刻伸手将她扶住，十分配合的出声道：“月姨娘，月姨娘！”
楚云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闪过几分不屑。
这种招数只对其他人有用，对她可没有半点用处。
她缓慢向前一步，冷笑说道：“本以为皇上亲自赐给五皇子的，是个知书达理有礼数的人，谁知……也不过如此。”
月红被这一句话给说懵了，她抬头，皱眉看向楚云歌。
楚云歌继续说道：“既然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你一个妾室，不仅不向我行礼，还上来就出声质问，难道这就是你的规矩么？那我倒是想要好好问一问五皇子的那位同僚，他到底是什么居心，到底是想让五皇子多一位美妾，还是想让他多一个把柄。”
她向来是巧舌如簧的人，京城里，还没有几个能说得过她，月红这种段位的，也同样如此。
听到这些，月红神情顿住，一时间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她唇瓣动了动，半晌后才说道：“就算我不懂规矩，也有五皇子妃来教训，实在不济，还有皇上，怎么能轮得到楚小姐呢？难道楚小姐不把皇上和皇子妃放在眼里？”
“呵呵……”
楚云歌又笑了一声，用这种话来威胁她，实在是笑话。
“方才我过来探望月姨娘，月姨娘对我无礼，难道我还不能出言教训么？月姨娘既然知道我是谁，难道不知道我做过什么事么？”
她说着，一步步上前，直勾勾的盯着月红的眼睛。
“我从三岁起，就在太学里同各位皇子们打架，京城中皇亲贵胄的孩子，你去问问，哪一个没有挨过我的拳头？教训你，不过是顺手的事罢了。”
估计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无理取闹的说法，任凭月红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没办法反驳。
楚云歌双手环胸，周身都散发着冰冷气息。
“你们家皇子妃当日难产，是我亲自接生，我也是五皇子和五皇子妃的恩人，既然是恩人，教训一个小小的妾室又何妨，更何况你还是别人强行塞过来的，到底是妾室还是婢女，恐怕五皇子还没给个准信吧，你倒好，还得意洋洋起来了，真是不要脸！”
楚云歌不用顾及自己的身份，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同样，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短短几句话，把月红气个半死，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涨红脸愣在原地，愤怒的盯着楚云歌。
“看我做什么？你方才提到皇上，我倒是想和你好好掰扯掰扯，现如今后宫中管事的是舒妃，所以规矩上出了问题，自然是找舒妃娘娘，你恐怕不知道吧，舒妃和十七皇子，都是我从鬼门关救回来的，而且我和舒妃是闺中密友，难道教训教训你，还没有权力么？”
她只口不提这女人将高沁柔逼成失心疯的事，也不提对方在王府里的事情，只是不停的明示二人之间的身份，且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到时候就算皇上怪罪下来，她就说是自己看这个什么月红不顺眼，皇上又能说什么呢？
难不成她堂堂丞相府嫡女，想要收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妾室还不行么？
“你！”
这些话，简直是在月红的尊严上来回踩踏，她咬牙切齿的看向楚云歌，甚至都忘了伪装，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楚云歌甩了甩手，试图缓解与眼前这女人的脸皮撞击后的疼痛，冷笑一声。
“在这京城里，本小姐想打谁就打谁，若是不服气，你就给我忍着！忍不了也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