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马车上十分安静,来时陈云柔和刹敏还在吵嘴,此刻二人面面相觑,看着楚云歌和夜璟辰那严肃非常的表情,二人谁也不敢说话。
一到王府,楚云歌和夜璟辰就十分默契的朝着书房方向过去,而刹敏和陈云柔,自然是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书房里,楚云歌十分自然的坐到了书案旁侧,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今日之事,实在有些蹊跷,我虽然怀疑夜璟封,可是……难道成国公死了,皇上就愿意把兵权放给他?他未免也有些太过异想天开。”
男人沉默不语,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后,用一只胳膊将女人拉到自己的腿上,一起坐到了椅子上。
“这几日,皇上对大皇子似乎格外重视,朝中许多事情都交给了他……”
楚云歌侧头,皱眉看了夜璟辰一眼。
“那这就更奇怪了,为什么之前还那么芥蒂,而且皇后刚死,陈家还在威胁皇上,皇上怎么就突然愿意把一些事情交给大皇子了?”
二人互相对着目光,谁也没有出声,最终,还是楚云歌抿唇说道:“我明日进宫去看看,问问舒妃和陈华,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听到陈华的名字,夜璟辰搂着楚云歌的手臂紧了紧。
“可以行动了。”
………
宫中,陈华看着楚云歌从宫外的来信,从桌子上拿起火铳,将这个长长的纸条给烧成了灰烬。
她走到衣柜旁侧,从中取出一件颜色华丽的衣衫,然后对着镜子比了比,面上露出满意神色。
她的样貌自然是无可挑剔的,随意描了描,就十分的出众勾人,穿上衣衫,头发随意梳了个发髻,起身,朝着舒妃的宫中过去。
进门时,舒妃正在陪十七皇子读书,神色认真。
听到动响,她下意识抬头,正好和陈华对上目光。
看到陈华这样一身,舒妃神色变了变,心里瞬间明白,随即起身。
“你来了。”
她的肚子已经显怀,此刻看起来有些笨重,刚才站起来,陈华就大步过来。
“娘娘快坐下。”
舒妃温柔一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无妨,哪有那么精贵,都是生过一胎的人了。”
说着,她用手轻轻摸了摸陈华的头发。
“稍等一会儿我会让人叫皇上过来吃饭,届时我想办法离开,留你们二人单独相处,你只需要把握住机会,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陈华点头,二人相视一笑,默契非常,
半个时辰后,门外传来一阵缓慢沉重的脚步声音,紧接着,就是小太监那尖锐刺耳的呼声。
“皇上驾到——”
舒妃和陈华再次起身,就在二人准备行礼时,皇上已经从门外进来,他直接伸手,将舒妃扶住。
“阵说过,你身怀有孕,不必向朕行礼。”
舒妃露出娇羞的表情,喉咙动了动,十分自然的接过了皇上手里的披风。
“没别人在的时候,皇上和臣妾就是普通夫妻,不行礼,也无伤大雅,可如今有宫人在,若是不行礼,传出去不知别人又要如何议论,皇上整日为国事担忧,臣妾不愿意皇上再为家事费神了。”
她一向口齿伶俐,说这话时,语调温柔非常,周身都散发着温柔贤淑的光芒。
皇帝十分宠溺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温柔。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话明显是画大饼的说法,皇帝的正妻只有皇后,舒妃不过是个妃嫔,哪里能称得上是妻子?
不过好在舒妃一向知道皇帝的性格,所以这话,也不过是听听而已,并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等到二人腻歪结束,皇帝的目光才落到了陈华身上。
他喉咙动了动,眸光中明显闪过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陈姑娘这段时间在宫中过得可还习惯?一切可都还适应?”
陈华轻轻点头,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多谢皇上担忧,我一切都好,舒妃娘娘待我也很好。”
看着眼前这个美丽成熟的风情女人,皇帝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脏再次不安分起来,他轻轻抿唇,眼神越发的不清不楚。
“在宫中习惯就好,舒妃喜欢你,朕也喜欢你,你就安心留下,朕和舒妃,不会亏待你。”
这话语中的暧昧都要溢出来,舒妃身边的婢女朝着自家主子看了一眼,没忍住噘嘴,似乎有些不满。
舒妃微笑说道:“快吃饭吧,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三人一同到桌边落座,吃到一半,一个婢女突然从门外进来,朝着舒妃行礼说道:“娘娘,小皇子说是在外面找到了娘娘前几日丢失的耳坠,让娘娘过去看呢。”
此话一出,皇上放下手中的筷子,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不过是一对耳坠,怎的还要你亲自去看。”
舒妃轻轻咳嗽一声,开始撒娇。
“这耳坠是臣妾进宫时,皇上赏赐的东西,前几日被臣妾弄丢了,臣妾伤心了好几天。”
说着,她从座椅上起身,朝着门外指了指。
“臣妾出去看看,皇上和陈姑娘先吃,我马上就回来。”
舒妃根本不给皇上再说话的机会,说完就直接起身,迈着大步朝门外出去。
走到门口,方才的宫女小步上来,没忍住在舒妃的耳边说道:“娘娘,您明明知道皇上对陈姑娘的意思,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呀?”
“要我说,璟王妃可真是奇怪,她明明是娘娘的朋友,为什么非要送这样一个女人进宫?倘若陈姑娘真的成了皇上的妃嫔,这不就是要和娘娘争宠吗?”
舒妃一侧头,朝着丫头投去一个目光,这目光不像平时的温柔近人,其中夹杂着警告的冷意,下一秒就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宫女胸口猛的一条,连忙垂头说道:“奴婢失言,还请娘娘恕罪。”
舒妃用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缓慢向前行驶,口中幽幽说道:“想要在后宫中立足,不仅是要拥有皇上的宠爱那般简单,陈姑娘有这个心,我便顺水推舟,就当是做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