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人死皮赖脸,二人准备亲热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音。
被撩的面红耳赤的楚云歌瞬间回神,她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娇嗔似的翻了个白眼。
“有人!”
夜璟辰眉头一紧,似乎在怪罪门外之人怪了他的好事,却还是停下了动作。
“什么事?”
楚云歌调整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小姐,囫囵巷那位,要生了!”
囫囵巷,说的就是云彩薇。
楚云歌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听到这话,瞬间清醒过来,夜璟辰的神色也瞬间变得严肃,甚至轻轻眯了眯眼。
云彩薇比高沁柔怀孕的要早,算算日子也是该生了,这几日太忙,她给疏忽了。
“我马上就来。”
她应了一声,然后开始给自己穿起了衣服,等到将一切都收拾好后,回头看了一眼男人。
“我心里总有些奇怪,你派人将囫囵巷给围起来,不要放过一只苍蝇。”
看着女人那坚定的神色,夜璟辰轻轻点头。
“你先过去,我马上就来。”
赶到巷子里时,院子里已经传来了女人那撕心裂肺的声音。
两个稳婆在屋子里进进出出,倒了好几盆血水。
已经见识过好几次生育的楚元歌并不觉得害怕,而是来回踱步起来。
其中一个稳婆从屋子里跑出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不好了,儿的胎位有些不正,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若是大和小,只能保一个。小姐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这些稳婆都是人精,大半夜被叫到这种地方来接受,自然能够猜到屋子里女人的身份,也知道真正能够说话的是屋外站着的楚云歌。
楚云歌轻轻抿唇,若是真要保大保小,她自然是保小的,可是身为一个医生,她不能就这样看着患者死去。
她十分冷静的抬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稳婆。
“你们先尽量接生,大小都要保,若真的有什么不可逆转的现象发生再来叫我。”
接生孩子,她有足够多的经验,不论是当年舒妃难产,还是前几日高沁柔难产,只是看她愿不愿意做罢了。
就在此时,院门被推开,男人从外面进来,大步走到她的身边。
“如何了?”
她轻轻摇头,与其中有些难以探索的意味。
“产婆说胎位不正,很可能会发生意外。”
此刻已经是深夜,夜色正浓,乌云遮住了月亮,院落里只有些屋子里传来的光亮,夜璟辰看不清楚云歌的表情,而是伸出一只胳膊将她朝着怀里搂了搂。
“你是如何想的。”
女人沉默不语,好一阵后才轻轻吐了口气。
“若是真的出什么事,我大概率会救她,虽然她十恶不赦,可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产妇。”
话音刚落,方才出来的产婆再次跑了出来,擦着头上的冷汗,咚一声,跪到了二人身前。
“不好了,产妇大出血了,倘若再不用点什么措施,只怕一尸两命啊。”
听到这话,楚云歌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她撩了撩自己的衣袖,毫不犹豫的朝着屋子里进去。
此处的屋子十分狭小,但应有尽有,纱帐内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象征着这场生产的艰难与不易。
她一步步靠近,另一个稳婆,见有人过来侧了侧身子。
自从上次来见云彩薇,如今已经有五六个月未见他女人容貌不变,只是面上多了几分憔悴,大概是瘦了些,下巴十分尖锐。
她再没了往日里那幅装模作样的温柔,也没了上次来见她时的狠厉歹毒,此刻满头的汗水,一双眼睛闭着,死死咬着唇瓣,似乎在用力。
听到声响,她下意识睁开眼睛,在看到来人时动作停顿了一瞬。
不知是害怕还是犹豫,云彩薇深吸口气,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楚云歌。
“你……你怎么来了?”
说着,她略微向后退了退。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楚云哥,做人要讲信用,你曾经说过,会保我和我孩子的安全。”
楚云歌十分平静的看着她,眼底毫无波澜。
“我只是说过会保你在怀孕期间的安全,你生了孩子后会如何就不关我的事了。”
这话说的十分冰冷,女人一边说一边朝着床踏靠近,然后伸出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脉搏。
“你想要干什么?放开我。”
云彩薇已经是气若游丝,却还是挣扎着想要甩开对方,楚云歌则是居高临下的说道:“若是不想死,不想一尸两面,你就最好安静些,不要影响我的判断。”
听到这话,云彩薇的喉咙动了动,此时此刻,她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不论楚云歌说什么,她也只能是相信了。
一阵检查过后,楚云歌轻轻吐了口气,确实,云彩薇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她从身上掏出银针,在女人肿胀的小腿上摸了摸,找到一个穴位,轻轻扎了进去。
不知是疼痛还是害怕,云彩薇身体一颤,用手抓住了旁侧的床帐。
银针顺着小腿向上,在肚脐周围摸到了什么位置,紧接着扎了进去,然后继续向上,脖颈,手臂最后到耳朵后侧的位置。
云彩薇想要动弹,楚云歌轻飘飘的看了一眼。
“不想出事,就别乱动。”
说着她飞快写下一副药方,转身递给了身后的嬷嬷。
“快点熬一副药来,越快越好。”
“是,是!”
不多时,两个婆子端着汤要从后面上来,楚云歌从她们手中接过,将云彩薇脖颈后方的银针取掉后,直接端到对方的嘴边,让她喝下去。
这药的味道有些难闻,云彩薇从前毕竟是骄阳长大的小姐,胸腔里一阵恶心,捂着嘴就开始狂吐。
楚云歌就这样看着她,眼底没什么情绪,等到对方吐完之后,再次将药拿到跟前。
“喝了。”
云彩薇无可奈何,为了孩子更是为了她自己,她一咬牙,接过药碗,用尽身上最后的力气,将汤药全部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