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庭院出来,南风顾槐等人均未离开,看到楚云歌,刹那间围了上来。
“王妃……”
见女人面色不对,几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多说话。
夜璟辰从后侧上来,伸出一只手搂紧楚云歌的肩膀,将人朝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
“都下去吧。”
听到这话,南风和顾槐对视一眼,后者张口,却被前者拽住胳膊向后拉了拉。
方才还怒气冲冲的陈硕总算冷静下来,他深吸口气,眼底有几分愧疚。
“王妃,对不起,这件事都怪我,如果我不说那些话的话,青鹰也不会这样。”
他神色认真,唇瓣抿在一起,不敢同楚云歌对视。
楚云歌的情绪勉强稳定下来,她喉咙动了动,好一阵后才轻轻说道:“不怪你,回去吧。”
“那……那青鹰呢?”
“他既然决定不再留在王府,也不再留在王爷身边,那就任由他去吧,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决定,我们无权干涉。”
楚云歌少有这副模样,能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彻底心灰意冷。
“母亲……”
夜麒缓步上来:“母亲别生气,我们回麒麟园吧,前几天我在街上看到了好多好东西,留着等母亲来看呢。”
麒儿一双眼睛亮亮的,其中仿佛有些细闪的星星在跳动。
烦躁的心情总算缓解了些,楚云歌露出微笑,用手摸了摸夜麒的脑袋。
“好,我们一起去。”
说着,她一只手拉着夜麒,从夜璟辰的怀里挣脱出来,把一旁的夜燃也给牵上。
看着一大两小越来越远的身影,顾槐吐了口气,扭头看向夜璟辰。
“王爷,现在……现在该怎么办呀?”
夜璟辰眸光不变,迈着大步跟上楚云歌,轻飘飘的留下一句:“按照王妃说的办。”
“王爷!青鹰他也不是故意的,再……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顾槐追上去出声,可夜璟辰并未回应,没了踪影。
他面色瞬间焦急起来,扭头看向南风。
“现在该怎么办呀?”
只见青鹰从庭院里出来,整个身体好像酸软无力。
“青鹰,你刚才说什么了?王妃生这么大的气,你快点上去道歉呀!”
顾槐着急出声,青鹰向前几步,最后“咚”一声倒到了地上,再没了意识。
这边,楚云歌已经跟着麒儿到了麒麟园,麒麟园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还是楚云歌让摆置的模样。
不远处种花的地方已经种满了草药,各种各样,有些是他自己找来种的,还有些是桃翁给的。
“母亲,前几天我去采药,发现了一株极其罕见的朱参,可以用这个根茎做一串手串,我听桃翁说,这个手串可以辟邪,还可以调养气息。”
麒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像是献宝一样的举到了楚云歌的身前,楚云歌眼前一亮,将朱参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这株朱参大概在三四年左右,长得很好,夜麒也处理的很好,晒干可以做出两串手串。
她抬头看了夜麒和夜燃一眼,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在京城里她用不上这些东西,倒是可以做出来让麒儿和燃儿戴上,毕竟他们以后都是要在现场上驰骋的人。
再在上面挂几颗菩提子吧,保平安用。
方才的郁结一扫而空,楚云歌坐下,开始和两个孩子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夜燃被人叫出去一趟,始终没有回来。
楚云歌抬头朝着外面探看,随即将手上的五子棋塞到了夜璟辰手里。
“你先和麒儿玩,我出去看看燃儿怎么还没回来。”
听到这话,夜麒的眼底闪过几分不乐意,他吐了吐舌头:“我肯定下不过父王,母亲,你快点回来!”
在楚云歌的影响下,夜璟辰和夜麒的相处模式也变了不少,再也不是从前夜麒惧怕夜璟辰的格式,现如今父子二人是平等的关系,夜麒有什么话,也愿意主动去和夜璟辰交谈。
楚云歌从麒麟园出来,左右探看一阵,都没有夜燃的身影。
她有些奇怪的嘟囔了几句,继续向前。
在一个拐角的地方时,突然听到拐角的那边有人在说话。
“阿燃哥哥,你……你好像很喜欢王妃。”
是韩蓉的声音。
楚云歌眉头紧了紧,将身体朝着墙边靠。
夜燃语气坚定,没有半分迟疑。
“是母亲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更是她给了我现如今的选择,她对我来说,不仅是恩人,更是谁都无可替代的亲人。”
不知道韩蓉在想什么,沉默好一阵没有出声,就在楚云歌准备现身之时,小女孩突然说道:“可是……可是王妃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夜燃眉头一紧,语气中是罕见的质问:“什么意思?”
韩蓉说道:“一开始,我也觉得王妃是好人,她不仅救了我的兄长,给他职位,甚至还把我接到王府给我治病,可是后来……后来……”
她犹豫好一阵后,终于说道:“后来有一天,有人突然告诉我,王妃给我哥哥职务,只不过是为了让我哥哥给她办事,把我接到王府里,也只是为了那我做人质,阿燃哥哥,王妃对你虽然很好,但她真的别无所求么?”
听到这些,楚云歌的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失落。
所以她在韩蓉的眼里,竟然是这种人?
回想起方才青鹰说的话,她心里更是有些难受。
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喉咙轻动,一时间有些恍惚。
做了这么多这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思绪逐渐飘远,可夜燃那冷漠又锐利的声音随即将她拉回。
“谁跟你说的这些?韩蓉,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你当初来王府时,你的双腿还没办法完全行驶,是母亲亲自给你抓药,亲自挑选人照顾你,你才能站在这里同我说这些。”
“你说王妃让你哥哥来京城是为了让他做事,那请问,他不做事,又为什么让他来京城呢?更何况这还是他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