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结局是,夜璟辰满脸怨气的把楚云歌送到了将军府,看到兴高采烈的高沁柔,他心底闷的慌,甚至没有停留,直接离开。
时间过的飞快,到了真正成亲那日,高沁柔一大清早就被婆子和女使从床上扒了起来。
楚云歌原本还想睡个懒觉,可高沁柔二话不说,也把她从床上薅了起来。
两个哈欠连天的人坐在一起。楚云歌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还拿着刚刚挑出来的发簪。
高沁柔更是东倒西歪,身体根本坐不住。
旁侧的婆子看不下去,用手戳了戳高沁柔的脑袋。
“小姐可不能再睡了,小心等会儿误了时辰,若是小姐不听话,那我就只能把璟王妃请走了。”
此话一出,高沁柔瞬间清醒,她立刻坐直,连带着摇晃楚云歌。
楚云歌勉强打起精神,看着自己亲自挑选的婆子给高沁柔挽出发髻,这幅场景,竟让她有种要送女儿出嫁的错觉。
发髻梳好后就是婚服,这婚服是宫中派人送来的,按理说应该由各自的婆母准备,可自从上次被皇后挑拨了关系,齐贵妃对云彩薇就不大亲热,自然也不愿意费心费力做这种事。
皇后向来是个老好人的角色,大手一挥,直接让人做了两套婚服,分别给云彩薇和高沁柔送来。
话说起来,这婚服做的并不敷衍,上面的宝石和珠子都是真真儿的,看来皇后这次,确实花了不少银钱,不过对于天下之母来说,或许也只是九牛一毛。
五皇子生母已经去世,不能准备婚服就算了,齐贵妃尚且康健,却也不管不问,皇后这番作为,也算是打她的脸了。
一层一层厚重的婚服套上,高沁柔常年在西北马背上奔玩,长手长脚,身材纤细却很健康,如此复杂的婚服穿在身上也能完完全全的撑起来,没有半点拖沓。
再戴上凤冠化上妆容,竟有几分倾城倾国的容光。
楚云歌一时间有些呆愣,高沁柔有些害羞的问她:“云歌,怎么样,我这身好看吗?”
她迅速回神,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点个不停。
经历过西北风沙的女子就是不同,高沁柔的骨子里有股自由又自信的气息,穿着这身出场,直接艳压群芳。
话说云彩薇此人,虽然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但身量小,瘦的和竹竿似的,再加上她平日都是穿浅色衣衫,画一个淡淡的妆容,今日这大红婚服,她怕是撑不起来的。
难怪要想办法毁了高沁柔的容貌,真是恶毒!
最后一步就是戴凤冠了,高沁柔侧身,紧紧抓住楚云歌的手。
“云歌,你给我戴好不好?你是我回京城后交的第一个,也是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亲手把凤冠给我戴上。”
楚云歌轻轻一笑,从婆子手里接过纯金点翠的东西。
“当然好。”
她没戴过这个东西,还需要婆子来指导,三两根发钗把凤冠控制住后,她还饶有兴趣的动了动。
这东西倒是和机关之术有几分相似。
这冠足足有好几斤重,刚压到高沁柔的头上,她就轻轻“哎呀”了一声。
“怎么这么重?”
她试探性的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脖子十分酸痛,不挺直腰板根本无法支撑。
“云歌,快快快,快扶我一下。”
楚云歌迅速上前将人扶住,确切的说,是将她的脑袋和发冠扶住。
高沁柔朝着镜子里看了一眼,抿着唇说道:“要不还是戴夜璟铭送来的那顶吧,这一顶实在是太重了。”
听到这话,旁侧的婆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姐有所不知,五皇子打造发冠之前,特地问了夫人当年发冠的重量,他足足在小姐这顶发冠里加了两斤的黄金呢,若是戴那个,小姐恐怕会更累。”
“两……两斤?”
高沁柔傻眼了,她顿了顿,认命的扶住了自己的脑袋。
“那还是这个吧……”
一群人磨磨蹭蹭许久,终于到了时辰。
外面接亲的锣鼓喧嚣,高沁柔反而紧张起来,她抓住楚云歌的手,始终不肯松开。
门口的喜婆都已经开催了好几次,可她像是被定在了椅子上一般,一动不动。
“小姐,到时候了,快起身吧,五皇子已经带着人来了!”
高沁柔还是不动,抓着楚云歌的手反而紧了紧。
“小姐别担心,从将军府出去后。先是进一趟皇宫,等到拜见了宫中的几位正经主子后,就能回五皇子府了。”
喜婆一边说,一边过来搀扶住高沁柔的胳膊。
“璟王妃身为皇子妃,也是会进宫去观礼的,小姐你就别怕了,快走吧。”
被人看破了心思,高沁柔的面色瞬间通红,楚云歌无奈轻笑,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别怕,我会一直在的,而且……”
说到此处,她突然压低声音,凑到高沁柔的耳边出声。
“你不是想看云彩薇出丑么?早些进宫就能早些看到。”
果然,看云彩薇出丑的吸引力还是更大,听到这话,高沁柔紧张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几乎是随即起身,抓了抓楚云歌的手后,迈着大步从房间里出去。
门口的鞭炮声音和锣鼓声音更大,人群消失在远处,楚云歌慢悠悠的跟出去,神情有些飘然。
突然,她的身后传来一声响。
“母亲。”
楚云歌回头,只见夜燃就在不远处,正迈着步子过来。
今日高老将军是给夜燃放了假的,可是这孩子认真且懂事,自己跑到将军府来,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练剑。
“高小姐走了么?”
夜燃走到她跟前,缓慢出声。
楚云歌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柔软。
“走了。”
“母亲怎么一个人在此处,不去找父亲,然后一起进宫么?”
楚云歌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之间情绪继续有些低落。
过了许久才扭头看向夜燃,声音十分的坚定。
“燃儿,日后若是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一定要把握机会,更要把全天下最好的给她,再为她办一场盛大的婚仪,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