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愣住，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要知道，她起先不过是找个借口，如果楚云歌真的被人抓住通奸，那这借口，还有谁会提起呢？
如今楚云歌冷不丁的说出来，竟然让她有些乱了阵脚。
她挤出一个微笑，正准备出声，楚云歌就继续说道：“如今夜色已经深了，来人，送皇后娘娘回宫。”
这命令不可抗拒，皇后知道，从前那副表面的平静在此刻彻底土崩瓦解，从今以后，他们和璟王府就会成为敌人。
可她还不能走，云芝知道他们太多秘密……
“本宫身体有些不舒服，想歇息歇息，王妃继续处理吧，不用管本宫。”
听到这话，楚云歌冷漠扭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云芝。
她上前，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传出，云芝的脑袋被打的嗡嗡作响，空白一片。
“我对你不薄，你就这样报答我？”
楚云歌抓住她的头发向前，此刻，女人的表情十分冷厉，和发怒的夜璟辰别无二样，云芝看着她，浑身颤抖。
“王妃……王妃……我……”
“啪——”
又是一声，她的身体如同破布娃娃一般，无力的摔到地上。
“倘若你说出是谁在背后指使，本王妃可以饶你一命。”
听到这话，苏灵衫瞳孔微变，她上前，指着楚云歌怒声道：“楚云歌，你别欺人太甚！她是王爷的女人，岂容你这样侮辱？”
“哦？”
楚云歌冷哼一声，一步步走到苏灵衫跟前，同样的巴掌在她脸上落下，疼的苏灵衫头晕眼花。
“你……你敢打我！”
不仅要打，旁边婆子直接过来动粗，将苏灵衫狠狠押到地上跪下，按着她的头，让她和地面贴着。
“去把东西拿出来。”
“是。”
云芝并没有和夜璟辰圆房，所以自然还是个处子，婆子拿着带血的被褥出来，直接扔到了几人的面前。
眼前此景，败局已定。
楚云歌冷眼看着屋里众人，始终没有说话。
云芝身体一软，一口气没有吸上，向着旁边倾倒。
此时，夜璟辰风尘仆仆，迈着大步从院口进来。
看着院内的场景，他的声音冷的像一块冰渣子。
“真是热闹，本王来迟了？”
众人回头，纷纷朝着他去行礼。
苏灵衫迅速直起身躯，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
“璟辰哥哥……”
“啪——”
男人这一巴掌，打的更重。
苏灵衫“嘭”一声摔到地上，嘴角渗出鲜血，脸颊瞬间肿了起来。
夜璟辰毫不客气的看向皇后，眼底是冰冷的敌意和浅浅的火光。
他伸手，把楚云歌朝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
“这男人诬陷王妃声誉，拖下去，凌迟处死。”
“贱婢云芝，不懂感恩，诬陷王妃，甚至还欺瞒于本王，把她褪去衣衫，扔到大街上让人围观，永生永世不得再回京城。”
“侧妃苏灵衫，闹得王府鸡犬不宁，助纣为虐，本王一纸休书，滚回你们苏家老宅，这辈子不许再进王府。”
夜璟辰出言，那便是再难追回。
皇后身体前倾，下意识出声。
“璟王……”
“皇后娘娘还要管本王家事？若是想管，有些事，也是该来清算清算。”
一句话，彻底将中年女人堵死。
皇后拳头收紧，勉强挤出微笑。
“本宫不过是乏了，想要回宫罢了，既是王爷处理私事，那本宫就不打扰了。”
一夜之间，整个王府天翻地覆，后院中，也只剩下了楚云歌一个女人。
夜璟辰的雷厉风行和愤怒，让所有人看出了他对楚云歌的重视，从前在苏灵衫和云芝身边伺候的人，也都被赶出王府。
夜色逐渐深了，楚云歌看着眼前颤抖不止的云芝，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她答应过阿贵的母亲，会好好照顾云芝，可是呢？
事到如今，让她如何再以平常心去对待？
云芝抓着她的衣裙，止不住颤抖。
“王妃，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我扔到街上，求求你……当初……当初阿姐说……说让你好好照顾我们，我自知做错了事，请王妃……”
“闭嘴！”
楚云歌忍无可忍，她抓住云芝的衣领，冷静的说道：“是谁让你做这些？若是说出来，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听到这话，云芝立刻出声：“是皇后娘娘和苏灵衫！我确实嫉妒你，嫉妒你可以拥有那么多东西，嫉妒你一出生就有的身份，更嫉妒你得到了王爷的喜欢！”
“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我……我只是想留在王爷身边，可是……我的心思被苏灵衫发现，起初她只是对我冷嘲热讽，后来，皇后就派人找到了我。”
“她说让我在王府中布局，污蔑你和别人通奸，我害怕……她却说，只用达到你和王爷和离的程度就好。”
果然，那天夜里的什么刺客，真的是个幌子，只不过是为了让所有人看到云芝和夜璟辰在床榻上罢了，那她就不得不同意把人收到后院。
还有后来苏灵衫和云芝二人争吵，怕也是想要获得她的信任。
皇后大概一开始确实只是想让他们二人和离，可她明确拒绝皇后和大皇子，所以起了杀心吧。
“来人，把她给我赶出王府，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在京城中看到她。”
从狭窄的房间里出来时，夜璟辰就站在不远处，楚云歌身体略微发软，再没了之前那副雷厉风行的模样。
听到声音，夜璟辰迅速回头，大步到女人跟前，将她扶住。
楚云歌深吸口气，沉默着看了远处半晌，才喃喃说道：“为什么……”
她曾经以为，以真心待人，旁人就会以真心待她，可今日一事让她彻底明白，好像并非如此。
夜璟辰抓住她冰凉僵硬的小手，然后捏紧。
“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云歌，在京城中，随意一句话，都会让人深陷漩涡，这事不怪你，也不怪我们。”
听到这些，楚云歌心底一酸，她转身，朝着夜璟辰的怀里扑了过去。
夜璟辰双手僵住，半晌，才在她的后背轻轻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