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楚云歌瞳孔放大,怒火再次涌上心头。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毁她的东西,这男人莫不是真的有病?
夜璟辰云淡风轻的收手,大步从她身侧略过,只留下一句话。
“离夜璟封远些,你这辈子都只能是麒儿的仆人。”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楚云歌越想越气,她从未见过如此不讲理的人!
那是夜璟封给她的药,治疗脸上痕迹的药,她天天生活在王府,怎么不见夜璟辰关心关心?
真是气死她了!
走到桌边拿起茶壶,给自己狠狠的灌了一口凉水,心底仍旧觉得不痛快,又大步走到窗前,将窗子推开。
凉风袭来,让楚云歌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不少,心底的怒火仍旧没有消散。
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在院中闪过,向西侧墙角那边走去,楚云歌一愣,瞬间屏住呼吸。
她匆忙转身,原本想从门口出去,又怕动静太大,最终从窗口翻了出去。
那身影不算太高,看着是女子模样,鬼鬼祟祟的在墙角放了什么东西后转身离开。
楚云歌躲在暗处,趁身影离开时跟上,目送着她进了婢女的住处,才在心底有了答案。
不是小桃,就是春藤。
她摸到墙角,果然发现有块砖头松动,用劲一抽,其中掉出来了一个信封。
后半夜,楚云歌看着信纸上的内容,迟迟没有入睡。
只见上面明晃晃的写着“王爷动怒”四字。
王府中有奸细,而且……可能还不止这一个。
西侧那边出去,是花园后方的荒凉之地,放在那里,证明有人在暗中接应。
脑中不由自主的回放起云彩薇今日的着装,与她有八分相似,不可能这么凑巧。
……
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楚云歌顶着两个黑眼圈起身,在对着铜镜梳妆时,小桃抱着水盆从门外进来。
“王妃怎么看着憔悴了不少?”
她询问出声,随即努嘴道:“是不是昨天进宫太过劳累?王妃不必在意那群人说什么的。”
楚云歌只是笑笑,始终没有应声,她不动声色,透着铜镜观察着小桃的动作。
“小桃。”
她拿起一根发簪,慢慢的插到头上。
“你面色也有些不对,可是昨天夜里没有休息好?”
小桃“啊”了一声,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搓了搓,瞪大眼睛说道:“是吗?我昨天睡得挺香的啊。”
看着她的动作,楚云歌的心里到底有了个底。
她轻轻一笑,佯装无事。
“你太瘦了,多吃点饭。”
晌午,楚云歌摸着夜璟辰在书房的时间赶了过去。
大概是夜璟辰有过吩咐,她刚到书房门口,就被两个小厮给拦了下来。
“王妃,王爷说……他在处理公务的时候,不让人进去打扰。”
楚云歌努嘴。
是不让人进去打扰,还是不让她进去打扰?
“能不能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我有急事求见王爷。”
她笑眯眯,没有半点架子。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有些为难,终于,其中一个人叹气说道:“那王妃先在此处等等。”
只见那小厮进去了又出来,神色有些尴尬。
“王爷说,不见王妃,还说……还说让王妃回去好好待着,不许出来瞎逛。”
主子之间的事,他们哪里敢说什么?
更何况昨日赏花宴上,夜璟辰不离开的事情被添油加醋的流传,最后竟成了楚云歌要和离,而夜璟辰不愿意,最后愤然离开。
他们摸不清夜璟辰对楚云歌的态度,所以只能把双方都供着。
楚云歌笑容不变,她就知道夜璟辰不会见她,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
只见女人“扑通”一声跪倒地上,掏出手帕抹泪,一边哭一边喊着。
“王爷,求求您见我一面,我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吧。”
“都是云歌不对,是云歌丢了王爷的脸面,可云歌也只是着急,才会如此呀。”
她说的这些话不明不白,很容易让人想歪,旁边两个小厮对视一眼,颇有些八卦意味。
楚云歌越哭越起劲,眼泪和不要钱似的。
终于,在她准备再次胡言乱语的时候,南风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王妃,王爷请您进去。”
成功了。
楚云歌心底得意,却故作柔弱的起身,用手绢在眼角轻拭,虚着脚步进去。
书房内一片静谧,夜璟辰坐在书案旁侧,眼神冷的吓人。
在楚云歌进来的那瞬,他直接拿起书册丢在地上,怒声道:“楚云歌,你究竟想干什么?”
“别以为本王留你一命,你就真的无法无天了?”
楚云歌向后退了一步,一脚将书本踢开,扬着脖颈道:“王爷不见我,那我自然要想办法来见王爷。”
她同男人对视,语气慢悠悠的。
“不然怎么能告诉王爷,璟王府里有细作呢?”
夜璟辰一愣,眉头瞬间皱起,显然有些疑惑。
楚云歌从身上掏出那张信纸,铺平到桌上。
“这是什么?”
男人出声。
“昨天夜里,我院子里的一位婢女偷偷起身,将这张信纸放在了西墙角。”
她虽然照顾麒儿,但手上没有什么实权,更何况小桃和春藤都是夜璟辰派来的人,她也不好收拾。
想来想去,这件事情还是告诉他的好,毕竟寄人篱下,总得干些好事。
说到底她还是王妃,要是夜璟辰真的被人算计倒台,估计她也不太好过。
夜璟辰将信纸拿起,仔细看过后皱起眉头。
楚云歌顺势道:“事情我说了,证据我也带过来了,王爷信与不信,都与我无关。”
在处理细作这件事上,夜璟辰比她想象中的冷漠。
男人根本不问经过,朝着门外出声。
“清影。”
一个黑衣男子直入内室,朝着夜璟辰行礼。
“把这件事处理干净。”
派去楚云歌身边的人,都是他们培养出的人,若是在去到楚云歌身前就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夜璟辰向来是宁可错杀一百,不肯放过一个。
等到清影离开,男人又坐回书案,目光冷冷的,带着审视意味。
“你以后不必再去照顾麒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