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型一些的宴会往往只有三品及以上的官员才可参加,因此人也不是特别多。
王爷们的位置都比较靠前,分别坐在皇帝左右两侧的前几个座位。
萧北寒挺满意的,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众人的反应。
皇上是最后出场的,刚一上座,所有人都跪下行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位于上首的皇帝挥了挥衣袖:“众位爱卿不必多礼,今日可随意些。”
“谢皇上。”
都落座了之后,晚宴才算正式开始。
一群穿着靓丽的女子鱼贯而入,在大厅正中央开始翩翩起舞,每人的面前都摆上了重阳糕和菊花酒。
待舞蹈结束,太子萧北澈率先起身,手中酒杯举起:“如今我朝境内四处皆安,全都仰赖父皇的治理,儿臣敬父皇一杯,愿父皇能够龙颜不老。”
“好好好,吾儿所言深得朕心。”皇上开怀大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晋王萧北轩和宁王萧北庭也不甘示弱,话说得一个比一个漂亮。
萧北寒想着等会要说的话,深深吐出一口气。慕容离在旁边则悄悄握住了他的手,他看向慕容离回以一笑。
等到两位王爷都坐下后,他也站了起来说道:“父皇,儿臣日前遇到一奇人,他说儿臣并非是体弱,而且有人蓄意谋害,下蛊所致。
儿臣起初也不信,可他却真的把儿臣治好了。儿臣觉得,这都是依托父皇的福,自从主君进府之后,儿臣越来越好,儿臣也敬父皇一杯。”
扔下这些话,萧北寒和慕容离就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众人的反应。
大臣与其他几位皇子俱是一惊,满眼惊诧,倒看不出来什么。
唯有一人的反应比较奇怪,萧北寒看着上首的那人,只觉得更加明白了皇家无情这句话。
皇上瞳孔猛地一缩,捏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用力,陶瓷杯被他捏出一丝细小的裂纹来。
随后又作出一副愤怒的样子来:“竟然有人对朕的皇儿下手。此事就交由皇后彻查。”
“是!臣妾遵旨。”
皇上安排好了之后又关切地问道:“吾儿如今身体如何?”
萧北寒心中觉得有些悲凉,纵使他对皇上这么多年的态度已经习惯了,可如今还是有些不太平静。
若不是他仔细观察,恐怕就被皇上装出来的样子蒙蔽了。
他装出一副感动的样子来:“神医说,儿臣的蛊已经除去,只不过这么多年了,也不是一朝就能好的,还需多加调养。”
“杨公公,派人去御药房取些上好的药材来,送去夙王府。”
“奴才领命。”杨公公领旨退下。
萧北寒也用孺慕的眼神看向皇上:“儿臣多谢父皇。”
“行了,坐下歇着吧。”
皇上此刻表现出来的,就像一个寻常百姓家关心儿子的父亲。
只不过,只有萧北寒才知道他到底是有多么狠毒的心。
萧北寒忽然觉得手脚都变得冰凉,如同进入了腊九寒天一般。
手上突然出来的热度让他回过神来,他的手紧紧抓着慕容离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抱住了一根浮木,不肯撒开。
宴会到后面就是吟诗作对,不过两人都没有心思参与,萧北寒让人禀报了说身体不适就走了,反正皇上现在还是“宠爱”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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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深,御书房内,穿着明黄色龙袍的人端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跪着的人。
良久才开口:“不是说京城之内所有的大夫都交代过了吗?怎么还是出了差错?”
底下的人恭恭敬敬地开口:“皇上,奴已经派人查问过了,近几日并没有人入府给夙王诊治。”
皇上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带着怒气“废物!还不赶紧去查!如若三天之内查不出来,暗卫首领也该换个人了。”
“是,奴定当加紧核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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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萧北寒回到府中,只觉得身心俱疲,不想说话。
慕容离就在一旁静静陪着,也没有多言。
萧北寒看着坐在身侧的人,突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