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辰宁带着易辛,也没花多少时间,只觉得山头跑过几座,人就已经到了潜山镇。
这宝马良驹确实不同凡响,一路上跑得那是又快又稳,二人来到潜山时,镇子里到处都还亮着灯。
下了马,正准备进镇子里去,可却被镇子门口的两个青年守卫拦住了:“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这两守卫,一个生着一对吊眼角,略显黑瘦,另一位右边长眉像是被人一刀断开,留了条疤,也是少见。
辰宁头一回来,还以为他们是查验名牒凭证,想着北冥南下倒是令这样的小镇也紧张起来了,她伸手掏了自己的那份名牒递过去。
可那守卫却手一摆,直接将辰宁手中的凭证挥落在地,“不行!不让过。”
易辛见辰宁吃了亏,见状顿时急了,冲上前来:“你们做什么!”
那两守卫见她这么凶,当即吓了一跳,偏偏易辛怒目圆瞪,确实有几分凶相,看着也叫人不敢惹,惹不起。
那两青年先是一愣,随后回过神来,哼了一声:“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这丫头也别跟我们在这甩脸色,不让你进镇子,那是为你好,否则丢了性命,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辰宁低头捡起了名牒,她虽不愿生惹是非,但这会儿要她再换地方,四周山林茫茫,哪里能有更好的去处?不如先探听这二人说这镇子的事儿,再做衡量。
她有些好奇的抬起头,“我们二人深夜赶路,路过此地想要在镇上借住一宿,可有什么不妥?”
“不行,镇上出了事儿,夜里不留外人,您请走吧。”那断眉青年说道。
辰宁皱了皱眉,顿时有些头疼,镇外四野茫茫,无处落脚,心想着这事儿出的可真是时候哇:“还想多问一句,是什么样的事儿,若是可以,还望两位兄弟放我们进去,我们二人只是路过,暂住一宿便离开了。”
闻言那吊眼角的青年眉间一竖,嗤笑了一声:“我们镇子上的事,你一个外人打听那么多做什么?叫你走就走!”
易辛见辰宁好言好语,偏生这二人蛮横得很,又要上前与他们理论,却被辰宁再一次拦住了。
辰宁也是无奈:“二位兄弟见谅,在下也是没法子,你瞧瞧这周围,哪里还能有好落脚的地方,”
那两青年不用去看,也明白他这说的不是瞎话,这会儿天色已晚,潜山镇周边四面环山,多有险途,密林中也是有不少豺狼虎豹。
更别说这些日子周边还不安宁。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那吊眼角青年指着他们站着的地儿,说道:“那你们二人站在那儿别动,我们二人盘算盘算。”
说着,二人走到一旁,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又一起回来了。
那断眉的青年冲着辰宁二人抬了抬下巴:“你们先在镇外等着,我回去跟镇上长辈说明一下实情,能不能留你们,还得长辈们说了才算。”
辰宁冲着他们二人拱手笑了笑:“那就劳驾了。”
“也别抱多大希望,没准不成呢!”那断眉略抬了抬手,敷衍了一下,转身就往镇内去了。
辰宁瞧着他一脚高一脚低的走,左脚略显不便,奇怪的是后腰上还挂着一块绿玉纹佩,那文佩的外形似鱼,在亮处还不显,走得远些,竟觉得那纹佩在发光。
啧啧,好生奇怪。
闲来无事,辰宁摸了一块玉给那吊眼角的青年递去:“劳烦兄弟了,这点小东西,就当做在下的一片心意,还望笑纳。”
这人见状也不推辞,觉得辰宁会做人,面上立刻好看了许多:
“你且等着吧,一会儿我兄弟会领着人来,到时候不管来的是谁,你只管说着急着往山阴南家奔丧去,急着时日。”
“这是为何,难道说南家有哪位故去了?我若是要去山阴奔丧,就能留宿?”
“是啊,不只能留宿,还能被好生款待呢。”
辰宁更是不解了,近日里倒没听说南家出了什么变故,突然说去奔丧就很是奇怪,偏偏这潜山镇说得凶险不让进,等要去南家又让近了?
她神色微动,笑着说了一句:“在下愚钝,不得要领,兄台仁义,不如与我细说?”
这青年顿时有些不耐了,他看了看镇内,见没人,这才凑近了两步:“这事儿我和你说,你可别到处宣扬。”
“放心,我口风紧。”
“就前阵子有个南家的公子,死在咱们潜山镇了。”
“那位南公子叫什么?”
“那我可不知道。”吊眼角摇头,又接着说道。
“原本一切还好,可不知什么时候镇上开始流传,那位南公子是被人以损了阴德的方式谋害的,因着那人也是镇上留宿的人,那南公子便化作魅,索取旅客性命。”
“然后你们发现,若是往南家去奔丧的旅人,他就不伤?”辰宁联系前因后果,猜测道。
“可不是,所以,一会儿你照着我说的就行。”吊眼角拍了拍胸脯,一脸的胸有成竹。
辰宁见状点了点头,另有盘算:“那上一次奔丧的人,是什么时候?”
“就昨天。”吊眼角回忆道,“说来也奇怪,这人着一身黑衣,身量极高,就和公子你差不多,只不过他满头白发跟雪一样,偏偏生得是俊美无俦,看着像还是个少年郎。”
“哦?”辰宁更好奇了,她印象里没有这样的人,别说没见过,听都没听过,“那他如今往那个方向去了?”
吊眼角摇了摇头:“他哪儿都没去,说实在等一个人,等到了,再走。”
辰宁心中有些骇然,竟生出了一种感觉,这人等的人,恐怕是她。
正琢磨着呢,那断眉青年带着人就回来了,他一旁还跟着一位长辈。
“李叔,人就在前面,你亲自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