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原隰躺靠着椅子,跟华国军区那边已经沟通好了。
免费过去支援,他们不会拒绝。
巫师这几天都跟在姬原隰身边,生怕他不认真工作,自己卦实现不了。
那时,他没脸去地下见自己父亲。
“对了,眉家也该上路了,竟养出眉画蓇这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白白浪费我姬家资源。”
姬原隰咬牙切齿,眼神冰冷。
“少主不可,眉家其他人没过错,上百条人命,不该被眉画蓇牵连。”
“您现在正是为大少积攒功德的时候,若是饶过眉家众人与黑家众人,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巫师赶忙劝解。
姬原隰脸沉了下来,黑焘飖私自让眉画蓇带回乐烟瑶,才会有了后面一系列事情
他本就打算,让眉家与黑家全族给他哥殉葬,现在好了,还不能动?
这破功德,怎么赚得他那么憋屈?
姬原隰黑着脸往外走,他不想看到巫师。
巫师开始扒着手指,果然,功德两字,是他们二少紧箍咒。
只要他不发疯,不牵连家族,姬家前途一片光明。
水牢!
眉画蓇已经不记得自己第几次受刑了,自从她被关进来后,不是电击,就是被鞭打。
水也是盐水,肉已经开始腐烂。
黑焘飖在她旁边,也好不到哪儿去。
两人脸色惨白,三天滴水未进,嘴唇裂开出血,很是可怜。
“姐姐,等会你不要声张,我带你出去。”
眉画蓇歉意看着黑焘飖,若不是她强行留下乐烟瑶,就不会害得黑焘飖跟她一起下水牢,家族可能还要面临殉葬。
“你有什么方法?”
黑焘飖垂着头,眼眸漆黑一片。
“不管如何,姬原隰那个疯子,一定会让我们两家家族殉葬,那么还不如我们反了。”
“我已经跟我父亲做好计划,明天姬原隰他会去面国,到时,我们趁乱反。”
“你黑家一直在城外负责,我们两家连攻,一定打姬原隰一个措手不及。”
“哪怕,我们强占不了姬城,但也有一线生机,而不是这样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
“我们还可以埋伏在姬原隰回来的路上,杀了他。”
眉画蓇咬牙切齿,小声跟黑焘飖说着。
水牢侧边没开灯,月光照射出两个身影
黑焘飖一脸欣喜,神情激动。
“你确定吗?你说的是真的?”
黑焘飖眼睛亮了,激动到手抖。
“恩,当然是真的。”
咔嚓……
眉画蓇不知道哪儿找的别针打开锁,看了看外面。
这时间段是水牢守门换岗时间,也是逃跑最佳时间。
黑焘飖看她竟然还藏了别针,眼眸暗了暗,果然眉家有了反心。
咔嚓……
眉画蓇帮黑焘飖打开锁,扶着黑焘飖往池边走。
“姐姐……”
“你小心一……唔……”
眉画蓇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心口,从背后穿出一根筷子。
这根筷子一直是黑焘飖簪发的,她以前明明看过,就是普通发簪,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伤人的利器?
咚……
眉画蓇跪倒地上,艰难抬头,眼眸含着泪。
“为……为什么?”
她们明明情同姐妹,一起长大,一起训练,更是亲密无间。
“没人可以伤害二少,你,不可以,我也不允许其他人伤害他。”
黑焘飖只是居高临下看着眉画蓇,眼眸一片冰冷,仿佛面前女孩,不是自己姐妹,而是敌人。
“你……竟喜欢……他……”
眉画蓇心口血淌了一地,嘴角都是苦笑。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黑焘飖会喜欢姬原隰。
那个跟神经病一样的疯子。
“不是喜欢。”
“是……爱!”
黑焘飖解释,提到姬原隰眼眸不自觉亮了。
噗呲……
黑焘飖用力把剩下一截筷子插进眉画蓇心口,又到她前方,捏住冒出的筷头,狠狠用力一拉,拔出筷子。
噗……
鲜血溅在脸上,她眼眸无波,尸体倒在她肩头。
“你想出去我可以当做不知道,可你,不应该想着伤害他。”
“他是,我的命!”
黑焘飖语气缓慢,狠狠捏住尸体脖颈。
咔嚓……
她不允许有任何失误,世界上有人心脏与普通人生长方向不一样,虽然她确定过眉画蓇的方向。
但,想到她竟伤害二少,那么,她就应该再死一次。
黑焘飖把尸体扔进盐水中,蹲在水牢边上,清洗着筷子。
这是她私藏他用餐后时一枝,为不让人看出端倪,她上了油漆。
再买了银套给它套上,挂上其他装饰物,看起来就跟发簪一般
实际拔去银套,筷头被削出尖利锋面,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只是她没想到,第一次使用,杀的会是自己昔日小姐妹。
黑焘飖洗好后,重新套好银套别到发间。
只是她刚回头,就看到姬原隰神情复杂看着她。
黑焘飖瞳孔睁大,心跳得很快,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姬原隰感觉怪异,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他不是没有追求者,只是那些姜国名媛看上的无畏是他的脸,或者他的身份。
还真没哪个见过他真正疯批后还喜欢的,或者爱的。
甚至南陵荩,他都不敢让她看到自己疯子时的模样,怕她接受不了。
可第一次有人喜欢他疯批的样子,不对,还是爱,爱了那么多年,他就心里挺复杂的。
尤其,刚刚这女人还真挚表白,还用他扔掉筷子做发簪。
他向来疯批,只有觊觎别人的份,还是第一次被人觊觎,这份感觉挺新奇的。
舷魜鹚跟在姬原隰身后,佩服地看着黑焘飖,他真没想到,他家二少这样的神经病也会有人喜欢。
又看向眉画蓇,心里惋惜,大家一起长大,只觉得可惜了,明明可以活着,为什么要作死呢?
黑焘飖手心出了少许汗,脸红了,刚那股孤勇瞬间消失殆尽,蹲在地上不敢抬头,腿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