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挺想要跟他复合,但真的是这种形式吗?
祁昼摘下手表,扯开衬衣的两个扣子,回头看她还戳在那儿没动,“怎么不去,需要帮忙?”
程织岁脸瞬间红了。
谁需要帮忙了?
这男人怎么把一句很不要脸的话说的理直气壮又顺其自然的?
“咱们不是还没谈清楚吗?”程织岁并没有被他带偏,梗着脖子问。
“哦,”祁昼浅浅勾了下唇,懒懒的靠在中岛台旁,“那你想怎么谈?”
程织岁鼻腔好像堵了一团棉花,“就还是我刚才的问题。”
祁昼双手抱在胸前,“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程织岁揪着书包袋,感觉里面的文件夹沉甸甸的。
她抿了抿唇,“你早就知道分手的原因了是不是?”
祁昼平静地看着她,没答。
程织岁慢慢垂下视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知道,我也不知道……哎……”
这话像绕口令一样,说到这里还有点语无伦次,她眼眶再一次发酸,后面的话不知道怎么往下继续。
祁昼察觉到她的情绪异常,眉头一紧,向着她走过来。
颀长的身影将她团团笼罩住,指腹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
“看着我。”
程织岁被迫抬起头,对上他情绪浓烈且好看的桃花眼。
“你要是再流眼泪,我可就亲你了……”
轻柔磁性的声音从耳畔处响起,带着一股热浪鼓弄了她的耳垂,就似情话呢喃。
程织岁脑袋里的警报被拉响,神经敏感的收紧呼吸,触电般的后撤了一步。
可腰间却被力道箍住,祁昼将她整个人拉近了几分,她垂在腿边的手毫无预兆的被他握住,轻而易举的被包裹在掌心。
祁昼捏了捏她的手指尖,痞痞的勾唇,“躲什么?”
再不躲肉就送入狼嘴里了!
程织岁心跳的太快,为了不让自己太被动,她把情绪收了个干净,挺直了腰杆,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为什么不躲?在你给我准话之前,所有亲近举动都是在耍流氓!”
反正话都到这份上,她必须得要一个结果。
祁昼盯住她的眼,嗤声一笑,慢悠悠的道,“哦,那反过来呢?”
“什么反过来?”
程织岁都没反应过来。
祁昼撑在了身侧,望着面前黑白分明的澄澈双眸,喉咙滚了滚,“如果我非要做这个亲密举动呢?”
“?”
程织岁皱了皱眉,可能是今天的信息量太大,她又哭了一场大脑缺氧,一时琢磨不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神情正在怔愣间,眼前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湿濡的唇冷不丁的在她额头处印上,不同于前面几次的情欲,很轻很柔,视若珍宝。
程织岁手脚一僵,长睫簌簌颤动,从心到身的顿时安静下来。
祁昼的吻很轻柔,沿着她的眼角,脸颊一路吻下来,最后辗转在她的唇齿间。
吻势越发越猛烈,从轻柔到霸道,无一不彰显着浓重的占有欲,到了最后那只大掌干脆从后面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熟悉的气息顺着唇舌弥漫,辗转厮磨,呼吸相闻。
程织岁沉迷于迷醉之中,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一点一点塌陷下去。
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程织岁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祁昼才大发慈悲的放开她。
程织岁气息微喘,脸颊上的红潮久久都未褪去。
“你这算什么呀?”
祁昼垂眸注视着她,眼尾拉出一道诱人的弧,“你说是什么意思?”
程织岁被欺负的够呛,更不想承认,“不知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耍流氓!”
“耍流氓?”祁昼听着她绯红的耳畔,轻声笑了笑,“你不是挺享受,还回应的挺好?”
“我……”程织岁支吾了一下,给气得够呛,从头到脚每一根弦都紧绷着,“你都快烦死了!”
祁昼好笑的看着她,“现在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吗?”
“不知道!”
程织岁其实早就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心里拉出一丝蜜蜜的甜,偏偏就是想听他亲口承认。
祁昼哼笑,拖长的音调,“不知道?要不然再继续?”
程织岁一口气都没喘匀,差点上不来气,“祁昼!你是流氓吗?”
好气啊!
哪有男人面对表白这么回应的!
祁昼吊儿郎当的挑了下眉,“我这就是流氓了?那你是不是对‘流氓’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我不是对流氓有误解,是对你有误解!”程织岁鼓起腮帮,不甘示弱的回怼。
祁昼看着她生动的表情,笑了一声,“行吧,看你气儿上来我就放心了。”
程织岁嗡声嗡气的道,“什么气儿上来,说的好像我快死了一样……”
祁昼宠溺的笑了笑,食指勾住她的背肩带,将整个双肩包拎起来,“行了,小祖宗,现在能不能把包摘了,坐下来说了?”
程织岁瞥了一眼肩膀上的背包,泻下气来,点点头。
虽说今天她想主动点,但心里还是有点说不出来的委屈感,也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祁昼。
祁昼把她背包摘下来,拎到桌子上。
双肩包比较小,文件夹还露出来一截,里面是什么,两个人都很清楚,却很有默契的都没再提。
“先去洗把脸?”祁昼靠在桌子边,气定神闲的提了个建议。
程织岁还记得这茬儿,也不想灰头土脸儿的谈判,果断听取了这个意见。
看着小姑娘纤弱的削肩和单薄的背影,祁昼喉结滑动,舌尖抵住腮帮,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程织岁从洗手间出来,见祁昼正站在窗前将电话,
他单手插进兜里一贯的懒散,身上的一丝不苟的衬衫被抓的有些凌乱的褶皱。
程织岁没打扰他,坐在沙发上。
祁昼听到动静,转过脸,跟电话里的人说了句什么,切断了电话。
他走过来直接在她旁边坐下,低折脖颈,将一个盛满温水的玻璃杯推到她面前,努了努下巴,“来点水?”
程织岁扬头看着他,看看白开水,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有种祁昼被她哥魂穿了的错觉?
人果然是会变的,到了年纪,祁昼这种人都开始走养生路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