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织岁捏了捏手心，“没什么情况，还是那样。”
孟航问，“那样是哪样？”
程织岁闷着脑袋不说话。
孟航叹了口气，真替他俩心累，“妹妹啊，大家认识也都这么多年，我也把你当亲妹妹，不绕弯子了。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觉得你俩还有没有可能了？”
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
程织岁踢了一下脚下的小石头子，闷闷道，“这种事我一个人说的算么？”
孟航生生被她给气笑了，“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这么别扭！他觉得他说了不算，你又说你说了不算不算！那我说的算？”
程织岁总算停下脚步，心中还有一把余火在烧，“他跟你说过什么吗？”
孟航轻嗤，“就那位爷那点心思，还用得着嘴说！”
“嗯？”
孟航说，“行了，我一个外人，不好掺和你们俩的事，但我就觉得你们这样跟个哑巴似的，确实挺可惜的！今天你没去主会场，他讲话不到三分钟就下来了，整个人状态半死不活的，看谁都觉得欠他八百万，我觉得这个事也只有你能解决。”
“我可不行，”程织岁中气十足的否认，垂下脑袋后，声音又弱了下来，“他说他不想吃回头草的。”
孟航诧异，“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对啊。”程织岁点头。
孟航差点笑死，“噗，他说你就信了？他不想吃回头草，他着急回什么国，买什么地？又开发什么度假基地！”
程织岁奇怪的扬起眉来，眨巴眨巴眼，“什么意思啊？仲鼎开发度假基地不是三四年前的事，那时候祁昼还在国外吧，项目开发跟他都没关系，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孟航笑了笑，用一种‘你太天真’的眼神看她，“妹妹，正因为是三四年前他还在国外，不更能说明他对你有多放不下？”
“？？”
程织岁不明所以，可不知为什么，心脏还是不可抑制的撞了撞，总觉得错过了什么。
孟航清了清嗓子，“先说明啊，我可不知道这地方对你俩有什么特殊意义。反正祁昼刚去墨尔本的第二年，就要买万驼山的这片地，这片地开发起来空间大，是出了名的金子地，要弄下来投资挺大。他当初还没毕业，祁叔肯定不让他胡闹，他就把仲鼎地产的股份接下来，自己运作的这件事。”
孟航说到一半，耸了耸肩膀，“其实四年前，祁昼就已经是仲鼎地产最大的股东了，只是没有对外宣布而已！这个工程现在看着挺风光，当年不知道冒了多大的风险，如果其中有哪一项运营不到位，都可能赔的连裤衩都不剩了，在没落听之前，他不会对外乱说。”
程织岁小鹿眼睁得圆溜溜的。
也许这是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她感觉脑子晕乎乎的，半晌都没消化过来。
这么大的项目开发，即便是祁昼策划的，但会跟他们高中那一次旅行有关系吗？
“他这几年回来过？”
“你这话问的，他在这边搞项目，怎么可能不回来？”
程织岁咽了一口唾沫，压了压惊。
她突然想起上次去明德高中门口的奶茶店，那位店主小姐姐说过的话。
看来，他不仅回来过，还去过他们的母校。
去干嘛呢？重温高中的美好时光？
“但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来找过我？”
孟航磕绊了一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去问他本人！感情上的事儿，别人说什么都没用，还得你们自己解决问题。”
程织岁搓了搓鼻子，其实有些顾虑还是很介意的。
虽说当年提出分手的人是她自己，但两人在机场通过最后一通电话后，祁昼便将手机扔进了垃圾桶，从此有再无联系，可以说音信全无。
那一年程织岁经历的太多心理历程，每天都会失眠到深夜，虽然知道，他们从此以后可能再无瓜葛，但心里总归抱着一份期待，期待在世界另一个角落的他，也会有一分一秒去怀念当初的感情。
她不求见面，只求他能给自己一些存在过的记号，证明他们曾经经历的一切不是一场梦，可这份期待最终还是逐渐落空了。
尽管程织岁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提出这份质疑。
程织岁默了默，眼神垂了下来。
孟航道，“行了，祁昼现在就在主会场后面的办公室，这一上午心不在焉的，你赶紧去找他吧。”
程织岁不大乐意，“他又没找我，我为什么要找他。”
“哎呀，妹妹，你就当帮哥哥一个忙，你说我们这么一大帮子人来给他捧场，他老人家因为上午没见着你，那气压低的，得给人憋死。”
见程织岁没说话，孟航眼珠子一转，把手里的文件夹递过去，“这样，你帮我个忙，我这边还有事，来不及回去跑一趟了，你不是说要去找你朋友吗，顺便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好吧？就说是我的。”
……
这借口找的也太随机了！
程织岁哪里会看不出来这点心思，哭笑不得，“孟航哥！”
孟航半逗弄的笑了笑，“送个东西都不肯，还觉得自己放下了？程妹子，不是我说你，你们现在在一个项目工作，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这回避的也忒刻意了。”
程织岁知道孟航说的有道理，可她多多少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尤其是上次开车送他到酒店楼下，祁昼脆弱的眼神和情绪浓烈的眼神，程织岁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什么漩涡。
一个人藏在心里，一旦涉及，怎么也逃不开。
“嗯？想好没？”孟航侧着脸等他回话。
程织岁一咬牙，“行吧，东西给我吧。”
……
孟航让她帮忙送的是一个牛皮纸包的文件夹。
程织岁依照地点来到了主会场办公楼下。
主会场结束了启动仪式，人果然少了很多，来参加典礼的游客们已经向四面八方分散。
程织岁摁亮的电梯楼，手机过来一条微信。
萧灵：【宝子，我这边刚结束，你在哪儿？】
程织岁刚要回复，前面的电梯打开了，从电梯里下来一个高挑稳重的女性身影，见到外面的程织岁脚步一顿，立刻扬起温柔的笑容。
“程织岁？”孙曦亲和的开口。
（请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