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群聊还没退出来,那边悠悠的电话就已经打进来。
悠悠是苏可的主持助理,入职已经有两年了,因为业务能力不出众,连主持岗的岗位月考都过不了!只能做主持助理。
可自从被分派到苏可身边,她人也是水涨船高,连带着整个人气场就不一样。
“是程织岁吧。是我,悠悠。”
生硬的口吻,例行公事的态度。
程织岁发现她们主持一部的某个组,就好像就好像是一个大型培养皿,培养出来的生物都是一个样的。
“嗯。”
“刚可可姐应该已经跟提过了吧,明天可可姐订婚宴你要临时客串一下迎宾,时间是早上八点之前到会场,我们这边会帮你准备礼服,那鞋子需要自己准备,要保证是7厘米以上的高跟。你准时到场跟我联系,千万不要迟到。”
程织岁:“……”
刚刚勉强压下去的,火气又蹭的冒上来。
订婚宴的时间是明天中午十二点,她早上8点之前到场,这是要干什么?要祭天神吗?
还什么必须七厘米上的高跟鞋?她这是要去参加国际选美大赛吗!
没听说过亲友团去迎宾,还有这样奇奇怪怪的硬性要求!
早晨八点穿着7厘米以上的高跟鞋,在酒店门口站4个多小时!
苏可她哪来的那么大脸!
“不好意思,我问一句,八点之前到场是因为有什么流程吗?如果有流程,麻烦把详细的流程表发给我。”
悠悠明显愣了一下,“没有什么流程啊,到时候有领队,听从指挥就行了,一个迎宾需要什么流程?做好分内工作就好。”
程织岁好笑,“既然没有流程,那什么级别的活动才需要提前四个小时到场?”
悠悠一噎。
程织岁继续问,“明天迎宾人员除了我,咱们单位还安排了谁?”
悠悠语气有点不耐烦,“迎宾人员当然不止你一个,咱们单位的人当然有更重要的岗位,要不是可可姐看你形象气质都可以,你也不见得能有这次机会。”
“行了吧,这位小姐姐,”程织岁淡淡打断她,也没留什么面子,“别把话说的这么绝对,你怎么就觉得我期待这种机会呢?”
她之前没跟悠悠接触过,早听说她人缘并不好,是个捧高踩低的小能手,那也算见识到了。
程织岁笑了笑,“明天我会按照要求准时到场,但也是看在单位领导的面子上。可我还是挺想提醒苏学姐一句:她订婚以后,可以多琢磨一下怎么跟自己的‘优秀’的未婚夫相处,而不是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请你务必转告她,谢谢了。”
说完,就切断了电话。
程织岁舒了口气,平复心情。
她原本就因为许婷婷的事儿心里有气,此刻更是一肚子火,心里祈祷明天苏可最好别惹她。
她一生气,肚子就饿,看着干巴巴的面包都失去了食欲,想到明天的一场硬仗,她决定不能亏待自己,下意识的点开了外卖软件。
附近有一家鸡汤米线特别好吃,豪华招牌套餐在她心目中更是yyds。
带两个明虾馄饨的鸡汤米线,汤汁熬的特别浓,鸡块还用的鸡腿肉,另外套餐还有一杯布丁奶茶和脆骨肠,外加辣白菜的爽口菜。
这组合虽然普普通通,甚至有点混搭,但每一样都是她的最爱。
原本这家店并不大,因为口味不错,被探店博主推了一波流量,顾客数量陡然变多,每次订餐时间都比较久。
程织岁在手机上点好套餐,一看配送时长,需要九十分钟,整个人又不太开心了。
时间久的真的离谱!
那家店就在她楼下不远,步行过去也就十分钟,再等上十几分钟拎回家,零零总总三四十分钟也够了。
可九十分钟就夸张了!不知道米线送到以后不会不会坨成一块大馒头!
程织岁索性也不点了,硬是将将吃不上米线的账也记到了苏可头上,打开微信‘狗头军师联盟’三人组的聊天,开始了疯狂的吐槽。
她这两天真的是郁闷到家,开始长篇大论的在微信里刷屏,临到末尾,才喘了口气儿,最后发道:
【所以,你们说这个苏可是不是脑子里有泡?】
梁柚秒回:【也是无语了!她这是自己头上长了草,来找你宣泄情绪?】
程织岁:【耸耸肩.jpg 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我俩相互看不惯也不止一两天,只是这回以后就不用藏着掖着了,挺好!】
萧灵原本还在跑现场,听说今天聊天的主角是苏可,立刻加入破口大骂的队形:【woc!我说什么来着?我早说过苏可不是什么好鸟!上大学的时候就铺天盖地营销自己的美貌,现在工作了,更加变本加厉了吧!当初你跟她在一个单位,我就提醒过你,离她远点儿,那种女人,真是半点都沾不得!】
都在一个大学,程织岁也不知道苏可怎么得罪过萧灵,两人一直不对付,此刻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萧大记者浓重的怨气。
程织岁:【??】
程织岁:【我是疯了吗我沾她?我跟她都不是一个部门,井水不犯河水,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原本也犯不着硬犟,谁知道她现在闹起这出!】
萧灵听到这里电话立刻拨过来。
“我告诉你大橙子,你明天可得给我注意点!以苏可往日那德行,指不定明天想怎么编排你!”
她这边一边说话,现场那边有同事喊她名字。
萧大记者一边忙慌慌喊着‘来了来了’,一边你的电话小声嘀咕,“我现在正在外面,说话挺不方便,等回去了之后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程织岁也不知道她能说道出来个什么,挥挥手让她先赶紧忙工作,别操心她的事儿。
她这头刚切断电话没一分钟,手机屏幕又亮了。
程织岁以为又是萧灵要嘱咐什么,无奈的接起电话,张口就道,“您老人家还有什么交代?我就是去做个迎宾,又不是去赴死,不用这么婆婆妈妈的吧。”
“做什么迎宾?”
低压磁性的男声通过电话听筒传过来,夹杂着一丝酥麻的电流,懒倦却好听。
程织岁脑袋里轰然一响,立刻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