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织岁几乎是被拖着下车的,回头时瞅到司机大叔略感担忧的眼神,还点点头对他友好的说了声‘谢谢’。
奇怪的是,司机大叔的表情更加惭愧,就好像成了什么助纣为虐的帮凶。
不过程织岁也没空考虑别人了,迷迷瞪瞪的被拽进一栋漆黑的房子。
房间很空旷,没开灯,只有小区里的路灯通过落地窗洒向屋内,投下一片模糊的影像。
程织岁还没顾上仔细端详,身后的门就被关上。
她被一双手从背后紧紧抱住,然后将她轻轻一推,整个人就被抵在了玄关的墙板上。
因为环境陌生,光线又太暗,程织岁忍不住一声低呼,刚想挣扎,双手就被反剪到身后牢牢扣住,与此同时,两条腿也被紧紧抵住,半分动弹的空间都没有。
“张嘴。”
散漫且带着命令的口吻在她耳边响起。
程织岁:“???”
用不用这么直奔主题?
她连盹儿都没醒的好吗!
程织岁气鼓鼓的盯着那个人影,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唇已经被他带了些粗狂的吻住,呼吸瞬间被掠夺。
这次的接吻没什么体验感,只因为一切都太突然,程织岁都没来得及酝酿情绪,刚有点感觉,霸道的唇就已经冷漠的离开。
“把鞋脱了。”
程织岁:“??”
不是,他是被下了什么情蛊吗?
祁昼以为她没听见,极有耐心的低下脖颈,伏在她耳侧慢悠悠的说,“脱了鞋回屋。”
魔力的声音从耳膜穿过去,程织岁像触了电一样,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她刚要往后闪一闪,耳垂好像被什么湿濡东西舔了一下。
程织岁瞬间绷直了身体,鸡皮疙瘩起了一层,瞌睡虫跑到八千里外了。
“你……你确定自己没喝多?”
昏暗的灯光下,祁昼低头扯开了衬衫的扣子,隐约看到了里面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哼笑了一声,很混蛋的将声色又低了一个度,“喝没喝多,你体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完,毫不费力的将她打横抱起来,还顺手剥掉了她的鞋。
鞋子不轻不重的砸在地板上,在寂静的夜色中响起。
这画风真的有点不对!
程织岁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抱进了二楼的卧室,并扔到了一张又大又软的床。
被这么粗鲁的一扔,她当真气的要死,可回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眼眸,又突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神色。
“你有这么急吗?”
房间没开空调,她小巧翘挺的鼻尖上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说话的语气有点抱怨的成分。
“是挺急。”
祁昼深看了她一眼,单膝支在床上,从她脑袋顶上捞起空调遥控器,一手打开了空调和床头灯,一手继续解自己衬衫的纽扣。
床头的光线是很暖的橘色,但对适应了外面黑暗的程织岁来说依旧很刺眼,抬起细白的胳膊,遮住了眼睛。
不知到底是想遮光,还是想遮那副禁欲且不可言说的场景。
祁昼嗤笑,一点点的靠近她身侧,两指并拢将她胳膊挑开,细碎的短发落在额前,下颌角被灯光切割的更为立体,“现在还困吗?”
对方近在咫尺的脸触手可及。
程织岁撇开脸,气鼓鼓的咬着唇不说话,脸颊热的发烫,松松的丸子头早就凌乱的散开,有几缕贴在了额头上。
祁昼玩味勾起手指将她额前的碎发勾到脑后,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桃花眼幽深的带了点儿星芒,“嗯?问你话呢?”
被这样折腾了一通,还困就有鬼了!
“我现……”
程织岁刚一开口,对方好像故意使坏似的覆上来,将她嘴巴被牢牢封住,把后面声音尽数被吞没。
可恶!
今天的这一切,明明都在情理之中,可好像又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程织岁被吻的心神恍惚,情到深处时,终于抵不住内心的真实躁动抬手的勾住他的脖子。
直到温热厚重的手掌穿透衣料的遮挡,就连心口处感觉到丝丝凉意,她才猛然清醒过来,握住他的明澈腕骨。
“祁昼……”
“嗯。”
祁昼注视着她含着水气的眼眸和轻颤的睫毛,漆黑的眼瞳里情绪翻滚,燃烧着灼热的烈火,额角处青色的血管明显的凸起来。
“安安,给我……”
给我……
给我……
很有魔力的两个字,轻而易举的让程织岁破防。
如果说上次她是在酒精的鼓励下劝服自己发生关系。
那这一次,便是她本心最诚实的应答……
虽然很明白,这可能又是一场飞蛾扑火的壮烈,但她还是甘愿为此沉沦,无怨无悔。
“你……先关灯。”程织岁眼尾泛着红,更牢的圈紧他的脖子。
祁昼低笑着,咬住她的耳垂,双手握在她的脚踝上,“不,我还想看你哭……”
“你混蛋!”
“更混的还在后面……”
话落,阴影已经铺天盖地的覆了下来……
……
燥热的风拍打着窗棂,高悬的明月投下淡淡的光,像一层轻薄的软纱向人工湖的湖面洒下一片星光。
蝉鸣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忽近忽远,又仿佛成了夏天独有的篇章。
时钟不知道转了几圈,直到天蒙蒙亮起,墙面上拉长的影子终于停止下来。
祁昼去阳台吸了根烟,回到床边才摁灭了床头灯,借着清晨一抹薄光打量身边的小姑娘。
程织岁已经疲惫的睡去,被子包裹的大半身子,露出一截雪白漂亮的蝴蝶骨,肩膀处已经落了大片点点的红痕。
柔软的发丝披在床上,白腻的脸颊上还挂着浅浅的泪痕。
祁昼对着这张脸看了许久,最终俯下身,惩罚似的吻干了她的泪痕,伸臂将她拥在怀里。
“你是我的……”
……
程织岁被折腾到后半夜,脑袋刚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并且睡得格外沉,再睁眼时窗外早已天光大亮。
她脑袋恍惚了一阵,眼皮像被胶水粘住似的抬不起来。
昨晚的记忆流水似的冲刷进了脑海,她呼吸一紧,脚趾头的生理性的蜷缩起来,眼睛根本不敢往身边瞟。
这点尴尬还没缓解过来,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清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