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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流产(1 / 1)


程织岁得知后,还在暗自为父母高兴,谁知一次放学,在门口听到了父母的争吵声。

当时她知道彭芸喜欢大提琴音乐会,就拜托翟鸿麟托朋友抢了三张票,想陪着爸妈和肚子里的小宝宝一起去听一场音乐会。

原本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没想到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程辉的怒吼声,“你觉得这样也算计划之中?当初决定不要孩子的是你,你这样做对得起岁岁吗?”

程织岁听到自己的名字,整个人一震,扶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住了。

门的那一边,是彭芸冷笑声,“你最想说的就是这句话吧?我有什么对不起岁岁的?咱们已经抚养了她十三年,没有你我,她现在还不知道被福利院送到哪个犄角旮旯放养,我养了她十三年,还要为她委屈自己一辈子吗!”

“你……”程辉没想到妻子会这么说,深呼了几口气,才尽量让语气显得语重心长,“彭芸,抚养岁岁,原本就是你的决定,现如今还让你委屈了吗?再者说,即便不提岁岁,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已经四十了,你觉得你我现在还有时间精力再养一个孩子?”

“怎么没有时间精力?怀孕生子的是我,需要你做什么?”

“你年轻时候没有的精力,现在就有了?”

“如果你是考虑这方面,那大可不必,我生的孩子我自然会养大。再说了,现在和十几年前哪能一样,咱们现在的条件难道还给孩子请不起月嫂和育婴师?”

程辉不可理喻的看着她,“你这个年龄已经是高龄产妇,自己的身体状态自己不了解吗,非要找这个麻烦?”

彭芸掀翻了杯子,传来了瓷器落地的声音,“我给你程家生孩子,你倒觉得是个麻烦?程辉,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真不想给你程家留个根了吗?”

“我还是那句话,有岁岁就好了,你想给我们老程家留根,二十多岁的时候不考虑,现在就别提了!”程辉看着妻子气急败坏的脸,放缓了语气,态度却一如既往的坚决。

“程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那你现在是要干什么!为了你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闺女,要打掉你自己的亲生骨肉吗!”

程织岁在听到‘毫无血缘’关系四个字时,怔忪的愣在原地,小脸一寸一寸失去了血色。

她最终没有勇气再继续听下去,几乎在第一时间落荒而逃。

那晚也是程织岁第一次因为家庭的原因而失眠。

当时正值青春期敏感的她回想着一切,突然觉得曾经的自己有些天真的可笑,明明自己就是一个被收养而寄人篱下的人,为何还理所应当的活在光鲜亮丽的光芒之下了呢?

从那天起,家庭氛围变得有些诡异,尽管程辉没再提拿掉孩子的事,但在看向程织岁的目光总是满怀愧疚。

程织岁为了不让父母为难,反而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懂事和乖巧。

暑假就这样不期而至,本来就打算保胎休假的彭芸理所应当的在家中闲下来。

她怀孕近三个月,孕吐非常严重,并出现了流产先兆,需要医生每天来家里打针。

彭芸原本就身体虚弱,连续半个月的孕吐使她消瘦了很多,加上每天又提心吊胆的,心情极度糟糕。

程辉工作很忙,只有晚上才能回到家,大多数时间都是程织岁陪同彭芸在一起。

出事那天是陈姨请假。

程辉给她们叫了饭,可彭芸吃不惯饭店的孕妇餐,没吃几口就在卫生间里吐得昏天暗地。

程织岁扶着她回到房间,看着母亲蜡黄的脸色,觉得不吃饭总归不是办法。

她在百度上查了查,倘若孕吐严重,吃清淡的半流食可能好一点。

眼见陈姨不在家,程织岁决定自己下厨给彭芸煮面,以前被娇生惯养,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厨房开火。

清汤面做法简单,冰箱里食材又足够,即便是第一次,跟着教程做饭倒也不难。

清汤面做好后,程织岁学着陈姨平日的样子将锅里的面条盛进了汤碗里,又端着汤碗给彭芸送上去。

她以前很少有机会做家务,端碗的动作都不大标准,白嫩的指尖被碗壁烫的通红。

因为汤汁盛的太满,她一路摇摇晃晃,还没到楼梯口,滚烫的汤汁就洒在手指上,刚出锅的面汤的确烫了些,程织岁‘嘶’了一声,下意识的松开手,汤碗‘咣’的一声砸到地上。

做好的面条混着破碎的瓷片散在高档的木地板上,全部浪费了,第一次做饭终究不是那么成功。

程织岁吐了吐舌,懊恼的在水龙头下冲了冲烫伤的手指头,又笨拙的去处理碎碗片和地上的面条,生怕惊动了彭芸。

可彭芸还是听到了动静,从楼上走下来。

“岁岁,刚刚什么声音?”

程织岁正扫了一簸箕瓷片倒垃圾桶,听到声音,连忙回头喊,“妈,注意脚底下。”

可终究还是晚了!

彭芸下到最后一节台阶,踩到洒在地上没处理干净的油水,脚下一滑,伴随着一声尖叫,重重的跌倒在地。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

彭芸本就是高龄产妇,又有流产先兆,尽管当时就叫了救护车,还没送到医院,睡裙就已经被血染红。

程辉急急忙忙从公司赶到了医院,到底没来得及,孩子已然流掉了,彭芸被推进手术间做刮宫处理。

程织岁守在治疗室门前的走廊,她靠着墙蹲在地上,两手抱住膝盖,肩膀止不住的颤动,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往日黑漆漆的杏仁眼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在看到程辉的那一刻,她颤巍巍的站起来,眼神毫无焦距的低语,声音都带着颤抖,混沌不清,“爸,对不起,怎么办?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她口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似乎再也绷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坠。

她一直清楚彭芸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多期待,尽管内心会有些落差,但为了让抚养自己十几年的养母高兴,她耐心的陪着母亲,也已经做足了要好好照顾小弟弟或小妹妹的打算。

只不过上天好像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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